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将脑袋挪动一、两寸,就能看见那张抵住房门的椅子,和那个被劈裂的门框,那上面的门栓已经坏了。莉拉没有动弹。她不愿意想到毕晓普踢门的事。也不愿意想到加文冲进来保护她时,毕晓普眼里那惊诧的、不敢相信的神色。那一刻,他显得何其虚弱,想到他刚刚站在肮脏的街道当中击毙了一个男人,真是令人震惊。
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记忆是抹不掉的,这破坏了她脆弱易碎的满足感。莉拉不安地动了一下。
「孩子们很快就要起床了,」她说。「我该去准备早饭了。」
毕晓普听出贯穿在她声音里的紧张情绪,立刻知道她的思绪转到了哪个方向,就好像她大声说出来了一样。他想,傻瓜才会以为他们能把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忘得精光。且不说破损的房门眼睁睁地瞪著他们,更不用说多比‧兰的尸体还躺在铁匠铺里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