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提来一桶水跟拿了一条抹布,她回到客厅开始整理,同时尽可能的放低音量。
先将桌子跟沙发简单的清洁过,接著是擦拭柜子,擦完后她原本准备要拖地,但一早的好心情让她决定索性将窗户也清干净。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慢慢放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讨他欢心。
骆可薰回到厨房换过一桶干净的水,再搬来一张高脚椅到窗边,跟著将抹布拧吧后站上椅子开始擦窗户。
房间里的傅维庸在骆可薰整理客厅的时间里醒来,下床梳洗过后的他才走出房间,就看到她站在高脚椅上踮著脚尖,努力地要擦拭较高的一片窗户。
他直觉不想理会,但跟著想起她目前怀孕的事,医生的本能让他接地开口,「你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听到声音的骆可薰回头,踮著的脚尖像是一时失去平衡,高脚椅摇晃了几下。
暗维庸一惊,连忙想要上前,幸好骆可薰在摇晃几下后随即站稳脚步。
因为顾著替自己松一口气,她并没有察觉到丈夫险些冲上前的举动。
罢打住脚步的傅维庸还来不及回种气息,就看到站稳后的她一把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让他倏地心一凛。
骆可薰拿著抹布走上前,愉悦地向他打招呼,「你起来了?」
暗维庸怒声的质问:「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她一楞,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看见她怔楞的表情,傅维庸才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忘了自己原本是不想理会她。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骆可薰还是开口道歉,不想惹他不开心。
他听见她的道歉后想到她在作戏,接著便怀疑起她刚才的举动。或许那根本就是存心的。
明知道自己怀孕还存心做出那种危险的行为,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少在我面前演戏。」
如果她以为流掉孩子就能有理由继续待在他身边,那她未免把他想得太过愚蠢?
「我没有。」她直觉解释,不明白他一早的怒气到底从何而来。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她,也不曾一早便恶言相向。
见她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否认,只是更加深他对她的怒气,索性跟她把话摊开来,「你真以为自己还能骗得了多久?」
瞒?她不知道自己瞒了他什么?
「以为肚子不会大起来吗?」她的装模作样无疑是在愚弄他。
骆可薰楞了下,不知道她的肚子为什么会大起来?跟著直觉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意外他居然会注意到。
「很大吗?」她像是不安,也有些许羞赧的语气。
她居然还有脸装蒜!「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女人以为可以再继续耍他吗?
没有察觉他加深的怒气,骆可薰尴尬地解释,「可能是我最近坐太久了。」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在意她的小肮。
她真当他是白痴不成?
暗维庸怒瞪著执意装傻的她,终于再也无法按捺的说:「除非你打算把孩子拿掉,否则你以为肚子不会大起来吗?」她不会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吧?「而且就算是拿掉,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吗?」
气急败坏的一番说词终于让骆可薰意识到不对劲,「什么孩子?」表情是明显的错愕。
暗维庸只当她是事迹败露在硬撑,「不然呢?真以为我在说你的小肮大?」
「我为什么会有孩子?」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急著想弄清楚。
就算是装蒜也该要适可而止,自己在外头跟别人乱来,居然还有脸回过头来问他。
「你心里清楚。」
不!她一点也不清楚。
「谁说我有孩子?我们又没有……」话到嘴边的骆可薰因为赧涩而收口,只澄清,「我没有孩子。」
「要我到医院调妇产科看诊纪录吗?」都到了这步田地,她还否认?
还是她以为到他家的医院去看诊造成公开的事实,就能逼得他为了颜面而将不是自己的小孩给认下来?
要是她真的这么想,他只能说她未免太可笑,把他想得太愚蠢了。
「我真的没有怀孕。」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她。
骆可薰的执意否认终于激怒了傅维庸,「我告诉你,我或许当过一次傻子,可不表示我会一直再当傻子。」
「我……」面对他一口咬定的怒气,她有口难言。
「总之别以为可以把别人的孩子赖在我头上,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她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要澄清,「我真的没有怀孕。」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但是也不能被误会。
暗维庸索性不再跟她争辩,「那好,你现在马上跟我到医院。」她居然会蠢得以为可以继续否认。
「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骆可薰比他更心急地伸手去拉他,要是之前她一定不敢这么做,他也不会容许她这么做。
这样的举动让傅维庸意外。她是真的太有自信?还是赌他不敢将事情渲染开来,因为是自家的医院?
她也未免太过大胆,虽然他已不是第一天领教,当初她不就是大胆的设计他,甚至在婚后还大胆的爬上他的床。
「那天妇产科的医生都已经清楚的说了。」这样看她怎么狡辩?
「什么妇产科?」
「别告诉我你没去过医院的妇产科。」傅维庸已经忍不住因为她的装傻而咬牙。
骆可薰恍然大悟地想起,「你说前天!那不是我怀孕。」压根没想到会惹出这样大的误会。
「不是?」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真实情绪。
骆可薰连忙解释,「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孕妇不舒服,才会赶紧拦出租车送她到医院,医生还替她打了支安胎针,吩咐她回家要好好休息。」
暗维庸的表情半信半疑,不知道是否应该要相信她。
「是真的,那个太太把包包忘在诊疗室我还回去替她拿,也亲自送她回去,要是你不相信……」
「不必了。」他挥开她拉著自己的手,回绝她想找人证实的念头,心里已经八、九分猜得出来误会是怎么发生的。
「可是……」骆可薰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完全相信她。
暗维庸冷冷地又看了她一眼,跟著一语不发地转身回房。
虽然澄清了误会,但是看他甩头离去的神情,她知道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尽避心里觉得难过,她只能默默地转身,站到高脚椅上继续擦窗户。
进房前,傅维庸又回头看了客厅一眼,看著那抹踮起脚尖站在高脚椅上努力擦窗户的身影,怀疑像她这样的女人也会有热心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