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盈躲在校长室外,偷听著里头的交谈声。
而排在她后头的孟波不时玩弄著掌上火,还拿著一颗蛋试验著。
「瞧你,待会儿就换你了,偷听也不关你的事。」
「可我紧张呀,最近校长做出的事都挺怪异的,让人家搞不清楚他的想法。」陆盈噘著小嘴儿,一双小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绞扭著。
「等施靪出来,你不会先向他探探?」
「他才不会说咧。」她翻了下白眼。
「呵,你不是会施咒吗?待会儿对施靪施个咒,他一著魂就全盘托出啦。」孟波自以为是地说。
「我对他施咒?!瞧他那阴阳怪气样,谁敢惹他呀!哪天他也把我变透明了,我该怎么办?」她斜睨了孟波一眼。
「那我得问问施靪,人变不见了,声音是不是也会消失,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耳根子可以清净好久呢。」他撇嘴一笑。
「死小子,我可是你师姊呢。」她张大眸瞪著他。
「行行行,小我两岁的师姊,我可没惹你,别对我施咒,上个月我才撞坏一辆车呢。」他开始鸡猫子喊叫著。」你真会怕我?才怪!」她冷冷一哼。
「当然啦,不怕你会特地为你煮蛋吗?」说著,孟波便拿起手中那颗已熟透的蛋递到她眼前。
「真没诚意。」才一颗水煮蛋!不,没用水煮,哪知道这里头的蛋能吃吗?
「什么没诚意,这得耗费我多少内功呀。」孟波再一次递上,「学姊,吃吧,你不吃我可会伤心死。」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耍宝了?大伙都说你一脸凶样,尤其那双眼老是在跟人讨会钱似,没事直冒火干嘛?」陆盈忍不住说道。
「我承认我脾气是暴躁了些,可对你就不错呀。」
「是哦,那是因为我没得罪你。」剥了蛋壳,她信任的咬了一口,「嗯……鲜嫩得很,还真不错。」
「瞧见没,我对你的好可是惟天可表呀。」他朝天举起双手。
「恶——」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虽然脾气不太好,可要比那阴阳怪气的施靪强多——呃。」这时施靪正好走出来,孟波立刻住了嘴。
陆盈却扯著笑问他:「说呀,你怎么不说下去了?你比施靪强很多,到底强在哪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的好是不会表现于外的。」他死鸭子嘴硬。
施靪望了他们一眼后转身要走,陆盈见状赶紧拦下他,「施靪,校长叫你进去是要你做什么?」
「没什么。换你了。」他将背袋往身后一甩,继续往前。
「别这样嘛,你说说看,我好心里有个底。」她又追上他,「我这里还有半颗蛋,跟你换消息。」
她把蛋递在施靪鼻子前面,让他定住了身。
施靪抓了那半颗蛋往嘴里一送,只说了句「捉贼」后就不再理他们,快步离开。
「哼,孟波,你说得对,他真是阴阳怪气。」陆盈气得一跺脚。
「你更怪,竟然将我的爱心送给他!」孟波的一对眉毛突然飙起。
「你还好意思说?进来几年了,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就只是一颗蛋!」
「虽然是一颗蛋,别人可吃不到哦,我也只有对你这么好耶。」他赶紧解释。
「别说了,我要进去了。」她才不听他胡诌。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她这才走进校长室。
「哼,不希罕就算了!」孟波想了想,又撇唇一笑,「反正你已经吃了我的,就得手软些,待会儿非借我你那套新漫画不可。」
他洋洋得意地笑著,突然想起施靪刚刚那句话。
捉贼?校长可绝了,一会儿要凌琛去挑战魔术大师,现在又要施靪去捉贼。轮到他时,该不会要他去火力发电吧?
拜托……千万不要呀!
「大哥哥,你怎么了?」女孩张著双仓皇的眼楮望著面前这位满身酒味的男生。
今天是她国中毕业旅行,学校为了省钱,将他们安排去到这座山头的度假山庄。不过美其名是山庄,实际上只是间破旅馆。
由于她从小就认床,偏偏睡的是九人大通铺,更让她难以入眠,以至于躺在床上足足三个小时却怎么也睡不著。
怕自己翻身的动作会惊扰到身边其他同学,她只好偷偷溜出房外,独自来到山庄后面的山坡上坐著,听听蝉声,看著底下微微的灯火。
但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突然跑出一个高中生,直对她咧著一抹可怕的笑容。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这男生喝醉了,带笑的脸孔吓坏了她。
「我睡不著。」女孩诚实地说。由于害怕,她愈退愈后面。
「睡不著?!」他的笑意更加张狂,「哈……那你是在等我吗?是不是要我陪陪你呀。」
「不用,我想回去了。」女孩发觉不对劲,转身要跑。
可那位大哥哥居然朝她飞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身子,还在她身上乱模。
「呜……」她吓得大哭出声,却被他用手捂住口鼻。
「嘘,别哭。再乱哭乱叫我就杀了你!」男生恶狠狠地说。
其实他是这间度假山庄老板儿子的同学,今天正好来这里玩几天。刚刚穷极无聊,他与同学躲在房里喝酒边偷看,眼看同学已经睡著,他却高张,今晚不发泄一下他肯定会死掉。
一听见这句威胁之词,女孩傻住了,只是惊恐地发著抖,「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只要你乖,我就不杀你。」他扯著笑,低头以唇贴著她的脸颊,近距离下瞧见她耳垂上有著一个小小的红色心形胎记。
忍不住地,他一口叼住那耳垂,大手在她身上乱模了起来。
「不……大哥哥不要——」女孩依然哭了出来,可嘴仍被他捂著,只能发出低低的呜鸣声。
早巳醉得失了理智的男生哪听得见她的求饶声,下一步便迫不及待地拉高她的运动衫,卷起她可爱小巧的胸衣,玩弄著她发育尚好的。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这儿倒那么大了。」他嗤声怪笑地盯著她瞧。
女孩别开脸,不停的哭,四肢极力抗拒著,「别……别……」
被她这一抗拒,他火上了,再也忍不住地将她的长裤连同小裤裤一块拉了下来。这动作让女孩深陷更大的惊慌中,脸色瞬变,身子不停颤抖著。「不要……求你放了我……」「办不到。」他阴狠地笑著,接著解开自己的裤扣,在女孩张眼的惊叫声中夺下她稚嫩的清白。
「啊——」她痛得大叫大哭,一双拳头不停打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已被她的紧束迷乱了心智,使劲抓住她妄动的小手,用力顶进、冲刺……
渐渐地,女孩的哭声渐息,他带笑看著她,只见她张著双大眼瞪他,眼底蓄满了浓浓的恨,她恨他……恨他!
直到他满足后才撤身穿上裤子,脑子似乎因为泄了欲而稍微清醒过来。
他愣愣地看著她眸底的恨意,还来不及意会就见她爬起来往山崖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猛然大惊,立刻迫了上去。「喂,你要做什么?那里很危险的。」
到了崖边,她回过头来看著他,一样没说半句话,但眼底的恨意却更浓了。
就在他上前伸手抓住她的前一秒,她竟然就这么往崖下一跃
「不……」他傻了,看著自己伸出去却落了空的手,以及透在月光下手上沾著的鲜血,那是女孩清白已逝的证物。
在这红色血液的刺激下,他醮醉的神志也归了位。
老天,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对一个小女孩做出这种事!
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他仰天长啸,随即不顾一切地冲下山。他一定要找到她,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可是寻了老半天,他却一无所获。从此每每深夜,他都会梦见这一切,梦见她那双含恨的眼向他索命的一幕……
「不要……不要跳,你不能跳——」
施靪从床上猛地坐起,他不停喘息著,额上蓄满了汗水,无神的眼直望向前方,好像梦里的场景就在眼前,他好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啊!」他猛力抓著头发,拼命狂扯著。
「施靪,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作噩梦了?」在他隔壁房的凌琛又一次被他吵醒,忍不住敲了敲他的房门。
施靪定住动作,沙哑著声音回答:「我没事。」
「有心事可以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承受。」凌琛又敲了下门。
「我真的没事。你明天有的忙了,快去睡吧。」风学园内的六名学员将于同时间接受校长李劲的考验,明天是第一天的开始。
「好吧,那你也是。」
「我知道。」施靪重重吐了口气,蹙眉掩著面。
听著凌琛离去的脚步声,他再也没有睡意了,于是打算趁夜离开。回想起白天去见校长,他竟要他以特异功能帮助警方捉拿窃走中部美术馆里的五幅名画的盗贼。
呵……没想到他学了那么多年的特异功能,第一次的公开施展居然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偷?
起身梳洗干净后,他打开衣橱,打包了一些衣服后便走出房门,一下楼却瞧见邵千坐在沙发上带著微笑看他。
施靪皱著眉开口,「大半夜不睡觉,你还真闲呀。」
「你还说呢,我睡得好好的,是谁大吼大叫的把我吵醒了?」邵千挪了挪那无镜片的黑框眼镜,眼底的笑饱含深意。
施靪看著,心底猛地打了个突,「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我……呵呵,你说呢?」邵千故意逗他。
他那阴森森的笑脸,让施靪心生怀疑,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邵千,你到底要说什么?或者你知道我的过去,我——」
「拜托,你别失序好不好?我哪知道你的过去。你忘了,我是会预知,但可不会卜你以前的生活呀。」邵千轻轻拂开他的手。
施靪这才松了口气,紧闭上眼,「既然没事,那我走了。」说完,他张开眼走向大门。
「对了,施靪,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话。」邵千喊住他。
他在门口顿住步子,微偏头等著邵千接续的话。
邵千眯起眸,「红颜祸水。」
听了,施靪忍不住轻笑出声,举步离开。
邵千当然明白他在笑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施靪向来不近。认识他好几年了,却从没见他谈过哪个女人,即使休假也待在房里听音乐、弹吉他。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不防呀,他就等著看看那祸水是谁。
这座今年初才刚建好的国际级美术馆位于中部的某个乡镇上。
施靪一来到这里,看见此地的朴素景观,直觉得不可思议。
在还没过来之前,他总以为美术馆都是坐落在非常繁华先进的地方,没想到这种小乡镇竟也会有这么一座美术馆殿堂。
来到这里已是凌晨,他在车上本想小睡一下却又失眠,如今闻著清新的空气,他竟然有种睡意来袭的感觉。
往四处瞧了瞧,他看见一间平实的饭店,于是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在柜台办好住房登记后,他来到电梯前,在电梯门开启的刹那,他赫然发现角落里有个女人蹲著,抱著肚子直皱眉。
「小姐,你怎么了?」施靪赶紧走进电梯将行李箱放一边,蹲扶起她。
「我……我没事,谢谢你。」她急忙推开他,这动作似乎有点突兀,仿佛把他视为登徒子。
施靪站了起来,双臂抱胸,「这么说是我多事了?」
「不……不是,而是——」女人一抬头,这一看却当场愣住,就连肚子疼都忘了。
她记得他……虽然事隔多年,他的模样与五官显得成熟了,可她永远记得他这张脸,永生不灭!
被她这样盯著,施靪倒有点厌恶地锁起眉,「怎么这样看我?」
事实上,女人对他投以这种「专注」的眼神他早已是司空见惯,而他向来对这种女人回以「不屑」的表情。
她扶著电梯墙慢慢站了起来,一手抱著肚子,紧靠著一角,眼底写著的净是惊骇与恨意。
他撇撇嘴,转身拿起行李,按著电梯内的面板,上五楼去。
五楼到了,电梯门「叮」一声地开,施靪跨出第一步的同时,听见背后一声巨响,猛回头就瞧见那女人已倒地昏厥过去。
情急之下,他立刻将她抱起,却不知该往哪送,只好先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拨了通电话到柜台通知柜台小姐上来。
当柜台小姐来到房间一看,便惊慌不已地说:「先生,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间房的客人,这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他皱起眉,不耐极了。「你就不会去查房客资料吗?」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问题是我们又不知道她的名字,从何查起?」柜台小姐被他那凶样吓得不知所以。
「你……」他重重吐了口气,「你们老板呢?」
「他不在,很少来。」
「那经理。」
「经……我们这个小饭店没经理,就只有我和另一位大叔在这看著。」
「好,你说的那位大叔,他——」
「他正好不在,要晚上才回来。」
施靪揉揉眉心,忍不住对她重咆,「去……去给我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身分证或证明她是谁的东西!」
他的手指向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柜台小姐又傻住了。「我不敢……如果她死了呢?会有我指纹的……」
「你实在是……」他摇摇头,索性走向那不知名的女人,开始在她身上模索,可是居然空无一物。
这个结果让施靪愣住了,定在原地,想著接下来该怎么甩开这个累赘。
「先生,既然找不到,那她又是你发现的,就是你的责任,我退下了。」柜台小姐一边说一边往门口靠,趁他不注意时迅速转身溜走。
「喂,你别走!你们这里应该还有警察吧,喂——」
妈的!他狠狠踢了下床。看著这女人,他全身居然直发毛。
「去!我是出门没烧香吗?怎会落得这么一件倒楣事上身?」施*忍不住抱怨。
看这女人一直闭目不醒,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又拨了通电话到柜台。
「喂,请你找个医生过来看看她,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了,可是医药费……」
「我付总可以吧?」他火气十足地冲口而出。
「好,我马上帮你请。」柜台小姐这才笑著答应帮忙,气得施靪用力挂下电话。
真是见鬼了!他原本的好心情此刻已是荡然无存。
看著她紧闭的双眼微微蹙起,想必她一定是极为不舒服,于是他赶紧走到浴室拧了条湿毛巾为她擦干额上淌下的汗水,又试了试她的体温与鼻息,发现一切正常后,这才放下一颗心。
不久,医生赶到了,他立即请他为她诊治。
医生检查完后对他说了一句,「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我?」施靪指著自己的鼻尖,「我不——」
「别说话,听我说,你女朋友生理期来了。」医生不让他说完,迳自解释她的病情。
「她生……生理期来了干我什么事?」施靪反问。
「先生,别这样。即使吵架了,也得看在她不舒服的份上听我解释吧。」医生放下听诊器,继续说:「或许她本身有所谓的习惯性生理痛,通常这样的女性每每日子一到就痛得非常严重,有时光吃止痛药还不得缓解,得注射止痛针才行,而我判断她是痛晕了。」
施靪蹙起眉,冷哼道:「她还真麻烦。」
「你不能这么说呀,你该体谅她才是。」他随即为她打了一针,「她应该过会儿就会醒了,你得好好照顾她。若还是没清醒,记得再跟我联络。」
收起医药箱,医生准备离开。施靪见状,不免心急,「医生,你就这么走了?」
「是呀,你一个人照顾她便足够了。」医生走出门后,又转身叮咛,「醒来后,倒些温水给她喝。」
「妈的!」关上房门,他忍不住咒骂了声,一拳捶在床头柜上。
或许是这一拳太重了,震得床头柜嘎嘎作响,床上的女人也因而清醒过来。
可是当她一看见他,那惊恐的神情又重返脸上,她吓得拼命想坐起来,但脑子又一阵晕眩,让她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
「喂喂喂,你可别又昏了过去。」施靪赶紧上前扶住她。
「你……你别踫我!」她用力推开他,直想下床离开。
「喂,你别乱来。」他抓住她,双目绽放出灼亮的光影,直盯著她那张怯弱又恐惧的小脸。
突然他心一拧,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仓皇,不就是他夜夜梦见的一般吗?
只是他确信她不是那个女孩。即使他那时醉了,不过女孩的脸蛋仍深深刻在他心口上,永远都忘不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女人颤著声问。
「我只是要你冷静。」他轻吐了口气,「你是哪间房的,有跟朋友一起吗?我去通知她。」
「我……」女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不打算逃避了。
看样子他似乎没认出她,而且也不可能认出来,既是如此,她该好好利用这机会展开报复。想想这些年来,她不是一直在找他,费了好大的工夫却仍是一无所获吗?
上天既然成全了她,让他们再度重逢,她就该武装好自己,不能再退却懦弱了。
深吸了口气,她才又说:「我不是住这里。」
「那你……」他眯起眼。
「我是……刚到这个小镇自助旅行,可是刚下车才将行李放在地上,正要找地图看看下个行程时,没想到有个人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抓了我的行李就跑。」
「抓到那人了吗?」
「没……没人理我,任我怎么喊都没用。直到我追累了也走累了,看见这家饭店,想进来借个厕所。但柜台没人,我就直接上来,却在电梯里——」她在脑海里不停构思著一篇天衣无缝的谎言。
「想上厕所?」这句话让施靪想起刚刚医生所交代的话,「那你上过没?肚子还疼吗?」
她蓦然张大眼,错愕的看著他。难道他劣根性不改,又想对她
跋紧掀起被子看看自己的衣著,待瞧见完好如初,她才放下心。「你……你怎么知道我肚子疼?」
瞧她那副样子,施靪忍不住冷笑道:「你以为我想非礼你?」
「我……我……」她再度陷于慌乱之中,开始怀疑自己当真报得了仇吗?眼看现在的他比八年前更强悍,她敌得过吗?「对不起,我要离开了。」她跳下床,就要冲出房门。
施靪不想阻止,既然她避他如蛇蝎,他又何必卖弄自己的同情心?可就在她离开床后一秒,他竟看见床单上留下的一摊红。
「你回来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他当真受不了了。
她定在门口回头一瞧,不禁愕然,再看看自己的牛仔裤后头,惨状更甚。天……她该怎么办,为何会在这个人面前出这种糗?
「我想你身上一定没有卫生棉了?」施靪无奈一叹,刚刚他搜过她的身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抿紧唇,心里除了羞愧外更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为什么她会在这男人面前出这种洋相?
现今的他,已一扫昔时青涩少年的外貌,换上一股俊魅洒脱的气势,凌乱有序的短发强调出他的霸气与浪荡特质,不知这些年来有多少女人毁在他手上?
见她直瞪著他不说话,活像尊菩萨一样。拜托,他在问她话呀!
施靪确信,如果他不赶紧赶她走,肯定会被她弄得火气更旺。
而他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能好好睡一觉。
「算了,我去帮你买吧。」撂下这话,他忿然走了出去。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她甚感诧异。然而即使他为人已转好,行为思想已成熟,但仍是伤害她最深的男人呀!
她他……她该持续的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