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因为他杀人而开心畅怀,季襄不知不觉地受到感染,整个人松懈下来。这是两年来为父寻仇,出生入死中,许久曾未体验到的好心情。
他一反向来封闭隔绝的心,忍不住好奇地问:「先前得罪,后蒙搭救,你又遵我为一声老师,我还不晓得你的姓名呢?」
「我叫段珣美,但是这名字对你,大概也没什么意义吧?」她很坦白地说。
段珣美?他心理慢慢浮现一张画,是他的脸,眼皮及嘴角下垂,头发像一块黑布,下巴极长,看起来就是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还有以前画的白萝卜、菊花、茶具,她都有办法自创派别,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我记得你的画。前一堂课,你还不画石膏模型,画了我,若是吴校长发现,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他说。
「这样一来,你才能明白自己上课的尊容呀!」她仍没大没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