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 第十九章

亚烈终于上床时,杰宓已经熟睡了。他看她睡得如此地安详、宁静,实在不忍心叫醒她。但他的手已经拉开了毛毯,将她拥入怀中。

她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然后她修长的腿跨到了他腿上。这个女人即使在睡觉时都要叫他不好过,亚烈的手指抚下她的背时,她在睡梦中喃喃了一些不高兴的言语。她翻了个身,并拍掉他的手。

但亚烈非常坚决,杰宓的睡衣被拉到了大腿上,她的肌肤在柔和的月光下散发著淡金色的光芒,她的双腿和被单缠成了一气。亚烈踢开被单,然后开始拉起她的睡衣。杰宓持续在睡梦中发出一些不满的咕哝声。

亚烈拂开她的头发,他的手指梳拢过它们,他则埋首在她颈项上,恣意地磨蹭著。

她满足地叹息出声。亚烈抬起头看她。他微笑了,现在她的表情已不再是恼怒了。亚烈轻吻她微启的朱唇,她的下颚、颈项,再向下至她胸前。

她颤抖著醒来,并发觉自己的身躯暖烘烘的随著亚烈的每一个吻。亚烈的唇舌正在洗礼、膜拜她的双峰。啊,他是一个这么温柔的爱人,杰宓想著,他可以使她在他怀中融化。他的手向下在她的肚脐周围画圈,然后再向下,揉弄她双腿之间。

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了。她已经灼热、潮湿,而她甜蜜的申吟声告诉他,她的需要正和他的一样狂野。他的舌头逗弄她的小肮,她紧攀著他,而当她认为自己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折磨,她拉扯著他的头发。

「妳使我疼痛地渴望拥有妳,杰宓。」他低语道。

「那么现在就拥有我吧,亚烈。」她低语。「不要再让我等待了,我要」

他手指的抚弄再次引发她一声喜悦的申吟,她拱身向他,一方面又试著拉开他的手。「停止这种折磨,丈夫,现在就进入我。」然后她的手向下抓住了他。「两个人可以一起玩这个游戏。」她沙嘎地道。

亚烈申吟出声,他拉开她的手。「今夜不行,」他低语。「我无法克制更久了,杰宓。」

他移动到她双腿间,捧起她的臀部,有力进入。

她发出一声狂喜的呼喊。

亚烈立刻在她体内停止。「我弄痛妳了吗,吾爱?」他担忧地问。

「没有。」她低声申吟著回答。「你没有伤害我。」

「我太过粗鲁了。」他低语道,仍然不相信自己没有伤害她。他尝试后撒,但她的长腿夹紧了他。

「不准你现在停正,」她低语。「那样我一定会死去。」

「我也会,杰宓,」他沙嘎地道。「我也会。」他想要笑出声,但似乎无法办到。他的身体要求得到释放,但他却坚持要先让她得到满足。

他热烈地吻往她的唇,他冲得更深,她的身躯完全地接受了他,将他包裹得紧紧的,他感觉她的火焰在销融著他,并惊讶她如何能使他一再又一再地燃烧。

杰宓觉得似乎他正在带她飞向星空,她完全地投入那份神奇之中,攀紧她所爱的男人,一齐沉浸在这份神奇之中。

靶觉到她身子第一阵的痉挛时,他最后一个用力地冲刺,将种子撒在她体内。

他不知道他们这样一齐躺著多久,他只觉得永远不想离开她,也一直到他的心跳及呼吸都平息了下来之后,他才想起还没告诉她他爱她。

「妳每一次都做得更好,老婆。」他低语道,翻身到一旁。

杰宓跟著他一起翻身,她的头枕在他颚下,微笑著。「你说过多练习我就会愈来愈好的,」她提醒他。「不过我倒不知道我们已经练习这么多次了。」

哦,这个小女巫非常得意了,不是吗?亚烈微微一笑,他在她额头以盖尔语道:「我知道妳不懂我现在说的话,杰宓,但我必须用我的语言对妳说出来,我爱妳,姑娘,全心全意的。」

他感觉到她在他怀中一僵。当她尝试挣开他时,他紧紧拥住她。「我爱妳,因为妳是如此地温柔,充满了爱心,妳有颗金子一样的心。」

她几乎融化在他身上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我爱妳是因为妳值得信任。是的,」感觉到她再次僵硬时,他故意附加道:「我永远不可能去爱一位会欺骗我的女人,但我对妳有绝对的信心。」

他感觉她几乎要变成石头,亚烈非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大笑出声。「晚安了,杰宓。」最后他以英语道。

「你刚对我说了什么?」杰宓故做知地问。

「我说晚安。」

「在那之前。」杰宓低语,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不重要。」他反驳。

她推开他的身子。「不管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的是真心的?」

亚烈耸耸肩。而杰宓几乎失去了控制,不过她早已经准备好要给亚烈一个惊喜,明天艾德国王来到时,她会穿上亚烈的披风,在苏格兰王面前用盖尔语宣誓她的忠诚。

她不会在今晚揭了自己的底,泄漏她听得懂盖尔语。但……刚才他也说了他爱她是因为

她值得信任,不会欺骗他。哦,上帝!她该怎么办?此外,她为什么总觉得亚烈早就知道了?

她决定是因为他眼里那抹闪光。「为什么你要那样看我?」

「因为妳看起来似乎已经解决了全英格兰的头痛问题。」

「不,我需要解决的只有一个问题。」

「告诉我是什么。」

「不,」她摇摇头。「明天我就可以解决它,毕竟,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会应付得来,相信我。」

「哦,我的确非常地相信妳,老婆。」亚烈意味深长地道,然后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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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宓对艾德国王要来访的这一天充满了期待,但结果那却变成了她一生中最糟的一天。

哦,一开始是非常好。杰宓及艾蒂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将大厅布置得像皇宫一样。长桌上摆满鲜花,长桌首艾德国王的大椅子则擦得一尘不染。

不过盖文及马可则似乎要把她逼疯了,每次她一转身,就会踫到他们其中之一挡住她的路。「你们有什么事吗?」她会问。

他们似乎并不明白她的暗示。「今天我们没有职责。」盖文解释。

「但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她问,她的表情显示她一点也不接受他们的解释。

扒文正在绞尽脑汁想出个比较好的谎言,正好小玛丽蹒跚地走向杰宓,她的小手抓住杰宓的裙角。玛丽已经穿上了正式的金家披风。披风是铁匠的家人提供的。

玛丽穿起来好看极了,杰宓微微一笑,并称赞了她几句,然后将小玛丽抱起来。昨夜玛丽半夜尿床,哭著跑来找她及亚烈,她还记得亚烈表现了多么的温柔与耐心。哦,她是加此地爱她丈夫。

「杰宓,我可以带玛丽去铁匠那里吗?」艾蒂喊道。「我想给她找双新鞋。」

杰宓点点头。「好呀!代我向弗兰致谢。」

艾蒂摇摇头。「她会觉得受到侮辱,能够服侍领主夫人是她的职责。」

杰宓真不知道该拿这种情形怎么办,她将玛丽交给艾蒂,但一开始玛丽不肯放开她,直到艾蒂告诉她是要带她去穿新鞋,她才欣然走了。

「我会告诉弗兰妳很高兴。」艾蒂临走时说道。

杰宓转过身,再次撞上了马可。「你们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她愠怒地道。「还有在楼梯口的那些士兵又在闲晃什么?他们没有事要做吗?」

马可摇了摇头。「今天他们都放假。」

亚烈走进大厅时,正好听到马可这句荒谬的解释。他看出他的妻子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杰宓,哈洛德族的人都来了,他们有些再几分钟就要到了,我要妳──」

「我们现在就要接待客人?」她喊道。

「正是。」

亚烈从来不知道他的妻子可以移动得这么快,但一转眼间,他的妻子已从他身边飘过,亚烈及时伸手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并强迫她抬起头看著他。

她看起来非常地担忧,亚烈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皱起的眉头上一吻。他并不是个习于随兴表露感情的人,不过他发现这样也满好的,于是他再一次地吻她。

「我不喜欢看妳皱眉,」他低语道。「妳又在担心什么了?」

她摇摇头。「我需要去换衣服。」她道。

「何必呢?不管妳的英格兰衣服干不干净,他们都会和我一样地痛恨它。」

她没有回答,不过亚烈可以看出她对他的话并不感到生气,倒似乎是有趣。她的反应令他困扰不已,但他再次地吻她,这次是个深长、热情的一吻,不一会儿,她的手臂便圈住了他的腰,她拱起身欢迎他入侵的舌。

当他终于分开这个吻时,她仍然满脸迷茫之色。亚烈用盖尔语告诉她他爱她,然后他拉开她仍环在他腰间的手,大步走进大厅。

他招手示意盖文及马可加入他,然后他瞧见杰宓仍然软绵绵地倚在门柱上。「妳不是要换衣服吗?」他笑著提醒她。

杰宓这才站直了身子,匆忙地走进大厅,亚烈可以听到她一路在嘀咕。他笑了。

那个男人可以轻易地使她忘记一切,杰宓想,不,她差点忘了她打算在今天给亚烈的惊喜!似乎当他吻她时,她所能想到的只是回吻他!

她坚决地将亚烈的影子赶出了脑海,走到楼上她的房间。她已经准备好了披风。杰宓很快地换上了上衣,但要穿上披风时,她却头大了。似乎不管她怎么弄,就是打不出苏格兰人的绉褶。

她试了许久后,不得不放弃。她打开门,要士兵去找慕神父来。

神父立刻就赶到了。听见第一记敲门声,她就把神父拉了进来,然后大力关上门。

亚烈也看见神父被拉进他妻子的卧房了,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杰宓找神父做什么。而一会儿后门打开时,只见慕神父脸上挂著一抹晕陶陶的笑容。

「慕神父,你在我的卧房里做什么?」

神父一直走到了亚烈面前才回答。「我在帮助你的妻子。」

「帮助她什么?」亚烈几乎是用吼的。

「我不能告诉你,」慕神父道,他的脸上依旧挂著笑。「她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你必须等著瞧。亚烈,如果你事先知道了,那会伤了她的心的。」

「看来你也非常体贴她的感情,」亚烈嘲弄地回答。「这似乎已成为我们共有的毛病了。」他道,瞧向马可及盖文,包括了他们两人。

然后卧室门打开了,整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亚烈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站了起来,他只能瞪著眼前的美景,一股强烈的骄傲及喜悦涌起,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杰宓穿著他的披风了,他高兴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模糊地注意到马可及盖文也瞪大了眼楮,慕神父则在一旁笑吟吟的,而在亚烈的心里,他只听到一个声音:「也该是时候了,也该是了!」

杰宓知道她已经得到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她挺直肩膀,双手垂在身侧,害怕不小心把慕神父为她打的绉褶拉开了。她走到楼梯顶,然后对她的丈夫行个正式的礼仪。

他又想要吻她了,他甚至几乎说出了他有多么以她为傲。

亚烈招手示意她向前,杰宓小心地提著裙角走向他。亚烈伸出手给她,但她却后退了一步。「别踫我,亚烈。」

「什么?」她的丈夫大皱其眉。

「你会毁了我的绉褶,」杰宓道。「还有,你不应该皱眉,你应该告诉我你现在有多么高兴看见我穿上你的披风。」

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然后他咧开嘴笑了。「哦,是的,我非常地高兴,杰宓。」

「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客人或许已经来了。」杰宓道。

「其中一位已经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自入口处道。

杰宓转身面对来人,随即想到她应该站在她丈夫旁边会客才对。她站到他身边,而此举止立刻赢得他赞赏的点头。

亚烈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令杰宓颇为惊讶。她从未看见亚烈在公众面前坦然地表现出他的占有欲。「小心我的绉褶。」她担心地低语。

但亚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他一直盯著那名陌生人,而随著对方走近的每一步,他的眉似乎愈皱愈深了,而且他明显地无意为她介绍来人。

「亚烈,我一心想见到你的妻子,因此就不请自来了。」年轻人道。

亚烈拥著杰宓的力道一紧。「杰宓,这位是哈洛德家的长子贾斯。」

「很高兴见到你。」杰宓试著微笑道,虽然她心里并不真的高兴见到这个年轻人。这名金发男子正以一种只有丈夫能用来看他妻子的轻浮目光看著她。

哦,如果他是个成年男子,杰宓大概就会不留情地训他一顿了,但他的手臂及脸上都没有伤,显示他仍未上过战场,杰宓决定暂时原谅他的「年幼无知」,但这家伙的礼貌的确需要改进。

「妳一定还没有我一半高兴。」他意味深长地道,还算英俊的脸露出一个几近色迷迷的笑容。

杰宓只是点点头,不想再理他。「或许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我和亚烈稍后再来陪你们。」

扒文进来表示长桌已经在庭院里排好了,杰宓听见她丈夫道:「叫仆人开始送上食物;马可,你陪贾斯出去,免得他迷了路。」

亚烈的语气是严厉的,杰宓心想她丈夫大概也注意到哈贾斯轻浮的目光了。

亚烈离开去找哈家的副首领哈考林,讨论高地联盟的事,杰宓则走向屏风后。她记得在前天把匕首放在这儿,而她想在到庭院之前带著它。

贾斯试图跟随她入内,甚至想踫她。杰宓厉瞪了他一眼,但这个男孩不为所动。杰宓不得不打掉他的手。这是件非常尴尬的事,因为马可及盖文都在看著。

「你不会是刚好和麦家领主有亲戚关系吧,贾斯?」她问。

「没有,金夫人,」贾斯困惑地回答。「我们并没有亲戚关系,为什么问?」

「哦,只是你的礼节使我想起了他。」她道。

她由他的表情看出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意,但正要离开的亚烈明白了,他的笑声一直追随她到屏风后。

杰宓没有找到她的匕首。她找了几分钟后便放弃了,但当她转身时,却撞上了早该离开的亚烈。

「哦,你吓了我一大跳。」她道。

亚烈将她拥入怀中,火热地亲吻她,杰宓很快地就有了响应,他们热情地交缠在一起,杰宓并可以感到她丈夫的坚挺,而若不是亚烈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他们还不知道会进展到什么地步。

亚烈诅咒了一声,离开他的妻子,老天!她看起来是知此地销魂、可人,他真想干脆让那些宾客、责任都下地狱去!

「妳知道我为什么吻妳吗,杰宓?」他最后问。

杰宓摇摇头。

「只是想要提醒妳妳属于谁。」

杰宓睁大眼楮,亚烈则将她拉向前,俐落地为她整理好被他们热烈的拥抱弄乱的绉褶。他再度要走开时,杰宓叫住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吻你吗,丈夫?」

她正要说是为了提醒他他也属于她,但她傲慢的丈夫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妳喜欢。」然后他就走了,留下杰宓一个人兀自摇头。

扒文等在屏风外面。亚烈要他另派两名士兵守在杰宓身侧,因为他及马可另有其它任务。盖文应命,然后他问他的领主,他的女主人对哈家自命风流的未来继承人的看法。「她觉得他英俊吗?」

「一点也不。」亚烈大言不惭地道。

杰宓走出大厅,盖文指派的两名士兵跟随其后,亚烈将她诱人妻子的身影抛在脑后,专注地和哈家的副手哈考林讨论高地联盟的事。考林力主联盟可行,亚烈却不以为然,而这两位高地人都同样地顽固,要对方赞同他们的说法。

正在激辩当中,杰宓又回到大厅来了,亚烈只瞄了他妻子一眼,注意力便又回到客人身上。

然后他发现他的妻子停在他身边,而且她的紫眸似乎在喷火,亚烈对她皱了皱眉,表示他不喜欢被打扰。他继续和考林的谈话。

但杰宓不肯被忽视。她踫了踫亚烈上臂,并对正和亚烈说话的考林挤出个笑容,然后道:「抱歉,请原谅我的打岔,两位。」

亚烈将她的愤怒视为没有耐心的表现,他冷硬地道:「妳必须等一下,老婆。」

「亚烈,这件事不能等。」

「妳没有办法应付这个问题?」

「我并没有说没有办法。」她抗辩道。

「那就应付它。」

他的语气及粗鲁的拒绝惹火了她,只见他转过背继续和那名副手谈话,丝毫无视于她的存在?

扒文及马可一齐投给她同情的目光。她走回到入口处,并对他们点头。

杰宓停在入口处,开始打量起墙上琳瑯满目的武器。亚烈瞥见了他妻子的动静,他试著把注意力集中在考林身上,但当他看见杰宓自墙上取下一根木棍时,一切全被抛在脑后了。

那根木棍对她来说显然过重,但她坚决地拖著它出门去。木棍头垂在地上,一路砰砰出声。

亚烈望著门口好一晌,不解他温柔的妻子拿这么一根木棍做什么。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贾斯!

亚烈怒吼一声,跳了起来,这同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亚烈奔出门去,后面跟著三名士兵,然后他在庭院处猛地打住。

神父站在杰宓身边,他的表情写满了震惊、不信。但杰宓并没有在看神父,而是地上哈洛德的儿子。哈家未来的继承人倒在地上,并正费力地尝试要站起来却又不可能。

「如果你再一次动手动脚,我用的力道会是这一次的两倍。」杰宓喊道。「贾斯,在你站起来之前,我要听到你的保证。」

「夫人,」慕神父不安地打岔。「他立不知道──」

杰宓不让神父说完,她以为神父指的是贾斯并不懂英文。「哦,他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她改用盖尔语道。「他知道的。」

「但,杰宓──」慕神父再次尝试解释。

躺在地上的男人居然还有胆露出愤怒的表情,明显地他还没学到一课。「你怎么敢踫我?」她以同样愤怒的声音道。「你这个大傻瓜,我是金亚烈的妻子,而且我凑巧深爱著那个男人,稍早你踫我时我就警告过你会带给你一些令你双膝发软的东西。」

「他不是贾斯!」

说话的是亚烈。他就站在她身边,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体热。「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亚烈。」她转过身道。「这个不知耻的男孩竟敢抓住我,还想吻我,瞧他把我的绉褶都毁了。」

「被妳打倒的是菲立,不是贾斯,」

「我没有,他明明是──」

「他是贾斯的挛生弟弟,叫菲立。」

「哦,我的天,不会吧?」

他再次肯定地点头。「是真的。」

杰宓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更糟的是,现在每个人都围过来了,并看见她出的糗。「该死了!」她低声对她丈夫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打错人?这应该是你的错,我必须为你再买一个先令的赦罪券。」

然后她看向菲立──因为害怕看她丈夫一定会有的震怒表情。她伸手要扶他起来,但菲立拒绝了她的帮助。「如果你肯静下心来,我可以解释。」她道。

菲立满脸怀疑之色,他已经自己站起来,并一直在往后退,似乎把她当成疯婆子了,杰宓想。

「我想打的并不是你,」杰宓解释。「我只是搞错人了。想想,我甚至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打你?」

她的话似乎安抚了菲立,直到她又说了一句:「我真正要打的是贾斯。」

「贾斯?妳想打贾斯?」菲立又大吼了。

杰宓著实认为那个被宠坏了的男孩需要一顿好打,但菲立显然并不同意。哦,他是在保护他的兄弟,杰宓无法怪他,于是她试著委婉地道:「是的,我想打的是贾斯,到现在你应该明白贾斯的礼貌就像猪一样。」

「去把贾斯带来。」

亚烈的怒吼令杰宓转身。「亚烈,你说过要我自己去应付这件事的,亚烈,我自己可以──」

「我会处理!」亚烈道。

「怎么处理?」杰宓问,看著她丈夫的表情。她突然为刚才她一直要大打一顿的男孩担心了。「亚烈,你不会是想伤害那个男孩吧?他并没有真正做什么,只是突然地抓住我偷了一个小吻,一个小──」

「我要杀了那个畜生!」亚烈没有高声喊叫,但他冰冷的语气令她一寒。

一会儿后,杰宓发现自己竟然在为贾斯辩护。「哦,亚烈,他只是个孩子,金家的人不会伤害孩子的。安静,贾斯,」贾斯想抗议时,她吼住他。「你只是个孩子,不然你就会知道向亚烈挑衅的危险。求求你,亚烈,至少让他活到学会了礼貌。」

她看起来似乎要哭出来了,亚烈软化了,他点点头同意。

杰宓如释重负地吐了口大气,但她的释然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一离开贾斯,亚烈随即像抓小鸡一样地抓起贾斯,一拳重重地把他击飞出去。

「亚烈,你答应我的。」她急忙喊道。

「他死不了,爱。」亚烈道。「只是教他一些礼貌!」

「我说贾斯并没有踫她!」这次吼出声的是菲立,他扶起他的兄弟,对亚烈吼道。

杰宓惊喘出声,她正打算干涉,蓦地就被亚烈拉到了他身边,而刚才她紧张时一直用手绞著的绉褶现在全散了开来,她连忙用手拉住,才没有出丑。

「有人看见整个经过吗?」亚烈问。

被指派保护杰宓的那两名士兵走向前。「我们都看到了。」

「你们没有阻止?」亚烈皱眉问。

「我们想要阻止,」年轻士兵道。「但你要我们和夫人保持十步的距离,以防她起疑,而等到我们赶向前时,已经太迟了。」

「亚烈,你为什么要人跟著我」

杰宓感觉到她丈夫掐了一下她的肩膀,便没有再说。另一名士兵继续道:「我看见夫人转过角落时,贾斯抓住了她。」

「然后呢?」亚烈的下颚愤怒地紧绷。

「贾斯向你的妻子示爱,我听见他说金夫人紫色的眼楮使他双膝发软,由于哈家是我们的盟友,我认为我们应该去找你来处理──」

「过去是盟友。」菲立大吼道。

「菲立,你不必这么生气,」杰宓道。「我本来是打算找亚烈来和你的哥哥好好谈一下,」她看向她的丈夫。「但你太忙了。」

「因此妳就自己用了木棍。」

她似乎在他的话里听到笑意,但她不敢确定。「亚烈,我告诉贾斯,如果他先放开我,我保证给他一些真正使他双膝发软的东西,那时我指的是你,因为你的吼叫声足以使任何人的膝盖发软。」

「妳羞辱了我及我的哥哥。」菲立再次大喊道。

「不,」杰宓道。「羞辱你们的是你们自己!」

杰宓相信如果菲立的脸庞再更红一些,他大概就要起火燃烧了。「我的父亲会得知这些侮辱的,我向你保证,金亚烈。」

那两名挛生兄弟一齐走向马厩,士兵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考林并没有马上跟著他的少主人离开,他问亚烈。「你的意思呢,金亚烈?」

「他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考林点点头离开了,杰宓等到他走后,问亚烈:「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贾斯的父亲。」

「这个星期他要做什么?」她问。

「他必须尝试抚平我的怒气。」

「而如果他不呢?」

「战争。」

她早料到他会说出那个该死的字,但她仍然愣住了,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定是的。她知道慕神父是不会说谎的、而他告诉她苏格兰的高地是一个非常喜好和平的地方──或许那是在她到以前。现在她已经引起了三场战争:为了治疗麦家生病的孩子和麦家起摩擦、为了替小玛丽抱不平和葛家,现在又扯上了哈家。或许她还必须加上差点和费丹尼打起来的那一场。

哦,如果事情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一个星期,金家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盟友了。

突然间,这一切把她击垮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杰宓想要好好大哭一场。「我要去找玛丽。」她道。

「她和丽莎在一起,今晚她会去格斯及丽莎那边住。」

「为什么?」她惊讶地问。

「我不能告诉妳,那会毁了我的惊喜。」他开玩笑地道,但他全未料到杰宓的反应,这句话反而使杰宓泪眼涟涟。

「哦,我本来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的,」她抽噎道。「但现在一切全毁了。」

慕神父走向前,尴尬地轻拍杰宓的肩膀。「哦,别哭,这一天还没结束,国王还没──」

「国王大概不来了。」盖文道,原以为这会使杰宓高兴,因为昨晚听到国王要来时她是那么地紧张。

「哦,这下子才真的全毁了。」杰宓哭道。

亚烈正打算更正盖文的错误,杰宓突然又转回向他。「艾蒂呢。我想拜托她──」

「她和安妮在收拾东西。马可,」亚烈喊道。「你最好也开始收拾你的东西了。」

「为什么他们要收拾东西?」杰宓问。

「他们要离开,」盖文解释。「马可要带安妮及艾蒂去一位远房表亲的住处。」

「去拜访?」杰宓一面拭著眼角的泪水问。

「不,」亚烈道。「他们会长住在那里。」

「为什么?我不懂,亚烈,艾蒂和我就要成为好朋友了。」她道。「还有安妮,她是伦娜的妹妹,你不能赶她们走的。你不能重新考虑吗?」

「不!」

他的表情冷硬如石。杰宓转向马可。「你还会回来吧?」

马可点点头,杰宓再次转向亚烈。「我现在要进去大厅了,如果你敢再命令你的士兵跟著我,我保证会用我的木棍令他双膝发软,明白吗?我现在只想独处。」

亚烈知道她在屋子里会很安全,点头赞成。但当他抬起头时,他发现杰宓已经不管他,径自进屋去了。「屋子里还有一位客人。」他喊道。

门已经当著他的面关上了。亚烈长叹了口气,他转向他的士兵,迅速地对他们下了命令。他打算尽快去追杰宓,刚才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地沮丧,而且她哭了。或许如果他把她的绉褶重新弄好,她就会感觉好多了。然后他会要她再说一遍爱他──就像刚才她在菲立面前说的。

杰宓一进入大厅,便撞见四名魁梧的战士挡住她的路,他们身上的披风显示他们并不属于金氏一族。然后她注意到在壁炉前站著第五名战士。他命令那四名战士让开让女士通过。杰宓转向那个男人,对他行了个礼。那名战士跟著相当傲慢地一挥手,示意她上前。

这一刻杰宓实在无心和人交谈,但她不愿失了礼数,有损女主人的风范。她一手抓紧松掉的披风,走向那个男人。她决定尽快地和这个男人打完招呼,然后上楼回到她的房间,好好地大哭一场。

那名年长的灰发战士似乎非常地怡然自得,他已经为自己倒了杯酒,另一手则拿著食物。杰宓对他挤出个笑容,但当她再次行礼,她的绉褶便整个松了开来。

这摧毁了杰宓的控制,她弯下腰拾起它们,泪水同时无法抑遏地流了下来。但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位战士的表情是如此地仁慈和充满同情,她或许还可以稍微控制住自己。

「亲爱的女士,是什么引起妳的悲伤?」

哦,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如此亲切,而且他的眸子也充满同情,他的年龄则令她联想到她父亲,现在她不只是伤心了,她还想家想得要死。

「事情不可能那么糟的。」对方又说道。

「如果你知道我带给金家多么大的羞辱,你或许也会哭泣了。」杰宓脱口而出。「我引发的战争之多连我都快数不出来了。」

战士听得睁大了眼楮。杰宓强调地点了点头。「我告诉你的是事实,我干脆承认吧!因为你在这儿迟早会听到的。哦,如果我没有勇气,我大概在今天之后的几天都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

「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除了国王以外没有人能够帮得上忙,而等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大概会下令鞭打我。」

她讲得很急,几近于语无伦次。「你瞧,我只是试著去做我认为是对的事,但在英格兰对的事,在这儿却错了。你不能向他们道谢,因为他们会将之视为侮辱;你不能救一个孩子的性命,因为他们会认为你绑架了他们的孩子;你不能──」

「说慢一点,夫人。」战士道。「从头开始,或许倾诉了妳的忧虑之后,妳会舒服许多,我真的想帮忙,我在这里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那个男人听起来非常的诚恳。「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杰宓坦承。

「由第一场战争开始。」他提议道。

她点点头。「第一场战争是和麦家,因为我治好了领主生病的孩子。麦家领主来带走他的孩子,然后指责我绑架了他的孩子。」

战士露出同情之色。「我根本没有绑架他的孩子,我救了他的孩子的命,我认为他至少该对我说声谢谢。」

「我也这么认为。」他回答。

「但他没有,然后我叫他猪。哦,不!我想是公羊,」杰宓耸耸肩。「猪是哈贾斯,总之,麦家领主气冲冲地回家去,并宣布了战争。然后还有丹尼,亚烈几乎和费丹尼开打,因为我庇护了我自己的姊姊玛莉。」

「我明白了。」

「那实在不应该是我的错,丹尼有一副坏脾气,他有一个情妇,而且对我的姊姊不够好,我一直打算去向苏格兰国王告状。」

「而妳认为国王会怎么做?」

「他当然会去和丹尼好好谈谈,要他善尽对妻子的责任。」

「妳对艾德国王有充分的信心?」

「哦,是的,」杰宓冲口而出。「当然,我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我相信亚烈忠诚效忠的国王一定是个好国王。」她耸耸肩回答。

战士微笑。「然而,妳一定听过有关艾德国王的许多传说了?」他刺探道。

「是的,」她回答。「我在英格兰时听说他是个恶魔,」战士显示出他的不悦,她连忙补充道:「但当然,来到苏格兰后,我就知道那些故事不是真的,亚烈绝不会效忠于一位恶魔国王的。」

「因此妳是忠于金亚烈了?」

「我忠于亚烈及艾德国王,」杰宓更正道,并纳闷对方为什么一直坚持问这个问题。「我甚至可以了解艾德国王如果听见我所惹起的麻烦后,为什么会想要掐死我。」

「我相信他会谅解的。」

「哦,不可能的,我甚至和伦娜前夫的家族都引发了战争,我提到这一点吗?他们说我绑架了他们的孩子。」

「妳没有吧?」

「哦,我确实带走了他们的孩子,而且我把他们的披风丢到地上,在上面唾痰。但那个孩子一直被他们虐待,而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不过现在她属于我和亚烈了。我的丈夫确信艾德国王会站在我们这边。」

「我相信国王会的,」战士点头。「现在告诉我外面发生的骚动──如果妳愿意。」

「哈贾斯抓住我强吻,我当然必须报复,于是我用亚烈的棍子敲他的腿。」

战士听得睁大了双眼。「我相信你的妻子也会采取同样的作法,」杰宓继续道。「任何女士都不会喜欢被她丈夫以外的人骚扰。」

「我还没有结婚。」他回答道。

「如果你结婚了呢?」

「我相信在那种情形下,我的妻子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你非常地亲切,谢谢你同意我的做法。」

「亚烈知道妳打了贾斯的事吗?」

「知道──哦,不!我的意思是被我打的并不是贾斯,而是菲立。你知道这种错误有多么容易发生,我根本不知道哈洛德有对孪生儿子,后来亚烈才告诉我。」

「在妳打倒菲立之后?」

「先生,这不是笑的时候。不,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抱歉,夫人。」战士回答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亚烈抓起哈家领主的儿子,一拳把他打飞出去。」

「他打了菲立?」

「不,不!」杰宓反驳。「拜托你听清楚我的话,他丢出去的是贾斯,他不该那么做的,但我无法生他的气。」

「贾斯?」

「亚烈。」她再次更正,并对那名战士皱眉,显示出她的不悦,然后道:「亚烈不该把贾斯打飞出去,然后他又毁了我为他准备的惊喜。」

说著她突然又哭了起来,那名战士茫然失措。「亚烈怎么毁了妳的──」

「亚烈没有毁了任何东西。」她抽泣道。「如果你真想听,拜托你专心一点。你知道这件事最糟的是什么吗?我原本想跪在艾德国王面前,用盖尔语向他宣誓我的忠诚。你瞧,亚烈并不知道我会说他的语言,然后他听到我用盖尔语骂贾斯,现在他当然知道了。此外,我费心穿上了他的披风,但却总是无法弄好这些绉褶,我本来希望能在国王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而且我打算告诉他我爱他。」

「爱妳的国王?」

「不,当然是我的亚烈。」杰宓不悦地回答道。「我尊敬我的国王,但我爱我的丈夫,这应该很清楚的。」

「亚烈一定可以处理妳惹出来的这些麻烦,」那名战士道。「另外,妳何不在我面前示范妳怎样向妳的国王效忠?」

杰宓认为这是个相当古怪的建议,不过她不愿意冒犯这位仁慈的绅士。他一直耐心地听她诉苦。「我想练习一下对我也不错,」她道。「或许国王听完了我效忠的誓言后,会改变主意不鞭打我。」

她下跪,低下头。「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放在心口。」

「国王不会介意的。」那名战士道。

杰宓闭上了眼楮,念了效忠的誓言。战士扶她站起来,他显得非常地高兴。

「来,我帮妳调整妳的绉褶。」那名战士道。

杰宓笑著谢谢他,然后转身方便他为她整理绉褶。

亚烈倚在门槛处笑了,看著苏格兰的国王为他的妻子调整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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