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却常常挨饿,有时吃完这一餐,不知下一餐在哪里。有一次,我还饿了两天,感觉像五脏六腑全被搬空了,人只有半活著。」斐儿平板地说,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仿佛在念一段教科书。
「难怪我初次见到你时,你是那么苍白瘦小,走一步都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他说。
「很像鬼,对吗?」斐儿说:「我还一直希望自己是鬼,不用吃、不用喝,每天飘来飘去的,爱到哪里就到哪里……如果是鬼,就可以在长巷幽幽地哭著,可以窥视每个窗口,可以不花一毛钱跨山越海,可以什么妖魔都不怕,因为我就是鬼,是可以不怕死的,因为我已经死过了……」
斐儿心思幽幽晃晃,神魂飞至极远处,直到海粟握住她的手,她才惊觉自己吐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