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表们,起来吧。」低沉的嗓音在易桀和阿诺的耳边回荡著。
易桀和阿诺先后悠悠的睁开双眼,映人眼帘的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和一片漆黑的大地。
阿诺哆嗦的偎近易桀的身边,她看见手持令牌和锁链的牛头马面正一脸威严的站在前方。
「犯人吴天财、林金凤,生前作恶多端,强抢钱财。于今日西时一刻寿命己尽。速速随我回地府受罪。」分不清是谁发出的声音,阿诺只觉得震耳欲聋。
他的话声刚落,易桀和阿诺就迷迷糊糊的发现手脚上皆被铐链给锁住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死了吗?」阿诺惊讶的看著手上的锁链,一时之间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金凤,生死簿上注明你的寿命为三十五岁。像你这种歹人,能活这么久已是万幸。」马面一脸不耐的看著发呆的阿诺。只是心中微微起疑,怎么三十五岁的妇女竟然看起来如此年轻?
「林金凤?谁是林金凤?」阿诺见马面一脸不耐的朝著自己咆哮,只是不晓得他指的林金凤究竟是谁?
「你就是林金凤呀。」从未见过如此刁钻的犯人,牛头忍不住吼了阿诺一声。
「我?」阿诺谅讶的看看易桀,再望望自己。「我不是林金凤,我是常芷诺。」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她失去记忆,还是她在下面的花名叫林金凤?阿诺都被他们搞糊涂了。
「狡猾小表,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骗倒吗?」牛头马面勃然大怒。他们当差几千年了,不知收过多少恶人的魂魄,但却从未踫过如此狡猾的小表。
「我没有呀。」见他们一脸盛怒的盯著自己,阿诺心底既害怕又委屈。她真的不是林金凤呀,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承认?「喂,你认识我吧?我叫常芷诺没错吧?」她怀疑的看向易桀,被牛头马面这么一吓,连她自己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请问一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真的不是你们说的林金凤。」易桀安抚的给了她一个笑容,转头认真的堂向还在盛怒之中的牛头马面。
「好一对狡猾的夫妻,吴天财你别再演戏了。」马面渐渐平复的怒气又被易桀的一番话给引了出来。
「谁又是吴天财?」易桀心里实在是欲哭无泪。
「你也说你不是吴天财?」牛头愤怒的瞪大了眼楮。「好、好。不管你们究竟是不是吴天财和林金凤,反正现在马上随我回地府受审。」牛头二话不说的拉著锁链就要走人。他提醒著自己等一下一定要在阎罗王面前参他们一本,判他们妨碍公务,罪加三级。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真的不是林金凤和吴天财。」阿诺立定了脚步,坚持不肯再走一步。
「你们明明就是林金凤和吴天财。生死薄上都注明了,吴天财四十三岁,林金风三十五岁,两人结为夫妇已十年,育有一男一女。于今日西时因为抢夺财物而遭警方追捕,不慎掉落山崖,寿命终了。」马面翻阅著手上的生死薄,实在不懂他们还在否认什么。
「等一下,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四十三岁,而她像三十五岁吗?」易桀似乎有点搞懂是怎么回事了。」
「谁知道?你们人间现在保养品那么进步,谁知道你们究竟几岁。」牛头不接受这个理由,虽然眼前的他们看起来的确没有那么老的岁数。
「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才没有那么老。」阿诺生气的吼了那个笨牛头一声,她也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个特大的乌龙事件了。.「大胆小表,竟敢对本官大吼小叫?」除了阎罗王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们大小声,牛头气得脸都绿了。
「吼你就吼你,变个绿脸就了不起吗?」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就算是天皇老子,阿诺也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表,已经落人地府了,还敢在这里撒野。看我待会怎么整治你。」一边安抚同僚的怒气,马面也是气得一脸黑。
「对不起,先打个岔。我们真的不是吴天财和林金风,你们指的可能是从后面迫撞我们的那两个人,我们是被他们挤下山崖的。我是易桀,而她是常芷诺。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查看。」易桀打断了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他现在可没那种闲心情听他们抬杠,虽然眼前的情景真的满难见的。「我相信,你们也不希望在阎罗王面前闹出一个大乌龙吧?」他好整以瑕的看著他们。
「怎么可能!我们接到上头的命令,要我们在西时一刻、在这个地点,接收一男一女的魂魄回地府受审。而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不是你们还会有谁呢?」牛头固执的不肯相信。
「你……」看到那个大笨牛如此固执,阿诺气得又想和他理论。
「你们去查查看吧,反正对你们也没有损失。」易桀一把拉住阿诺,眼神认真的望著满脸狐疑的牛头马面。「可是……」看他们一副坚持的模样。说实话,牛头马面的心中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相信我吧。如果我们说的是谎话,愿意接受任何的审判。」易桀从来没想到会有和牛头马面发誓的一天,感觉满好笑的。
「好的。」眼前这个小表都敢这么说了,牛头也只好勉强的点头。
牛头铁青著脸拉著马面到一旁去研究他们手上的那本生死薄,两人一边看书,一边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著。
「为什么不让我和他吵架?」阿诺还惦记著易桀刚刚拦著她的那股闷气。
「你真的很笨。」易桀摇了摇头叹息。「虽然现在事情的发展很出乎意料,但也不代表我们现在不会死。如果我们真的不幸要永远待在这个地方,你又得罪了这里的朝廷命官,你以为你日子会好过到哪里去吗?」易桀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笨脑袋,要不是怕被她拖累,他才不管她那么多。
「你说的也对。」阿诺想了想也觉得暴君桀讲得满有道理的。
「废话。」易桀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我们真的死了怎么办?」阿诺看了看四周黑鸦鸦的一片,心底越想越害怕。
「我也不知道,希望是他们搞错了。」易桀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只能希望真的是他们搞错了。
「希望如此了。」阿诺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好奇的看向兀自在一旁交头接耳的牛头马面,惊讶的发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我想,他们应该是真的搞错了吧。」阿诺脸上浮现出一朵笑容。看他们脸色铁青成这副德性,虽不中亦不远矣吧?
「我想也是。」易桀望了望他们,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两位大哥,你们查证的如何了呀?易桀看著他们一脸怆惶的表情,心里已经有几分底了。
「这个……你们好像真的不是林金风和吴天财……」牛头困难的说著他们发现的惊人结果。「就跟你说吧。」阿诺理所当然的瞪了他一眼。
「你……算了。」马面哪受得了阿诘那一脸骄傲的神情,本想吼她几句。但想到现在是自己理亏,也只好叹气摇头作罢了。「然后呢?证明我们是易桀和常芷诺了吗?」易桀忍不住瞪了阿诺一眼,阻止她继续在旁边兴风作浪,现在把事情的真相摘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是了。」牛头尴尬的点了点头,刚才高涨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
「什么应该,本来就是。」虽然接收到暴君桀的眼神警告,但听到那只大笨牛的回答,阿诺还是忍不住小小声的发言。
「常芷诺,求求你让我先把正事问完,你再讲话,行吗?」眼看著马面兄又一脸青绿,易桀不住无奈的瑶了摇头。
「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阿诺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究竟死了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易桀才回过神采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理论上是没有,但事实上还不确定。」提到这个,牛头马面的脸更是青的难看。「生死薄上写明了,你们的阳寿未尽。虽然掉下山崖,但是却奇迹似的获救。」牛头低头看了看本子。
「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听到这样的答案,易桀也忍不住急了起来。
「我……不知道。」牛头马面互望了一眼,叹口气愧疚的低下了头。
「什么?你们怎么可以不知道?」阿诺不敢置信的大吼。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件一件说清楚,那另外的两个人呢?也死了吗?」易桀最先沉住气来,冷静的看著他们。
「没有,因为你们两个代替了他们来到这里,所以他们两个也代替你们奇迹似的获救了。」马面苦著一张脸,摇头又叹了口气。他们当差那么久,从未出过这种纰漏,现在死的变成活的,活的又被他们捉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阿诺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他们死了,而且死的原因好可笑。
「那怎么办?」易桀的脸色也变了。
「不知道。」牛头心底也很急,毕竟这不是小事呀。
「怎么会不知道,去看你们那本万能的生死簿呀。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呀?」阿诺越听越气,气得她从地上弹起来想找那只笨牛打架。
「没有,上面没有写怎么补救,只有写了结果。」马面摇了摇头。
「什么结果?」阿诺不安的看著他。
「就是我们刚才说的结果。」牛头困难的吞了口唾沫。「你们……可能得代替他们待在这里了。」牛头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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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只大笨牛,大笨马。我不管,你们要给我负起责任来啦。」牛头的话像颗炸弹似的在他们的心中引爆。阿诺震惊的倒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心中的愤怒也亳不留情的爆发上来了。「会的,会的。我们一定会负责的。」而对她的怒火,牛头马面也只能选择陪笑以对。
「很好,那你们告诉我要怎么办?」阿诺一肚子火的瞪了他们一眼。
「还……还没想到。」牛头马面尴尬的互看了一眼,最后由马面硬著头皮代表发言。
「你们这两只笨牛和笨马,你们完蛋了。」阿诺气得怒不可遏。「我一定要去阎罗王那边告状,说你们两个笨手笨脚、根本就是笨蛋两只。说你们没有办法肩负牛头马面如此神圣的工作。最好派你们去顾船,去顾大门、去当标本……」阿诺已经气到语无伦次了。「反正,总而言之,你们完了。」
阿诺的眼里简直可以进出火光。她心里燃起的熊熊怒火,炽热的足以把他们捉来烤干了。
「这……」阿诺的话正好正中了他们心中的痛处。牛头马面沮丧的低下了头,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如果真的让阎罗王知道了这整件事,他们会被处以什么样的处罚?如果还能去顾船,顾大门……就真该偷笑了。
阿诺一肚子火的看牛头马面陷入沮丧之中。转过头去,发现连暴君桀也一脸呆滞的望著前方。
「喂,你吓傻啦?」
「别吵我,我正在想事情。」易桀拎著被打断的思绪,一脸不悦的瞪了阿诺一眼。
无缘无故又得到暴君桀的坏脸色,阿诺生气的把这笔帐一起算进牛头马面身上。她没胆找暴君桀理论,只好把那股闷气和著心中的怒气,一起尽数发泄到无辜的牛头马面上。
易桀在一旁冷眼旁观阿诺对著罪有应得的牛头马面大呼小叫。他不屑的抿了抿嘴角,他才不像那个笨女人,遇到事情只会鬼吼鬼叫。他要用智取,现在一切都得要靠头脑的,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好方法。
易桀在心中整理出几个疑点。打断了阿诺的怒吼声,他好心的拯救牛头马面免于再忍受阿诺的魔音穿脑。「现在,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犯下这要命的错误?」这是一切最根本的源头。搞清楚了这点,才能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罪人。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一切都是照命令行事的。」马面一脸无辜。
「命令?谁的命令?」易桀感兴趣的挑起一道眉。太好了,出现了更大的冤大头了。
「判官下的命令。」虽然是判官下的命令,可是他们还是难辞其咎。毕竟,他们没再确认清楚,也有不对。
「判官?」易桀没想到这个新的冤大头,来头还真的满大的。「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快去找他商量。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们也有伴呀。」有一个小小的计划在易桀的心理逐渐成形,既然牛头马面只能算小角色,那现在也只好把更大的桩脚也一起拖下水吧。
「你说得对,说不定他会有解决的办法。」经易桀一提醒,牛头马面才恍然大悟的点头直笑。
「对呀,就算没有办法。也能找他一起去顾船呀。」知晓了易桀的诡计,阿诺也坏心的在一旁鼓吹。
牛头马面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要乱跑呀。」虽然他们也有错,但要是判官不先报错地点,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不管怎样,有了判官的陪伴,就算被阎罗王责怪,感觉也没那么害怕了。
「我们能跑去哪里?」阿诺嗤之以鼻的翻了个白眼。
丙然是大笨牛和大笨马,阿诺再一次在心里肯定的想。
「等我们回来。」牛头马面见事不宜迟,匆匆的交代了一声,身影就隐没在黑暗之中了,只剩下声音在空气里回荡著。「希望真能成功才好。」阿诺对著空气喃喃的叹了口气。
「是呀。」易桀伸了个懒腰,随地就一坐了下去。
「现在怎么办?」阿诺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阿诺莫名的发现,偎著暴君桀,似乎能让她心里的惊慌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道,只能等他们回来了。」易桀叹了口气。对未来,他也不乐观。
「如果我们不能回去怎么办?」阿诺担心的看著他。
「能怎么办?也只能待在这里做孤魂野鬼了。」易桀叹了口气。
「待在这里?」阿诺侧著头想了会儿。「也无所谓啦,反正上面也没什么值得我留念的。我会在下面保佑你的,毕竟你也待我不薄。」阿诺看得很开呀。「这是什么心态?我不允许。」听到阿诺这么说,易桀下意识的制止。
「为什么?反正回去也没什么用,又没有人会在乎我。」阿诺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反正她都已经被老爸卖掉了,妹妹也交给外婆照顾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值得她挂心了。
「不行,你已经被我买断了,我要你回去你就得和我一起回去。」易桀被她绝望的口气搅得心下一阵揪紧,口气也不自觉的加重许多。
「我……」阿诺听了只是抬起头静静的望著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买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放过我吧,就当作好事,我下辈子会好好报答你的。」她黯淡的低下头玩弄著自己的手掌,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别轻易许诺自己的下辈子。」易桀生气的吼了她——声。「也许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辈子注定得来还债——还你爸爸的债。难道你希望下辈子一样过的是这种生活吗?」其实易桀现在的心情是既难过又心疼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能用怒气来粉饰一切。
「你那么凶做什么?」阿诺一抬头,易桀惊讶的发现她眼里早蓄满了眼泪。「我……」看阿诺泪眼婆娑的模样,易桀直觉的想把她纳入怀里。他按捺下心中的那肢蠢动,惊讶的发现自己疯狂的想法,更猛然觉醒自己心中有了太多莫名的紧张和愤怒。
「你什么?」气愤的阿诺根本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难道你以为我喜欢再糟蹋自己的下辈子吗?我也不愿意,但是我实在不想再回去面对那冰冷的世界,再去过完我灰暗的人生。在不久前,我才被自己亲生父亲以四十万高价给卖掉,现在又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黑漆漆的鬼地方。更惨的是。我竟然连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都没有,还要在这里听你这个买主跟我讲述人生大道理?这多凄惨呀?我累了行不行?就当你做件好事,放过我吧。」阿诺的情绪在一瞬间完全爆发,她歇斯底里的拉著易桀的衣摆哭喊著。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求求大家放过她D巴。她常芷诺只剩一条命,什么都没了,别再逼她了。
「不放,这一辈子都不放开了。」易桀紧紧的拥住兀自歇斯底里的阿诺,尽是心疼与柔情。
他在女人堆中打滚了这么多年,对感情的事,他并不陌生。如果连自己心中那么多莫名的感受和悸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未免太不诚实,也枉他一向自记的猎艳高手封号。
无法否认的,他心动了。
他聪明一世的天才,竟然对一个脑袋钝钝的笨女人心动了。虽然他不敢相信,但这一切的确发生在他身上。
易桀怀中拥著阿诺,心里充满的是一种全心感受的温暖和感动。似乎他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这一切也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了心动的感受,或许在每天每天的相处中,他习惯了这个笨女人的脸庞,习惯了她煮的黑黑料理,也习惯了她的陪伴。然后,心就在不知不觉中倒戈了。
其实喜欢上笨蛋的感受也还不坏啦。易桀搂著阿诺,脸上挂著幸福的笑容。
「你……你在干什么?」阿诺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暴君桀拥人了他的怀里。她霎时间呆楞了好几秒,大脑还来不及消化这一连串的事情,手已经不自觉的推开他了。
「为什么把我推开?」易桀不开心的瞪向她,却意外的看见她酡红著双颊。那美丽的模样,让他心中的怒气自动减了一半。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只因为你买了我,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阿诺防备的离他好几步远,眼中全是掩不住的难堪与愤怒。
「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易桀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脸气呼呼的阿诺,心中终于明白她推开他的原因了。
「不然呢?」阿诺挑起眉不置可否将头别向另一边。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暴君桀刚才的疯狂。「当然不是,你误会我了。」易桀哭笑不得的想靠近阿诺,却破阿诺防备的眼神逼得停下了脚步。「我抱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绝对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个烂原因。」易桀真不知是该怪自己刚才表现的太不真诚,还是该怪自己平常太过靡拦?不过,他想,应该两个都有关系吧。
「你喜欢我?」阿诺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对,我喜欢你。」易桀走近她,见她呆呆的没有反应,更是乘机将她再度拥回怀里。
「你是不是刚刚开车的时候去撞到了脑袋?还址因为无法接受死亡这个打击,于是就疯了?还是……你在开玩笑?」阿诺静静的待在易桀宽阔的怀里,她小小的脑袋就是怎么想也想不通,暴君桀会喜欢她的原因。所以她自动选择了这些可能性。
「都不是。」易桀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在十分理智清醒的情况下发现了自己喜欢你,绝对不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原因。」
「你真的疯了,而且疯得好严重还不自觉。」阿诺蹙起眉头,一脸的担忧。
「我没有疯,我非常清醒。」易桀忍住自己快被挑起的怒气。他无奈的看著怀里那个笨女人担忧的眼眸,不禁叹了口气。
他要修正先前的想法,喜欢上一个笨蛋真的是满辛苦的。
「你说……你喜欢我?那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呢?」阿诺小心自己的用辞,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看在朋友一场的分上,她决定好心的替他做心理治疗。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易桀以为她终于接受了,满心欢喜的拥住她。
「爱情可以顿悟吗?」阿诺牛信半疑的嘟嚷著。
她活了快二十岁,对感情这回事还是纯洁的近乎白痴。所有有关爱情的知识和讯息,全都是从报章杂志和言情小说中得来的片面情报。
「你怎么那么爱自言自语?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些吗?」易桀无奈的摇头。
「你为什么喜欢我?」阿诺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面对易桀的坚持,她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假。
「不知道,我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是这么喜欢你了。」易桀搔了搔头,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怎么能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阿诺又发出困惑。
「因为我会为你这个笨女人心疼、难过,还有许许多多莫名的情绪都在我心底冒泡、发醇。而且我也突然觉得你看起来越来越美丽动人,即使你只是浅浅的一笑,也让我整颗心飞扬起来。懂了吗?」易桀气得低头堵住她老是发出怪问题的小嘴,即使是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那一个吻似乎持续了地老天荒,直到阿诺难过的想推开他,易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阿诺甜美的以唇。
「懂了吗?」易桀一脸柔情的看著她晕红的脸庞。既然用说的不懂,他只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了。而她也正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天晓得他花了多少的力气才让自己离开了她红润的双唇,要不是她推开他,他真想持续到地老天荒。
「懂了。」阿诺红著一张脸不敢面对暴君桀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胸中的一口气似乎都被抽光了,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似乎还让她存有活著的幻觉。
「所以,不要再随便说什么没有人在乎你的蠢话。从现在开始,有我宠你、有我爱你,你再也不需要别人了。」易桀霸道的希望她的生命里只能有他,也只会有他。
阿诺看著他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她还是觉得暴君桀疯了,只是他刚才的那一个吻,和那一番动人的话,全让她心里感觉的乱七八糟。就算这一切只是个谎言,她还是很感激他。至少他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易桀见她一脸迷离的望看自己,心动得又想扛攫取她嘴里的甘甜。只是身后的一咳嗽声,破坏了这份浪漫的气氛。
「两位,能不能先打扰一下?」牛头马面一脸局促,两个都是难得的脸红。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阿诺一听见咳嗽声马上脸红的挣脱出易桀的怀抱,尴尬的躲到另外一边去,而易桀因为怀里突然的一阵空虚,心情不佳的黑著一张脸。「对唷,我都忘了。」易桀拍了拍自己健忘的脑袋。
「想起来了吧。嘿嘿,幸好有我,要不然你就完蛋了。」阿诺骄傲的不可一世。他老是骂她笨女人、笨女人,可是今天要是没有她,他就准备来个血肉模糊大复活吧。
「是,是,你真是我的大福星,行了吧?」易桀宠溺的望著她笑了。
他话一出口,易桀才忆起似乎谁也说过她是他的福星……猛然一想,卫老先生的话又全窜回他的脑中。这一切应该就是他的大劫了吧?莫名其妙的劫数,难怪卫老先生会要他带著她……真是神算。
「你们要不要去四处逛逛?」牛头的话打断了易桀的思绪。
「要、要。小牛哥,你带我去逛逛吧。」一听到有的玩,阿诺的嘴巴自动的甜了起来。
「好……好呀。」面对阿诺的热络,牛头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去。」看见阿诺对牛头的亲热,一股无名火倏地袭上易桀的心头。他吃醋的瞪著他们,满脸的不悦。
「你又……」才正想开口问暴君桀又在发什么神经的阿诺,突然想起他刚才的疯言疯语。心里紧张的将话锋一转。「他不想去就算了。」小马哥,麻烦你带他去休息,我和小牛哥出去逛逛就好。」阿诺不敢看向易桀生气的表情。她脸上挂著一个大大的笑容,软声细语的看著马面。
她真的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暴君桀,她需要些时间让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些事情,包括暴君桀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感情。
直肠子的马面没发现她们之间暗藏的情绪波动,也只是顶了一张笑脸就答应了她。
阿诺随手向易桀道了声再会,没给他任何或反诲的机会,便强拉著牛头往另一个黑暗中隐去。
牛头无奈的看著阿诺又看看易桀,心里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他和马面好像惹了两个大麻烦来了地府……现在只希望他和马面能平安的渡过这七天了。
只是听见身后传来的咆哮声,牛头不禁蹙起眉头
唉……前途堪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