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悠然抱起冲洗完后、裹著浴巾的黎永丽走出浴室,心想,同样是姊妹,为什么性子会差这么多?
黎永恒冷静沉稳,是非好恶分得清清楚楚,是个性情中人;但黎永丽却活泼狡猾,擅耍心机,虽然只有二十岁,心肠却比任何人都歹毒。
从刚才的洒酒到现在只围著一条浴巾依偎在他面一刖,他已大概猜出黎永丽在打著什么主意了。
她故意把他从黎永恒身边支开,为的就是想对付黎永恒,如果他没猜错,王颖山大概就是她的帮手吧!她或许想借用王颖山的手除掉黎永恒……他将黎永丽放在床上,开始有点担心起独自在楼下用餐的黎永恒,刚才真不该为了呕气把她一个人留下。
「你在想什么?强尼。」黎永丽斜躺在床上,以一种荡人心魂的声音询问。
「我在想……你应该把衣服穿上了。」他冷淡地道。
「我的衣服弄脏了,怎么穿容嘛!」她娇嗔著。
「那我去帮你弄一件来……」他想乘机下楼看看黎永恒。
「不用了!」她忽地叫住他,微微挪动著浴巾下引人遐思的一双玉腿。「难道……你真的希望我穿上衣服?强尼。」
「当然,我可不希望你感冒了。」他揶揄地瞅著她的身材。
她发育得可真好!相对的,黎永恒却干扁多了。不过,奇怪的是,干扁的黎永恒竟比眼前身材丰满的黎永丽还要吸引他。
,「我热得根,怎么可能感冒呢?」她说著缓缓掀开浴巾,露出了浑圆如脂的两只春色,以及光溜溜的性感胴体。
「你会热啊?我倒觉得这里的冷气太强了。」他挂搓双臂,对她的挑逗一点都不为所动。
她对他的漠然暗暗咬牙,随即又出猛招。
「我好渴……」说著,她撑起身下床,想拿床边荼几上的开水,一个「不留神」整个人便跌了下去。
纪悠然考虑了两秒才出手扶住她,并将她抱回床上,但他还未放手,她的手臂便像蛇一样缠上他的后颈。
「永丽小姐?」他静止不动,定在她面前五公分处。
「我希望你寸步不离地陪著我……强尼……」她说著凑上自己的红唇。没有任何男人拒绝得了她此刻的模样,她相信他也不会例外。
「永丽小姐……」他喘了一口气。
她以为他已被她迷惑,嘴唇贴上他的,但才轻轻一触,他马上就往后避开。
「永丽小姐,可以放开我吗?很抱歉,你有点口臭,我闻得有点想吐。」他正经八百地说著会气死人的话。
「你……」她脸色一变,生气地推开他,对他的不解风情大为光火,也更加确定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的他不是个等闻之辈。
「我正好对口臭十分敏感,真对不起。」他煞有介事又郑重地做了个恶心的动作。
她收起媚态,一把推开他,抓起浴巾将自己裹住,厉声质问:「够了—.别再装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相信你只是个单纯的保镖!」
「我当然是个保镖,不信你可以问仇天海。」他勾起嘴角,耸耸肩。
「哼!仇叔也认为你很可疑,永恒之所以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轻松地制住义帮,也许正是你搞的鬼……」她直盯著他。
「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他矢口否认。
「没关系,你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黎永恒消失了,你这个保镖也就没戏唱了。」她冷笑一声。反正目的已达到,这时候,黎永恒一定已经落人王颖山手里了。
纪悠然眼中森芒一闪,鬼影般窜到她面前,快得连让她惊叫出声的时间都没有,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她惊骇的瞪大眼楮,倏地无法呼吸。
「你把永恒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令人寒颤的杀机。
「我……」她的脸涨得通红,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在王颖山手里,是吧?你把她引到上海,为的就是藉王颖山之手除掉她?计划得可真周详嘛!」他的力道控制得刚好,既让她死不了,又能彻底体验窒息的痛苦。
「碍…碍…」她张大嘴,开始挣扎,表情扭曲变形。
「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稍微放松手指。
「咳咳咳……你找……找不到……她的……咳咳咳……她现在……说不定……已变成王颖山的……欲奴了……」她急急吸气,连咳了好几声,才幸灾乐祸地道。
他脸色倏地蒙上寒霜,怒焰燃瞳,再次紧勒住她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
「嘎……」她喉咙发出濒临死亡的声音,吓得双眼凸起。
「是吗?这可糟了,我很喜欢她呢!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踫她?你最好保佑她没事,要是她少根寒毛,我不仅会让你生不如死,更会让天威帮从此在世界上消失!」他收起顽皮的淡漠,显现出阴狠摄人的另一面。
黎永丽可不是被吓大的,她自小在复杂的环境中长大,逞强斗狠样样不输人,可是面对这样的纪悠然,她竟忍不住浑身颤抖、寒噤连连,只因此时此刻,她清楚地在他身上嗅出死神的气息!
活了二十年,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纪悠然冷哼一声,将她摔回床上,她像是去了半条命般,痛苦地咳嗽干呕。
他不再理她,站在房里观看四周,眼尖地发现墙上瓖著的那面镜子不太对劲。
那绝对是面阴阳玻璃!他慢慢走到镜前,细细审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身边的椅子砸向镜面。
「 啷!」
镜子应声破裂,从裂缝中,他看见了黎永恒,脸色倏地大变!
她衣衫不整,正被两个男人架住,而王颖山则像只色魔一样紧攀在她身上……该死的猪猡!他瞪著冷冽的冰瞳,在心里怒斥。
黎永恒原以为没希望了,闭起眼楮等著受辱,但玻璃乍碎,她错愕地睁开眼,一看强尼正站在窗户的另一边,惊喜地大喊:「强尼!」
王颖山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保镖会这么快就发现这面暗藏玄机的窗镜,急忙喝令:「杀了他!」
两名手下放开黎永恒,双双举枪朝纪悠然扫射。
纪悠然早已怒火焚身,他利落地避开攻击,籍著玻璃被子弹打碎之际,如箭般从中间窜进去,支手撑地,一个大翻身,两腿弹踢向那两名壮汉的小肮,那两人痛呼倒地,他一跃而起,又飞快地一人送他们一记硬拳,将他们击昏,紧接著夺下他们的枪,两手各执住枪把,窜上四柱流苏大床,一脚踹开痴肥笨重的王颖山,两把枪分别抵著他的一刖额和心脏。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掌握了局面,速度之快,身手之好,简直令王颖山瞠目结舌。
这小子……根本不是人!
「强尼,等一下!」黎永恒以为他要开枪,连忙喝止他。
他转头看了黎永恒一眼,见她的前襟被撕得粉碎,和雪白的肌肤一览无遗,怒火顿时狂卷胸臆。
死老头,竟敢非礼他纪悠然的女人?
「你,死,定,了!」他转回头,狠辣地盯著王颖山,一字一句地说著,平缓得不喘不咻,彷佛刚才不曾做过任何剧烈的肢体运动。
「你……」王颖山才张口,嘴巴便被枪口塞住,吓得他立即噤声,双腿频频发抖。
「你老了,不该再活著造孽,上海这块地不错,你死后,我会帮你接收这里的一切。」他狂妄阴冷地道。
王颖山惊呆了!这嚣张放肆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你死之前,还得请你这位寿星护送我们离开这里,走!」纪悠然知道这里上上下下全是王颖山的人,想平安撤离还得靠他才行。
王颖山受制于他,动也不敢动,只能像块行尸走向被他牵著走向大门。
然而,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房间偷窥著这一切的黎永丽悄悄地拿起暗藏的枪,隔著镜窗对准黎永恒的后脑,出其不意地射出一发子弹。
纪悠然机警地回头,立刻转身抱住身后的黎永恒扑倒,子弹惊险地从他头顶飞过,打人床垫。
「强……强尼!」黎永恒惊恐地叫道,吓得差点昏过去。
纪悠然没有耽搁,他举手朝一片残留的玻璃开了一枪,玻璃爆碎开来,站在玻璃镜边的黎永丽被碎片割伤了脸颊,惊叫著倒下。
「哇!我的脸……」
王颖山趁这空档冲出房门,大吼著:「来人啊!快来人!」
霎时,所有王氏的手下全部动员,整楝翡翠园酒楼陷入一片混乱,纪悠然脱下外套让黎永恒穿上,然后抓起她的手,低喝道:「快走!」
黎永恒虽然惊魂未定,仍强打起精神跟著他冲出去。
「把那对年轻男女给我拿下!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王颖山的怒吼响彻整问酒楼。
很快的,手握枪械的人马从四面人方涌入,纪悠然很快地衡量了情势,转而从逃生门下楼,不巧楼梯间也有敌人,他护住黎永恒,撑住楼梯扶手,一个三百六十度旋锡,将阻挠的那些人全部踹得鼻青脸肿,并且抄起其中一人的枪,毫不留情地射向那些人的肩膀,打出一条血路。
刹那间,哀叫声四起,黎永恒看得心惊肉跳,再一次体认到他的阴狠骁勇。
冲下楼,又是一波人马堵住出口,他凭著高超的武术及精准的枪法,将来人一一撂倒,然后抓住她的手,绕过厨房,从后门冲出了重重的包夹,平安离开了翡翠园酒楼。
黎永恒快喘不过气来了!
整个晚上只能用惊险万状来形容,她的一颗心就算再强也禁不起这么多折腾,因此被纪悠然拉著跑了一大段路后,就再也走不下去,软软地蹲了下来。
「怎么了?」纪悠然回头盯著她。
「我跑不动了……」她气喘咻咻。
「再往前走,前面有间小旅馆,是我朋友开的,到那里去休息一下。」他揽著她的肩,大步往前。
不久,前方果然出现一间小旅馆,地点僻静,是楝古式建筑改装而成,仍保有三十年代的上海风情,不过外表虽旧,里头的设备却极为雅致,一进大门,小小的大厅装潢考究细腻,有著浓厚的复古情怀。
瘪台后的人员一见到纪悠然,脸色微惊,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什么话都不问,直接便带著他和黎永恒上楼,为他们开放一间干净优雅的套房,然后安静地退下。
累坏了的黎永恒并未注意到纪悠然和门房之间的眼神传递,惊险地逃过一劫后,还能找到这个安静的地方喘口气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王颖山的人一时之间应该还不会找到这里来。」纪悠然边扶著疲惫的黎永恒进人房内边道。
罢才跑得急促慌忙,全忘了他和黎永丽的事,此刻警戒解除,她才猛地发现自己正被他搂著,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很快地让她联想起那一幕震撼,火气突然又窜起,忙不迭地挣开了他。
「别踫我!」她低嚷著。
他呆了呆,见她一脸嫌恶,随即恍然大悟,脸色一变,「是不是王颖山对你做了什么?」
她咬著下唇,摇摇头。
「告诉我!他有没有……」他不安地攫住她的肩头,急道。
「没有!没有!」她生气地推开他,扬声怒喊。
「真的没事?!」他再确定一次。
她不再吭气,只是愠怒地别开头去。
保护她也许只是他的义务而已,所以,不管他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她都没有理由生气,但……怎么办呢?明知这个道理,她却爱他爱得连自己心都痛了,这份感情,她该藏到哪里去才好?
他对她激动的反应有些纳闷,沉吟了片刻,又道:「受了委屈了?我早警告过你别来上海的,这整件事都是黎永丽在搞鬼,她打算把你送给王颖山,借机除掉你。」他盯著她,严肃地说。
「是吗?」她抬起头,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他和黎永丽的拥吻,霎时,一股妒意冲上脑门,忍不住脱口讥讽:「这就是你和她上床得来的情报吗?」
「什么?」他一怔。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保镖这个工作了!可以边做事边和美女周旋,必要时还能享个艳福……」理智要她别再说下去,可是她怎么也停不了自己的嘴。
纪悠然怔了半晌,忽地笑了,而且笑得有点恶劣。
真有趣,她吃醋了。
「你笑什么?」她生气地瞪他。
「你嫉妒的样子真好看。」他侧著头,笑嘻嘻地道。
「谁嫉妒了?我才懒得管你和哪个女人在」起,只希望你以后泡女人时搞清楚时间和对象。」她忿忿地道,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
「啊!的确是,很抱歉,黎永丽的身体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就……」他故意要气她,露出一脸窥得美色的陶然表情。
她脸色一变,横积在胸日的酸液陡地向上涌……涌出眼眶……化为泪水!
「那你走啊!宾到永丽身边去!」她心痛地低吼,捂著脸直想冲出门去。
可恶的家伙!他和其它男人一样,全是之徒!
纪悠然睁大眼,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流泪,而且是为了他流泪!
他悸动又雀跃,一颗心几乎被她那晶莹的泪珠引爆,吸口气,连忙拦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
「永恒……」
「别踫我!」她怒叫著挥开他的手。
「你听我说……」他抓住她的双臂。
「我不要听!你如果喜欢永丽,就去保护她啊!为什么还要赖在我这里?你滚开!」
她奋力挣扎著,狂乱地大喊。
「我并没有……」他紧箝住她不放,试著解释。
「别用你那只踫了别的女人的手踫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被解雇了,现在你大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女人,不用再痛苦地跟在我身边,你走啊!」她早已失去理智,囤积了好一阵子的烦闷都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而且愈喊泪流得愈多,止都止不祝见她不可理喻,他不再多说废话,突然抱紧了她,低头便堵住她那两片蠕动的双唇。
她惊怒不已,曲起膝盖就往他小肮撞去。
他早有防备,侧身闪开,将她压在门边的墙上,热切且霸气地吻著她,不让她再有力气吵闹。
宾烫的气息令她轻颤了一下,她被他灵活的舌尖搅乱了呼吸,脑子霎时变得混沌又迷乱,加上早已乏力的双腿,她陡地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往下滑落。
「永恒!」他连忙抱住她。
「你……我搞不懂你……你到底想怎样?」她娇喘不已,眼里又困惑又迷惘。
「我想怎样你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他笑著搂紧她的腰,不答反问。
「我一点都不清楚!我看不透你,也模不清你……」她怒叫著,并不断推挤他的胸口。
「那我就让你更清楚一点。」他说著再度攫住她的红唇。
她依然竭力反抗,两人交缠扭打著,脚下踉跄,颠簸了几步,双双倒向房内的大床。
他的吻没有间断,在挣抗的同时,他始终热切地吸吮著她的历舌,而且愈来愈炽烈,愈来愈深入……她喘了一声,在他的激吻下,她的四肢麻酥无力,胸口的酸涩也渐渐被他的口沫中和,慢慢的.她不自觉地回应了他,反吻著他,在他厚实性感的双唇中找到了她遗落的那颗心……双向的感情果然美妙得教人心花怒放!
他知道她不再逃避闪躲他了,她的心,正缓缓地接受他的感情;她的人,跨出了她自限的鸿沟,走进了他的怀抱……他的吻饥渴又迫切,有如干涸了许久的井终于找到了水源,深深地舌忝吮著她、啜饮著她口中的芳液,不停地、绵密地,彷佛再怎么吻都不够……就在她快溺毙在他的深吻之中时,他才放开她,抬起头盯著她眼中灿然跳跃的火苗及肿胀嫣红的唇瓣。
「十个黎永丽也抵不过一个你,永恒,你还不懂吗?我爱上的不是黎永丽,而是一个老是用一岁差距想把我支开的小笨蛋!」他的声音欢愉而低沉。
她睁大眼,急促地喘息著,心里的梗塞在刹那间化为无形。
他爱她?
是真的吗?
「你……是当真的吗?」她的声音缈远又飘忽。
「为什么还要怀疑?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他轻笑地挑起一道眉。
「我不知道……你总是嘻皮笑脸……耍著我团团转……」她蹙著眉,依然不太能接受。
「我耍著你?是你一直排拒我吧?」天!他的努力她居然视而不见?
「我……我只是不认为你会喜欢我……」她低声道。
「如果不喜欢你,我就不会像个傻瓜一样和你闹脾气,更不会为了气你而落入黎永丽的圈套。」他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你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还和永丽上床?」她追问。
「我没和她上床。」他澄清。
「还狡辩?我明明看见你抱住全果的她,还吻了她……」她咬著下唇,眼眶竟又忍不住红了。
那种撕裂般的痛太过刻骨铭心,她不想再受一次了。
「是她主动抱住我的,至于那个吻,也只不过轻轻一触而已……」他无奈地解释。
「轻轻一触?」那叫轻轻一触?听他说得多轻松?她微怒地低嚷:「原来和女人那么做对你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是吧?」
他兴味地盯著她爱恨交杂的妒颜,倏地勾起嘴角一笑,她的醋味有多重,就表示她对他有多在乎。
「如果你介意,你可以帮我消毒啊!」他迷人的唇形不断上扬。
「消毒?」她不懂。
「是啊!帮我的嘴唇消毒……」他慢慢压低,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你……」她炫然得不知要反抗。
「还有,我会让你清楚地了解,我如果真对一个女人有兴趣,就不会只是吻吻就算了的。」他的唇刷过她的樱瓣,贴在她耳边低喃吹气,手也悄然地覆在她的胸衣上。
方才的挣扎,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早已掉落,残破的礼服下,她窈窕的身段一目了然,那若隐若现的明媚春色看得他心旌大动,血脉偾张。
「强尼?」她敏感地缩了一下,心陡地跳到喉咙,直觉地想逃开。
他很快地按住她,脸上充满了教人脸红心跳的露骨。
「换我帮你消毒了,你的身体只能留下我的气味,懂吗?我得让别的男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隔著蕾丝,轻揉著她小巧尖挺的酥胸,黑瞳燃著熊熊的欲火,声音勾魂低切。
她战栗著,被他眼底的火点燃了,全身灼热难耐,呼吸急促激荡,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已不再是她眼中那个顽皮的大男孩了,此刻的他十足的雄性,像只威武霸气的狮子,向全世界宣示著她是属于他的猎物……只属于他!
就在她屏息之际,他突然扯下她的,俯下头,吻从她雪白的颈间一直烙印到她粉嫩的蓓蕾,她张嘴申吟箸,几乎要被一波波翻涌而来的欲潮淹没。
老旧的床吱吱作响,他们在床上翻滚蠕动,衣物在不知不觉中一一褪去,两具温热的人体互相紧贴著,磨蹭著,彷佛急著要融人彼此,不断地找寻著适合的方位。
晕黄的月色透过窗,在他们果裎的身上洒下爱情的色泽,在银白的薄扁中,他们就像两尾连体的人鱼,优游于宽广的情海,不知疲倦,不觉厌淡…肢体的缠绵及心灵的踫撞,轻易地带来了高潮,她嘤咛著为他敞开了自己,而他则温柔地深埋进她灼热的体内,两人连成一体,随著潮浪的律动呐喊著,抽搐著,在这生死极乐的一瞬间,一同奔赴了生命中最美丽的国度!
上海的月夜如诗如幻,小小的斗室内充满了浓烈的情意,黎永恒在事后满足地依偎在纪悠然的怀中,静静地睡去。
她已找到了她的爱情,永恒的爱情……
她含笑梦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