景隆帝不在了,她就只剩下一个太皇太后的空壳子,用来盛装大孙冷冰冰的疏离,与以直报怨的恨意。
直到被驾上凤辇,太后仍茫然地在想——这与囚于冷宫、等待老死的卫昭妃有什么区别?
朱贺霖深吸口气,心头怨恨稍减,拉着苏晏进入殿门。
景隆帝的梓宫停在大殿正中宝床上,蓝喜正带着宫人在铺设白幔。
朱贺霖含泪抚摸梓宫最外层的金漆,吩咐宫人:“开棺,让我再看父皇一眼。”
没有一个宫人敢上前,纷纷低头跪地。
朱贺霖忍怒,亲自去推棺盖,棺盖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按住。
——是沈柒的手。
沈柒道:“小爷,皇爷有遗命,谁也不能打扰他。”
朱贺霖怒道:“父皇从榻前托孤,到行开颅术,全程我都在场,什么遗命为何我从未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