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明天。
现在依然没有明天,拼命从来处来,去处呢?终究还是灰飞烟灭这条路了!
某处传来蝉鸣声,他头仍不抬,这只有秽水浊泥的地方,听了更似幻。
要埋上多久才能唱一夏?三年、五年、十七年,出来了,却是更多的险恶。
他想起那些郁魅溽热的夜晚,大束探照灯往树干猛射,受不住强光的蝉纷纷掉落,再烤成焦黄进入狂笑者的肚腹内,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他终于了解蝉的感觉了,残忍死亡的明亮,不如地底安全的黑暗,放弃壳蜕,放弃振翅,放弃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