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夜,一轮明月高挂枝头,透过树枝阴影看去,彷佛可以看到月亮头,白兔正努力捣著仙药的模样。
韩宿云手中握著短笛站在树底下已经好一阵子了。她在思考,思考著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找齐傲天。毕竟他和西楼吴南是敌对的,而自己又是西楼昊南的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去找齐傲天。但是她好想摘下西楼昊南的面具,让他可以以真面目开朗过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下,也隐藏喜怒哀乐。
包重要的是,她要解开雪香儿的死亡之谜。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思索著梦萝告诉她有关雪香儿的事。
她不相信有什么诅咒之事,但她相信西楼昊南之所以戴上面具,一定和雪香儿有关。因为她在兰陵得不到答案,而盛怒中的西楼昊南又不可能说,她只有去问另一个当事人──齐傲天,也顺便看看琼华公主好不好。自从她被掳走后,皇上和影儿一直很为她担心,自己既然知道她的下落,自然应该去看看才对。
想到这儿,韩宿云毅然拿起短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邢短笛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莺出谷。
幸亏当初宫女只搜走了金龙令牌,没将不起眼的短笛交给西楼昊南。
不多久,一条黑色人影破空而来,当韩宿云警觉时,那人已经来到她眼前。「不知公主召唤,有何吩咐?」
「我我想见龙王,可以吗?」
黑衣人一点头,「当然可以,在下得罪了。」说著,黑衣人动手点了韩宿云睡穴,然后轻轻松松抱起韩宿云窜上屋顶,施展轻功纵身而去。
而就在黑衣人带著韩宿云走后,西楼昊南修长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另一边,他眼底有著几许愤怒、几许不解,更多的是嫉妒。
她当真去见齐傲天了!
他以为在自己那样占有、宠爱、信任她之后,她会渐渐忘了斋傲天,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女人。没想到她依然一心一意想著齐傲天,甚至不惜委屈、牺牲自己的清白,以求达成目的。
自从知道那天韩宿云去过雪香斋后,他立即到雪香儿的墓穴去查看,果然发现自己藏在其中的东西不翼而飞!
他虽然愤怒,但却有更多的怀疑,他怀疑韩宿云是否真的取走东西。所以他刻意冷落她,刻意找绿姬或其它女人狂欢,就是为了刺激她,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哪知她仅是镇日关在房画攻略图,使得他一度以为自己错怪了她。
直到今晚,直到今晚他亲眼看到她以七孔笛召唤齐傲天,他才相信她真的背叛了自己,她真的和雪香儿一样背叛自己!
懊死!枉费他还特定派人到人燕国请了名医想为她调理身子,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柔弱、那么地瘦小。每一次欢爱,他都担心自己会累坏她、弄疼她,如今看来是他枉作好人了。说不定她根本没病,一切只是为了松懈他心房所使的苦肉计,而他竟然上当了!
今晚她去见齐傲天,齐傲天一定会好好奖赏她一番吧?
想著她光果、美丽的身子躺在齐傲天怀中的样子,西楼昊南便觉得胸口有一股气,闷得他快发疯了。他大跨步来到绿姬的寝宫。
正在沐浴的绿姬没料到兰陵王含在这时候来找她,当下惊慌失惜,连怎么行礼都忘了。「王,你」看见西楼昊南含怒的眼神,绿姬不觉有些心慌。
「过来!」他冷冷说若,开始动手解开裤头。
「王,可是臣妾正在沐浴,全身湿淋淋的,怕弄脏了王」
「我叫你过来就过来!」
「是,臣妾遵命。」绿姬连忙走出浴池,果著身躯来到他面前。
西楼昊南看著绿姬,不由分说地便将她按倒在地,将自己硬挺的男性象征猛然刺入
乍然的充实,让绿姬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即跟著那狂野的律动扭摆著身躯;霎时,偌大的浴池边充满无边春色
***
尽情在椅子上舒展身躯,齐傲天以Y赏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韩宿云。她依然美得不可思议,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彷佛一接近她,连呼吸都要被夺走似的。只是她似乎更瘦了,而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闪动著的,是脆弱与无助,而非第一次见面时,那种令人心折的聪慧与灵秀。
「你瘦了!」他开口说。西楼昊南没好好待你,是吗?」
韩宿云一怔,「你」
齐傲天笑笑,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他一向有让女人为他消瘦、为他流泪,甚至为他自尽、牺牲生命的本事,虽然他现在戴著面具,但该死的,就是有那么多女人无怨无悔地爱他。」
「包括雪香儿吗?」
齐傲天明显一愣,但随即恢复正常,「你已经知道雪香儿的事了?是他告诉你的吗?」
韩宿云摇头,「他不会告诉我,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齐傲天一笑,笑容中有著讥讽,也有著笃定。「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因为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说出那段往事呢?」
她急切地问:「你能告诉我吗?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告诉我,你知道多少。」
于是韩宿云将自己所知通的说了出来,听得齐傲天剑眉一凝,脸色也沉重起来。
久久,他才长长叹口气道:「没错,我和昊南确实同时爱上雪香儿,但雪香儿并不是我的未婚妻,事实上,她是我在攻打东齐国时所带回来的女奴。」
「女奴?」为何他所说的和梦萝告诉她的不同?
「嗯!她很美,像你一样美得不可思议,但你像一朵空谷幽兰,高贵不可攀;而她则是像艳丽的牡丹,等著男人去采撷,所以我在掳回她的第一天就要了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那她又怎么会认识兰陵王的?」
斋傲天浅浅笑著,眼中流露出一抹怪异,「我和昊南一向很好,凡是车马轻裘均可以与他共享,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韩宿云诧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是是你把雪香儿介绍给他的?」
「嗯!我让雪香儿同时服侍两个男人,让她成为我和昊南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不敢相信竟会有这样的事。
他毫不避讳地道:「我说过,我和昊南是什么都可以分享的好朋友,自然连女人也不例外,不过,这女人必须是我们所不在乎的娼妓,否则任谁也受不了。」
「那么雪香儿她」
齐傲天接下她的话:「我不知道雪香儿的第一个男人是谁,但我知道,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昊南当然也不是。起先,我们真的以当雪香儿是个发泄欲望的对象,但不知怎地,我却渐渐认真起来,我开始受不了昊南看她的样子,也无法忍受雪香儿躺在他怀中的感觉。有一大,雪香儿突然告诉我,她在找一本书,问我可不可以帮她。」
她微蹙眉头,「书?」
「对,一本书,一本叫作南天鉴的书。」一提起这书,他忍不住又想起过往。
「南天鉴?那是一本什么书?」
「南天鉴是一本记载天文星宿的书,从书而可以推断现在,乃至数百年后的事情,因此说那是一本天书也不为过。」
「听说雪香儿精通卜算命相,她会找南天鉴,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事。」
「当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那不过是一本书,没什么了不起,因此也就没多想。谁知道在我为她找南天鉴的时候,昊南也正在为她找这本书。」
「一本书为什么需要两个人找?难道南天鉴并不只是什么天文星宿书,而另外记载了其它东西?」聪慧的她似乎嗅出了不寻常之处。
齐傲天轻点著头,「没错,南天鉴面确实记载了其它东西,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
「哦,那是什么东西?」
「在南天鉴头,记载了一批宝物的收藏地点。据说,这批宝物是上古时期,皇帝打败蚩尤后,从蚩尤那儿获得的珍宝,埋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而那地方的正确位置,就记载在南天鉴。」
「为什么雪香儿会知道?她又为什么要分别告诉你们两个人呢?」
他长叹一口气,「因为她要我们起内讧,好得渔翁之利。所以她在我面前说昊南不顾朋友之义,想独吞这笔宝藏;又在昊南面前说我想私吞宝藏,好有一天能登基称王。」
「你们没有人发现雪杳儿的阴谋吗?」没想到两个大男人竟会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没有,因为那时候,我和昊南早已忍不住爱上她,都想独占她,自然也没有想过要怀疑她的话,直到」齐傲天说到这儿顿了顿。
「直到什么?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急于知道一切。
「直到诸国起兵来犯,我们才发现雪香儿的阴谋,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盘龙山被攻陷,而兰陵也几乎亡国。」说到这儿,齐傲天就不由得想起那血流成河,遍地死尸的情景,那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
「后来呢?」
后来多亏昊南浴血死战,保住了天波城,又想办法把驻么在边境的军队调回,才解除危机。」
「那么雪香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又为什么要戴上面具?」这才是她今晚到此的真正目的。
「雪香儿是昊南亲手杀的,他无法原谅她的利用与背叛,又恨自己昏昧不明,差点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所以便戴上面具作为处罚。」
「这么说来,根本和什么诅咒无关了?」如果和诅咒无关,他又是因何而戴著面具?
「诅咒?」他感慨地道:「也许吧!雪香儿临死前,真的立下重咒,要我和昊南绝子绝孙,永远也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还诅咒我和昊南,要当七世的仇人,七世互相怨恨、互相残杀。」
看来这便是令他们二人反目成仇的真正原因了。「所以你和他就没有再和好过?」
「嗯!因为我们彼此都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对方,所以就这么形同陌路。」
「你恨他?」她想起齐傲天曾经说过,他憎恨西楼昊南。
「想不恨他都很难,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把自己罩在不见天日的面具中,怎么说我都无法原谅他!」他恨恨地说著,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伤痛。
韩宿云突地想起一事,「梦萝告诉我,雪香儿有一本记载她毕生所学的书,那本书在你手中吗?」
「雪香儿的书?」斋傲天一愣,继而一拍额头,「你说的应该是那个东西。」
说著他站起身,人跨步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中已然多了一个木盒,「这是雪香儿留在我这儿的,我没打开过,既然你想看,那就送你吧!」
韩宿云眼楮一亮,「真的?你真的要送我?」
齐傲天笑看点头,「你看我像在骗人吗?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替我劝劝冰儿好不好?」提起那个小东西,斋傲天线条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宠爱。
「冰儿?」她莫名地看著齐傲天。
「冰儿就是琼华公主,我想你既然是慕容浚亲封的公主,应该也认识冰儿才对,可不可以替我劝劝她?那丫头已经两天不出门、不吃饭了,我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生病。」
「琼华公主当真在你这儿?」韩宿云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这趟来到这儿,真的可以见到琼华公主,其是太好了!她回去一定得想办法通知影儿和皇上不可。
「当然,你跟我来。」
韩宿云欣喜地跟著齐傲天来到一处雅致的小绑楼前。
齐傲天轻轻拍门,「冰儿,是我」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有个东西砸在门上。霎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很不对称地怒吼著:「大色龙,本公主已经说过不见你了,你还不快滚!」
「冰儿,你听我说,我带了个」话未说完,砰的又是一声,让齐傲天的话很没面子地只说到一半。
齐傲天无奈地双手一摊,看向韩宿云。「公主,可以请你开口喊喊她吗?她连话都不听我说。」
韩宿云笑盈盈地点头。老实说,除了影儿外,这辈子最常逗她笑,让她真正疼到心坎去的,就是这位琼华公主──慕容珞冰。
「冰儿,你开门,我是云姊姊。」她柔声喊著,声音几乎没什么力气,让齐傲天怀疑那疯丫头是否听得到。
就在此峙,门倏地拉开,慕容珞冰那俏丽姣好的面容蓦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云姊姊,真的是你!」
见到她安然无恙,韩宿云总算放下了心。「是我,冰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
慕容珞冰小手一张,紧紧抱著韩宿云,「云姊姊,冰儿想死你了。告诉冰儿,你怎么来的?皇兄呢?皇兄没跟你一起来吗?」
「冰儿,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皇上没来。」
慕容珞冰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一个人来?不可能,你三步移不了一步,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是不是这只大色龙知道我想你,就把你捉来了?」
斋傲天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为什么这疯丫头会说是自己把公主捉来的?难不成她就是疯丫头每天念念不忘的神仙姊姊、韩易的女儿──韩宿云吗?
「你是韩宿云?」齐傲天问道。
韩宿云既不摇点也不点头,只是盈盈笑著。
她的反应证实了齐傲天心中的疑问,「昊南知道你是韩将军的女儿吗?」
提起西楼昊南,韩宿云绝美的容颜立即蒙上一层阴霾,「我没有告诉他。」
「你应该告诉他的,他很尊重韩将军,如果他知道你是韩将军的女儿,一定不会□□」
韩宿云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不会告诉他的,我只要知道我爹很好,那就行了。」
「可是」齐傲天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珞冰打断。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云姊姊是韩将军的女儿有什么不对吗?还有,你们开口闭口讲的西楼什么南的,他到底是谁?」
齐傲天瞅著慕容珞冰,久久才说:「冰儿,你云姊姊就是代替你嫁给兰陵王西楼昊南的公主。」
***
齐傲天在接近天亮时送回韩宿云。
手捧著木盒,以及慕容珞冰送她的一块美玉,她有些不舍地看著齐傲天。「你会好好照顾冰儿吧?」
齐傲天苦笑,「我能不好好照顾她吗?她都快当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吃饭,你说我能拿她怎么办?」
「谁让你当初要劫走她呢?否则现在伤脑筋的,也不会是你!」韩宿云开玩笑地道。奇怪的是,她在面对斋傲天时,总可以开怀地与之畅谈、聊沆,可一旦面对的人是西楼昊南时,她便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傲天开怀一笑,「说得也是,我应该把冰儿那疯丫头丢给那个顽固家伙去伤脑筋,再到燕国把你劫回来做妻子才对,比起冰儿,你可温柔贤慧多了。」
「别胡说,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否则也不会拜托我去看她。」韩宿云走上前拿出锦帕,轻轻为他拭去衣服上的灰尘。「我没什么好送给冰儿,这帕子你帮我拿给她,可好?」
齐傲天一点头,将帕子收入怀中,「当然,我想她会高兴得成天捧著它说有多香,多好闻。」跟著他后退一步,「韩姑娘,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有事情别忘了吹笛子,我会马上赶到的。」
韩宿云唤住他:「等等,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齐傲天一凝眉,看著那秀丽的倩影奔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卷羊皮。
「这是攻略图,我想你有必要拿一份。」
「攻略图?难道那家伙真想攻打盘龙山?」
「希望不至如此,但无论如何,你留著一份总是好的。我不想你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受伤,还有,你以后叫我云儿便付。」更甚的是,她希望他们能握手言和。
齐傲天点点头,脸上却没了笑意。他想,如果西楼昊南知道韩宿云把攻略图给了自己,不知会怎么对她呢!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和西楼昊南谈谈了。
目送齐傲天离开,韩宿云心中掠过一股羡慕之情,如果西楼昊南也能像齐傲天疼冰儿那样对自己,就算要她去死,她都愿意!但是可能吗?在他心中自己是不是也像雪香儿一样,只是个背叛他的娼妓罢了!
韩宿云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现在她只想打开这个斋傲天给她的木盒,好好研究头的东西,让西楼昊南有摘下面具重见天日的一天。
回到兰熏阁后,韩宿云先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褪去衣衫,仅穿著亵衣准备休息,因为她和慕容珞冰彻夜秉烛长谈,若再不休息,只怕她又要昏倒了。
轻轻拉开床前的纱幔,韩宿云正想上床时,赫然发现西楼昊南正躺在床上看著她,眼中饱含怒气。
「王,你」
他语气冰冷地道:「你回来了?」
「我」她考虑著该怎么说才不会引起他的误会。
「我等了你一整夜,你去了哪?」他低低说著,缓缓坐起身子。
「我我去去」一时之间,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去了哪?」他目光凌厉的看著她。
「聊沆,我去找人聊聊,结果聊过头,忘了时间。」
「是吗?」西楼昊南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却没再多问什么。「把衣服脱了,我现在要你。」
韩宿云看著他紧抿的唇,心下浮起不安。
「怎么?累了吗?」他意有所指地问道,但韩宿云却没有听出来。
她摇摇头,柔顺地解开衣衫投入西楼昊南怀中,微颤著身子接受他的宠爱──
***
自从韩宿云去找过齐傲天那晚开始,西楼昊南几乎天天要她,有时一日数回,引得韩宿云娇弱的身子益发弱不禁风。
有时西楼昊南剥光她衣服,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看她,然后不发一语拂袖而去。
一个月后,韩宿云发觉自己的月信已经好久没来了,加上几日来皆有晨吐的情形出现,她直觉地想到自己可能是有喜了。
于是这天,她找到机会,告诉正要起床更衣的西楼昊南:「王,我我好象有喜了。」
西楼昊南浑身一僵,神情复杂地回过头看著韩宿云依然平坦的小肮。
他召进一名宫女,「去请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
不消片刻的诊断,太医便回报说:「恭喜皇上,公主有喜了。」
「有喜?」西楼昊南瞇起眼晴问:「你断得出这孩子有多大了吗?」
太医一沉吟,又把了把韩宿云的脉,可能有两、二个月大。西楼昊南一听,眼中顿时寒光一现,毫不留情地下令:「打掉!」
「什么?」太医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冷冷盯看韩宿云,眼中闪过一抹今人难解的光芒。「把孩子打掉!」
虽然他是一个月前才发现她和齐傲天私会之事,但他仍不相信她腹中孩子是自己的,也许他们一直暗通款曲,只是他发现得晚。
一思及此,他眼中的怒火更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