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和压抑与其说是她的个性,不如说是她的防护,谨慎的感情状态总是比较安全。
「岁月不饶人哟,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像这块料子,」她拈拈晚装的腰身。「巴巴族手工制的绒锻,当年你父亲拿回来送我,我裁成礼服穿出门亮相,总是人见人叹,可是不管我再怎样悉心保养,锻子上的光泽到底渐渐失了色。」
伊莲娜每年穿这套礼服来参加聚会,每年拉著宛若数落晚塘送她的绒锻失了色,好像宛若该为失色的料子负起责任似的。当年她父亲不娶伊莲娜,实在不关她的事呀!
伊莲娜走后,接踵而至的是中村先生、龚教授、于教授、于太太……他们向宛若恭喜,轻声谈起她的双亲,语气里夹著怜悯,让宛若觉得他们不是来道贺,而是来悼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