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浪舞 第五章

一到机场,杜狂风闲逸地在咖啡厅里品尝招牌三明治,一派不疾不徐的模样。他随性坐著,整个人仍旧散发出帝王气息,吸引力太强,使来往行人都无法避免地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

风轻舞也有那么一时半刻的失神,她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他为何总能这样悠哉,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对他构成阻力或影响,他冷静得令人害怕。

「我们不是赶三点半吗?」好一阵子风轻舞才回过神,她知道交图的时间,不懂怎么这个人还有空在这里闻著咖啡香,难道他不怕误了时间?

「又不是赶银行。」杜狂风嘴角逸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他自有打算。

「我知道,这不过是个比喻嘛!我的意思是,那两个混蛋已经带著工程图过去了耶!你没看到在机场接机的那群人吗?他们一定就是幕后黑手啦!」凤轻舞忘了这一切都是杜狂风告诉她的,她说得特急。

杜狂风笑著轻哼一声,这事他当然知道,但晚一点过去是有原因的,这样才有好戏可瞧!

笑?!这家伙又笑了,她老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笑、而且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哩!

「喂!」凤轻舞想问个明白。

「如果你安静一点,不要这么毛毛躁躁,基本上可以算是个可爱的女孩。」杜狂风好心地给予建议。

「你——」蓦地,一团熊熊火焰从心里窜烧而起,眼看就要狂飙而出,却被另一段更令自己厥倒的话语给硬生生打断。

「而且你有心脏病,这么爱生气对病情没好处。」

杜狂风的口吻正经得像个医生对病人般嘱咐。

「我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哦!上次的工地意外……凤轻舞猛地想起,顿时心虚不已,表情也不再那么嚣张跋扈。

杜狂风看出她心虚的样子,冷不防地,大掌往她头顶落下,像哄小病患般柔声道:「要乖!」

轰地一响,杜狂风的手掌像通了电似的,一万伏特的电流瞬间从头顶灌下,穿过她每一条神经,沸腾了她全身的血液。

凤轻舞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飞魂乍然归来,一挥手拍掉了杜狂风的温柔对待。

「我又不是小猫、小狈,而且我不是拍一拍、哄一哄就会乖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她那大咧咧的个性不习惯小女儿态的忸怩。

「女人——」杜狂风真觉得女人是特麻烦的动物,尤其是这青黄不接的年纪,说是成人了却又幼稚得可以,说她什么都不懂却又偏偏鬼灵精得很,真不知她是可恨还是可爱!

「女人怎样?很不可爱对不对?我看你大概是个同性恋!」没错!同住的日子里没看过有女人出现,殊不知这是杜狂风下的禁客令,凤轻舞百分白铁定、肯定他是个gay!不过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如果是事实,那她恐怕会十分难过,至于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话一出口虽然有点伤人,但怒发冲冠的她根本毫不在意,谁教他要侮辱女人,身为女人听到这偏激的论调都该群情激愤、揭竿而起,给男人一个好看。

风轻舞送他一记特大号鬼脸。

其实从头到尾杜狂风也只不过说了「女人」两字而已,实在冤枉得很!难不成这女人有读心术,知道他未出口的话是什么?

不与凤轻舞继续抬杠,杜狂风径自起身离开,此刻「好男不跟恶女斗」,他可不想丢脸丢到国外来。

☆☆☆

另一厢——

「豪大国际建设公司」小开范余彬亲自将工程图送达「史迪恩大楼」,满脸肥肉的脸上堆满笑意,笃定地再次强调原定设计师杜狂风赶不及最后期限,只有他能包下「史迪恩家族跨国企业总部」的工程。

「So?」范余彬燃起雪茄装阔。

圆桌会议的众多股东显得有些为难,然而范余彬说的是事实,今天已是最后期限,原本预计今早送达的快递也不见踪影,杜狂风的设计图没有依约寄达。

范余彬叼著雪茄,肥短的手将工程图在桧木桌上摊开,双臂交抱,不怕比货地要众股东好好地评价一下。

「Isthebest!」范余彬扬起胜利的笑声,这出自堂堂一流设计师之手,岂有失败的道理。

就在范余彬完全醉心于自编的成功景象时,背后却传来幽幽的嗓音。

「Really?」杜狂风大步跨进,身后还附带了可爱小苞班。

众人见杜狂风亲自前来无不喜出望外,连在范余彬身后泻得不成人形的喽罗也大叹出声。

咦!这不是与他们同机的乘客吗!竟是设计图的正主儿杜狂风,两人不禁往墙角缩去,看来大事不妙!

范余彬先是愣了愣,但随即恢复无事状,图在他手上,谅杜狂风也抢不回这笔大生意。

范余彬仍老神在在,大祸即将临头都感觉不出,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杜狂风也取出工程图,不计较地愿与另一方共同争取,当两张工程图同时被立在支架上,众人无不惊呼,两款设计竟如此雷同,但再仔细瞧,范余彬的工程图有设计上的错觉,换句话说,这根本称不上是设计图,连最基本的结构比例都不清不楚,别说是大楼了,连玩具屋都盖不起来。

这情况很明显了,范余彬手上的图是抄袭杜狂风的设计,而且还抄错,蠢!

面对众人投来的鄙夷眼神,范余彬支支吾吾地反过来指责杜狂风是偷图的小人,神情不若刚才的神采奕奕,变得黯淡、焦躁,最后还口出秽语。

精心设计的偷图计划却被人瞒天过海,反将了一军,范余彬的可耻行为化为头版斗大的文字报导,成了国际上的大笑话,「豪大国际建设公司」再也无法立足于建筑界。

☆☆☆

「我们的计划很成功哩!」凤轻舞在回程的机上点了香槟好好庆祝一番。

「是出了一口气。」金黄澄亮的液体柔顺地滑进喉咙,他觉得顺畅极了!

出气?凤轻舞倒不这么觉得,想起那天的惊惶、无助,这样的出气方式她不苟同。

「怎么!」他瞧出凤轻舞仍心有不甘。

「还是便宜了他们。」凤轻舞恨得牙痒痒。

「小小年纪仇恨心这么强,他们几乎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杜狂风道出范余彬的悲惨下场。

哼!凤轻舞头一甩,强烈表现出她的不满。

「敢情他也偷了你什么?」杜狂风玩笑道,从征信社传来的消息,凤轻舞当晚是平安逃出的,但情报也有失误的时候,他问得有些忐忑。

凤轻舞听出他话中的涵义。「要是偷走了什么,下场绝不只如此。」非将他们剥皮抽筋,外加万箭穿心、浸油锅、踏刀山不可,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杜狂风从她嘴里得到这个答案有说不出的高兴,吊得半天高的一颗心终可归位,安心品尝香槟的甜美。

突地,凤轻舞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揪著杜狂风大喊:「糟了!花叔!花叔还在他们手里……」凤轻舞欣喜若狂的庆祝神情瞬间转为落寞,她在跟人家高兴什么,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真是猪头!

俏脸凝满哀愁,螓首低垂,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法执行的那一刻。

一头兴奋的小母狮,一下子竟又如受惊的小猫般楚楚可怜地蜷曲在角落。

「没事!」杜狂风仍神色不变地吸饮著香槟,并且没由来的轻应了一句。他终究还是决定原谅了她。

「我……花叔,花叔还在他们手中,我们……整了他们,花叔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凤轻舞问得忐忑不安。

杜狂风放个高脚杯,好整以暇地愿闻其详。

对上杜狂风黑如子夜的眸子,凤轻舞又怯怯地低下头,一秒、两秒、三秒……杜狂风等候著。

「我说没事!」杜狂风笃定地说著,凤轻舞仍没听懂,抬起水汪汪的大眼,不解地望著他。

「你没有听到吗?你的花叔已经没事了,我的人早就把他救出来了,上飞机前我也打电话确认过了。」他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看来在她说出实情前,他已先气绝身亡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听到花叔没事,凤轻舞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扑籁籁地掉了下来。

时间在静默中暂停了很久,直到凤轻舞收起眼泪并且鼓起勇气开口,眼中散发著一种笃定的神情,她豁出去了,当初不是说要杀要剐随便人家了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抬起清亮水眸,贝齿一开,道出她的担忧。「工程案虽然没有拱手让人,但我知道这一场骚动是我引起的。」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件事,杜狂风莞尔一笑,再为自己斟满金黄香槟。

笑?又来了,凤轻舞猜不透他笑中的涵义,这家伙老是用笑来诠释所有的心情,她可是正经八百地在看待这件事。

「这不好笑。」凤轻舞嗔怒于他的不正经。

敛起笑容,俊脸上聚满冷凝,欢愉的热度一丝丝散去,低气压环绕著四周,杜狂风沉硬的嗓音缓缓道:「我不否认,当时我是愤怒的。」

凤轻舞被这样突然转变的氛围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倒怀念杜狂风不知所笑的样子,她无法猜测他动怒时是怎样的骇人?尤其是对她这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小蛮女,他会如何处置?

虽然话说得洒脱,但凤轻舞也承认她是害怕的,毕竟她还有她的责任不容许抛下。

「那现在呢?」凤轻舞讷讷问道。

「气还没消。」杜狂风毫不讳言。

没消?凤轻舞等待行刑的恐惧愈来愈强烈。

「那……」凤轻舞咽了一下口水,干燥的喉咙似乎快燃烧起来。

杜狂风知道凤轻舞在等待判决。顿时,玩心大起,他的薄唇轻触著杯缘,久久没有回应,一双黑眸却紧锁住她的所有动静,饶富兴味地瞅著她。

凤轻舞心虚地避开他的探索,食指与食指不停地交绕,显得极度不安。

杜狂风的眼底盈满浓浓笑意,他沉醉在这张不知所措的小脸蛋上,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好有意思!

忽而,杜狂风捧起风轻舞的清秀容颜。「我们再做一笔交易。」轻柔的嗓音低低响起。

「是什么?」风轻舞仿佛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当助理。」杜狂风一字字道。

助理?是真的吗?

凤轻舞乐不可支,这交易不难嘛!二话不说,她马上点头答应。「没问题。」

「免费的。」杜狂风不疾不徐地接著说道。

免费?唔——

凤轻舞挣扎了好久。

杜狂风像看变脸般捉弄著忽而狂喜忽而黯淡的她,觉得有趣极了!

「好——吧!」不甘愿也不行,谁教她亏欠人家呢!

但……「时间呢?难不成要我卖命一辈子吗?」开什么玩笑!

「时间多长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杜狂风说得与自己完全无关。

「这样太不公平了,我的表现如何由谁来断定?如果是你,那我不就坐困愁城,一辈子没法翻身。」他以为她凤轻舞是没脑筋的白痴吗?

「最长不会超过半年,如果做得好,或许三个月就可走人。」

「不食言?!」她总觉得没什么保障。

「答不答应?」杜狂风不正面回答。

唔——她又开始挣扎了。

「到警局报到也可以。」杜狂风看她不干不脆的模样,转而威胁道。

「好啦!好啦!」不然能怎样?凤轻舞不认为自己有其他的选择。

「那——再兼个小差吧!」杜狂风的嘴角噙著一抹不怀好意的诡笑。

一抹不安袭上凤轻舞的心头。「什么?」她讷讷问。

「当我的假未婚妻。」杜狂风又是一句惊人之语。

未婚妻!

凤轻舞的小脑袋瓜开始晕眩,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啥!这个条件太……」风轻舞还未表明个人意见,就见到对面射来的灼灼目光,让她到嘴的不满又硬生生地被逼回肚子里,好呕唷!他根本不容许别人发言嘛!

「太……」杜狂风俊脸凑近,静待著下文。

「太——合理了。」风轻舞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她心中不免疑问。「为什么要我充当你的未婚妻?没道理嘛!」

「我做什么事都有道理的。」杜狂风笑得很得意,话说得很自豪。

是、是、是,无敌大沙猪,既然有道理不会说来听听!凤轻舞露出疑惑的表情。

「首先是我家那个老家伙,擅作主张地帮我公开招亲,搞得我不得安宁,前阵子忙工程案还有借口,现在不用猜想也可以知道他一定又会鸡婆地为我物色,有你当挡箭牌的话,可以省去我不少麻烦;另外就是昭告那群花痴蝴蝶,我已心有所属,别来烦我。」杜狂风最后还是好心的把原因告诉她。

去,不烦你的结果就是烦死我!凤轻舞深恶的表情个小心全写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挡箭牌」这三个字十分刺耳,好像是在告诉她,她的利用价值仅止于此,其他的想都别想。

「你不愿意?」杜狂风瞟她一眼,一副小辫子在他手里,他吃定了她的模样。

「纯粹假装?」她不放心地又问道。

「嗯!」杜狂风点头。「放心,我对你这种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的黄毛丫头没啥兴趣。」虽然她有时候真的很迷人。

说得有够毒,不用说得这般清楚明白吧!凤轻舞在心里送他个白凤九、大鬼睑。

「反正我没别的选择。」说得好凄凉啊!凤轻舞听见自己的心在淌血。

「说得也是。」杜狂风也应得坦白。

但……如果都是免费的,那弟弟的医药费怎么办?

不行!这笔交易不妥。

「我弟弟需要钱看医生。」凤轻舞为难极了。

「放心,医院里有专人会照料他,而事实上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一点也不吃亏。」基本上杜狂风自认他的心肠还不坏。

这样啊!那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好拒绝的,她还真像是被包养的,而且还是那种没有零用钱的。

唉——好廉价喔!

唉——好委屈喔!

唉——

就在一声声哀叹中,凤轻舞终于点头答应了,现在她的身份就是杜狂风身边的小助理兼冒牌未婚妻。

☆☆☆

见杜狂风和凤轻舞双双出现在门前,管家老刘真是又惊又喜。

「快快快,快进来吧!」老刘又递拖鞋又接行李的。

这几天来,他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深怕杜狂风的工程案被抢走,也怕凤轻舞会受到严厉的指责,直到杜狂风捎来电话说明一切,而如今又看见两人好端端的并肩在一起,他心里的担忧终于可以放下。

没想到会再见到管家老刘,凤轻舞既歉疚又尴尬,小脸垂得低低的,一双脚就这么定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

老刘一眼就看穿小娃儿的心思,欣然开口化解她心中的不安。「凤小姐,不进来吗?我煮了你最爱吃的意大利面,还有炸虾。」老刘笑脸盈盈,丝毫不存一丝介蒂,仿佛根本没发生过这些事一般。

看老刘丝毫没有瞧不起她或责怪她的意思,让她感动得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竟还有人对她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坏蛋这么好……小脸一抬,两行热泪顺著脸颊流下。

老刘看得心疼不已。「别哭、别哭,哭肿了眼,弄拧了鼻,就瞧不清楚也嗅不到美食了。」

凤轻舞破涕为笑,亲切温暖的老刘就像收养她的院长般令人窝心,让她整个人都暖烘烘的,狂浪居有他在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其实还有另一个人,风轻舞偷偷斜睨身旁的男人,他自在地松开领结,唇角始终有一弯圆弧,风轻舞几乎要看呆了,这家伙还是不说话的样子最迷人,因为他不是说话简短,便是言语犀利。不说话的他,有种不轻易察觉的温柔,极为吸引人。

才几天光景,凤轻舞又阴错阳差地住进了狂浪居,只是身分从「客」降为杜狂风专属的「婢」,这不禁让人大叹,好景不常啊!

丙然,清闲日子才不过两天而已,小妮子马上就得披挂上阵。

☆☆☆

杜韬一听见儿子有好消息怎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对未来媳妇他可是好奇得紧,非得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不可,否则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一通电话就把儿子、未来媳妇点召来见,他老人家可是兴致勃勃呢!

但这可苦了风轻舞,她还来不及熟悉杜狂风这个人,就算曾经‘同居」过,但以工作室为家的杜狂风根本鲜少与她踫面,更别说多聊聊天了解彼此了,这样怎么做人家未婚妻嘛!铁定会穿帮的。

「怎么办?怎么办?」凤轻舞知道消息后便焦虑万分,尤其看到杜狂风老僧入定、不动如山的模样,更是急煞了她。

「喂!你不怕我一开口就泄底啦!」他这位仁兄还有闲情逸致游泳!

哇!他的身材好结实,长腿看起来强健有力,臀型也不错……

唉唷!她在想什么?!

「喂——」凤轻舞老实不客气地朝池内的杜狂风大吼,吓死他也没关系,只要他停下来应应她。

突地,杜狂风游至岸边,掌一撑,厚实的胸膛和著水花踏上岸,池水哗啦啦流过全身,看得凤轻舞害羞地别开眼,瑰丽绯红蓦地染上她的双颊。

「别这么紧张,只是吃顿饭而已。」拿起浴巾拭干身上的水珠,在腰上打个结,杜狂风躺回长椅上惬意地享受日光浴。

说这什么话?「我是为你好耶!」别到时又来赖她坏了事,编派一大堆理由来调侃她。

「不然,你尽量少开口就行了。」这样什么问题也没有,由他来应付那只老狐狸就可以了。

「我……」一对翦水双眸不敢再往杜狂风挺拔的身躯瞧去,只有直视他的眼才不会又瞥见这么好看的……可是他竟然戴起墨镜,遮住了凤轻舞唯一的焦点。

好吧!凤轻舞头一低,将视线移往自己的美足。

「我又不是哑巴。」如果人家问话又不回,岂不是没教养,这个方法一点都不好。

「是啊!」一旁的老刘也不怎么赞成这个计划,当初知悉时他就举双手反对过了。「少爷,没有必要连老爷也一起骗嘛!」

杜狂风接过老刘送来的综合果汁,不打算回应。

终于有人站在她这边了,凤轻舞马上趁势道:「说得也是,没有必要连自己的爸爸也骗。」这样一来她就不必费心苦思如何度过这场鸿门宴。

「如果说这场骗局的主要目标是那老家伙可一点都不为过,他太缠人,甩掉他才能甩掉烦恼。」杜狂风一派自在,没有一丝不妥的神情。

凤轻舞与老刘无奈地相视,看来就算两人说干了口水、用尽了心思,也改变不了杜狂风的决定,而凤轻舞只有硬著头皮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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