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冬天到了吗?如果还没有到,为什么会那么冷呢?
唐韵如搭上计程车后,上了阳明山,自己一个人在夜色中望著天上的星,以及台北的夜景。
她出门时只穿著薄外套,在秋天的夜晚,山区已是冰凉如水,加上受了伤的心,感觉今晚特别的冷。
手机响了无数回,可是她没有接。
她很想哭,但就是没有眼泪?她想了又想,大概是心和今晚的夜一样冰冷的缘故,所以泪水流不下来吧?
「一个人可不要想不开啊。」杰斯克早就猜到会出状况,所以从尔亚和唐韵如开始交往,他就派人盯著两人的一举一动。
夜里他得到回报,说唐韵如一个人神情落寞的跳上计程车,直上阳明山,他就让司机开著车载他上来找人。
终于给他找到了,可是她却站在悬崖边,他不确定她的意图,连忙出声。
唐韵如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
这时,她心底发出一句,又是外国人。她不懂自己最近怎么和外国人特别有缘,想了许久,最后结论,是因为她考上了空姐。
可不是,若不是她考上了空姐,她就不会去巴黎,也就不会遇上尔亚,那现在她也不会感受到这种心痛的感觉了。
每个人都说她像木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就算被N个男人甩过,她也总是表现得无关紧要,可是她知道,以前觉得无关紧要,是因为她没有真正爱过那些人,现在感到心痛,是因为她已陷得很深。
「我不是木头人……」忘记一旁有人,她喃喃自语了起来,泪水终于滑落,她无助的蹲子,头靠著大腿,双手环抱住头。
「小姐,你不要哭,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伯伯说说。」杰斯克走向她,用低沉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安慰著。「这世界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像伯伯也是踫过好多不如意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以前年轻荒唐而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现在就得为了过去的荒唐而忍受煎熬。」
好像这会儿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唐韵如抬起水汪汪的泪眼,可怜兮兮的说:「至少伯伯可以确定那个人是爱你的,对不对?」
「嗯。」他点头回应。
她哭得更伤心了,「可是他却说,我只是他的玩具……」
「该死的家伙!」杰斯克忍不住怒骂,「有机会我替你教训他。」
「谢谢伯伯,可是我不怪他。」她幽幽地道。
「你不恨他那样对待你?」他狐疑的睨著她问。
她苦笑著摇头,「不恨。」她确实没有恨尔亚,甚至连生气都舍不得,她只是很痛苦,也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竟然走不进尔亚的世界。
「太善良可是会吃亏的。」杰斯克一点都不偏袒自己的儿子,反而教起唐韵如来,「男人有时候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会很任性的。」
「不,是我不够用心,太笨了。」唐韵如自我嫌恶了起来。
「不不不,你这样是不行的,要建立起信心才可以喔。」
「信心?」现在她已经全无那种东西了。
她再度垂首,感觉非常挫败。
「小泵娘,你听过反败为胜这句话吗?」
「当然听过。」她点头,却依然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臂弯之中。
「既然听过,我们又有缘在这里踫见,伯伯来帮你反败为胜好不好?」从没和儿子交手过,杰斯克突然玩性大起。
「没用的,我呆得像木头,连我爸妈都觉得我反应太迟钝,只怕到时候伯伯也会觉得我是一块雕不成器的朽木。」想起大家对自己的评语,以及尔亚说过的话,唐韵如对自己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想不开想跳下去?」杰斯克严厉的质问。
「想不开?」唐韵如从腿间抬头,瞥眼望向身后的悬崖,随即摇头否认,「我不会做那种傻事。」
「是吗?」杰斯克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我不出现那就很难说了,有太多人傻到在失恋的时候做傻事,总以为那样可以一了百了。」
「不。」她摇摇头,说著自己的看法,「我不那么想,想不开也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却留给自己的亲人更多的痛苦回忆,所以我不会那么做。」
「但是当一个人的心迷乱了方向,就会作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再望望那深不可测的深谷,唐韵如坚定道:「不会的,我也没有那种勇气。」
「那最好。」杰斯克笑道:「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勇气,想哭就大哭一场嘛!失恋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不对?」
「嗯。」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您也失恋吗?」
「很多年以前。」杰斯克跟著又说:「但是我今晚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她偏著头,好奇的询问。
「我决定要去把我失去的爱给追回来。」
「那很好啊,预祝伯伯马到成功。」
杰斯克盯著她,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来努力好不好?」
「不了,我已经没希望,还是伯伯努力好了。」她没有勇气去追求一个把自己当成玩具的男人。
「胆小表,这时候就需要勇气那种东西了。」
「我知道,但是我缺乏。」也许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勇气存在。
「每个人都拥有十足的勇气帮自己面对人生中所可能遇到的困顿,只是人老是在逃避,不肯相信自己。你要相信自己,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挫折给击倒了。」杰斯克不断给她打气。
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外国伯伯,唐韵如十分感激,「谢谢您,伯伯。」
「不用谢我,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好要全力面对自己的难题了?」
她很想顺其自然,但是外国伯伯的积极让她不好意思拒绝,「嗯,也许我该照您说的那样做。」
「那就对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
「我会和你联络,你只要照平常那样过日子就可以了。」
「和我联络?照平常?」她不太懂他的意思,神情有些茫然,「您是说,我只要照平常那样工作休息吗?」
「对。」
「喔。」
「其他的我会帮你的忙。」
「谢谢。」
「不用谢我。」他希望她当自己的媳妇,这个忙帮得也是有私心存在,「搭我的车下山吧,晚上山区太冷了小心著凉。」
「不用了……」
「美丽的空姐在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杰斯克笑道。
听他唤自己美丽的空姐,唐韵如不禁愣住。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是空姐?」杰斯克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后,笑著解释,我搭过贵公司的飞机,你没看见过我?」
唐韵如摇头。
难怪大家会叫她木头,在某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形容贴切极了,她确实是呆了些,认人的功夫更是菜到极点。
不过那并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看法,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她曾在半年前帮过他一次。
「这是我的名片,我也是你服务的那家航空公司的股东。」
「啊?」讲了半天,他竟然是股东?唐韵如倏地站起身子,慌张失措的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公司股东……真的很抱歉!」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下子会不会丢饭碗呢?
完了!要是丢了饭碗,肯定要被老妈骂到臭头的。
「不用紧张,我不管事的,在这里遇见你算是缘分,你也不要说出去,就当作是我俩的一个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杰斯克笑著和她约定。
唐韵如无法拒绝一个如此和蔼的长者的要求,连忙点头应允,「当然,我不会到处张扬。」.
「那现在敢不敢搭我的车呢?」
「嗯。」
其实她并不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的长者,她打从心底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找我女儿?」唐致远一如往常那样,没给尔亚好且色看,「她不在家。」
唐吴茜看见尔亚,则还是一脸的和蔼可亲,硬是要留他在家吃饭,「你不知道韵如执行勤务吗?」
「执行勤务?」不对啊!今天应该是她放假的日子,怎么会去执行勤务?尔亚纳闷的问:「她不是休假吗?」
「没有,她突然说她的班表全部改了。」
「那她飞哪里?」
唐致远不悦的说:「她飞哪里还得要向你交代吗?」
「老头子,你少说点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唐吴茜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伯母,算了,我还是自己和她联络看看,您和伯父千万别伤了和气。」
「对了,你没打她手机吗?」唐吴茜开始察觉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你和韵如是不是吵架了?」
「没……」
唐致远插嘴道:「吵了就趁此机会死了心,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家韵如嫁到国外去的。」
「老头子,你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自从尔亚出现以后,唐吴茜在家里慈禧太后的封号就不管用了,她的话唐致远不再奉为懿旨。权威受到质疑,对她的打击蛮大的。
「对不起,我显然是不该来的,我还是离开好了。」尔亚自嘲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走。」唐致远听他的口气似乎打算放弃,突然把他叫住。
其实,为人父母也总是为儿女著想,如果韵如真的爱尔亚,他这样把他赶走,将来韵如肯定会埋怨他这个父亲;可是,要这样轻易的把女儿交出去,他又舍不得,他决定再给尔亚一次机会。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对我女儿穷追不舍,到底有什么打算?」.
「如果伯父伯母同意,我想和韵如结婚。」
唐致远看著他,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回你告诉我你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怎么一转眼决定就改变了呢?」
「是,上一回我是说不想太早结婚,可是我想通了,失去韵如,我就算拥有全世界,我也不会快乐的。」
这话听起来很动听,但好听的话每个人都会说。
唐致远仍旧对他保持观望态度,「是吗?那意思是说,你想让我们家韵如和你分享你成功的喜悦喽!」
「是的。」
「话每个人都会说,但做得到的没几个,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嘴巴说说而已?」
「伯父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呢?」过去拥有时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无知,现在就算要花几倍的努力,他也会全力以赴。
「你到底是个外国人。」
「如果伯父很介意国籍问题,我可以移民到台湾。」
「你真的愿意移民到台湾?」这倒是出乎唐致远意料之外。
唐吴茜得意地说:「老头子,怎样?没话说了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绝对比你好,尔亚这可是作了很大的让步了喔,你不要再找些有的没的为难人家。」
「移民就够了吗?我们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如何保证能够给我们韵如幸福呢?总不能要韵如养他p巴?」
尔亚笑道:「这一点伯父大可不必担心,我绝对有能力可以养活韵如,韵如结婚之后可以做她自己爱做的事,或者就待在家也可以。」
「听见没,人家尔亚是很有责任感的,你少瞧不起人家了。」
从头到尾,一个褒一个贬,尔亚有点哭笑不得。
「光说是不够的,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我告诉伯父我是韵如上班那家航空公司的股东,不知道伯父认为我养不养得活韵如?」他本来不打算要这么早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早说晚说都要说,既然唐致远如此怀疑,他再隐瞒恐怕会弄巧成拙了。
「我本来是不打算这么早说出来的,连韵如我都瞒著,我并不想让她和我交往时有任何的压力或负担。如果伯父还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到航空公司找副总裁,问他我是谁,他就会告诉您了。」
「不必了。」
以为唐致远要宣判自己死刑,尔亚紧张得直冒冷汗。
他竟然会怕?这太可笑了!他尔亚向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他确实怕被韵如的父母否决。
「我暂时相信你的说词,但是没有这么简单就答应把女儿嫁给你。」唐致远说出自己最新的决定。
尔亚愣了半响,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的语气很生硬,听起来还不是很赞同韵如和他交往,但是他感觉得出来,那已经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所作的最大的让步了。
「谢谢!」他由衷的感谢唐致远。
「谢得太早了。」唐致远转身走向房间。
唐吴茜在后头埋怨,「死老头子,讲讲真心话会死啊!」
「我累了,你爱讲自己去讲。」唐致远背著两人大吼。
唐吴茜笑了笑,知道老公害羞了,「他老虽老,但是还是很容易不好意思。」
「嗯。」
「你知道你唐伯父的意思吧?」
「嗯。」尔亚认真的点头以示明白。
她继续加强丈夫没说的,「你也不要怪你唐伯父刁难你,我们就一个女儿,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找到一个美好的归宿,你飘洋过海来到台湾,我们本是不该强要你移民过来,可是义大利那么远,我们会担心。」
「我明白。」天下父母心,就像他老爹,平日好像看他不顾眼,但是一旦有事情,还是会把他摆在最前面。「我知道自己不是很完美,但是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好丈夫,好好疼惜韵如。」
「嗯,唐伯母相信你。喔,对了,韵如飞巴黎去了。」
「巴黎?」
「嗯。」
「谢谢唐伯母。」
「不用谢我,倒是我想拜托你,好好照顾我家笨女儿。」
「我会。」且会全心全意。
唐韵如不仅临时被改变了勤务,还被调了职,人事命令在巴黎总公司公布,她三级跳成了总裁特助。
在众人道贺下,她却满脑子问号。
能进总公司算是她走运,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但是没有人像她这样好运,好像阴霍尽扫,晴空万里。
总裁并不在工作岗位上,听说总裁是个大帅哥,可是不常出现在公司,他像个藏镜人,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他可以透过管道把公司管理得妥妥当当,让那些股东没话可说。
内线响起,唐韵如被召唤到总裁办公室,推门而入,看见的不是公司同事口中说的帅哥总裁,竟是那个在阳明山上安慰了她一整夜的好心外国伯伯。
「这……」
「是我调你进总公司的。」杰斯克笑著替她解决了脑袋里的疑问。
「原来是您。」她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被调派到总公司当这个特助,原来是杰斯克先生的意思,「我本来还一直想不通。」
「现在想通了,还有问题吗?」
「嗯,您是总裁?」
杰斯克摇头说:「我不是,总裁另有其人。」
「那……」
「别担心,在总裁回采之前,你先跟著我学习一些公司的事务。」
「是。」
「你的住处我帮你安排好了,明天司机会接你过去,你先把东西搬过去,然后缺什么就告诉管家。」
「管家?」还有管家,那租金会不会贵得很离谱呢?「杰斯克先生……那个……」
「你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想知道那房子租金多少?」万一领的薪水不够付房租不是糗大了吗?她当然得先问清楚。
但她的问题不知为什么惹得杰斯克大笑。
「杰斯克先生……」她讲的话有那么好笑吗?她只是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而已。「我怕自己领的薪水不够付房租,那房子还有管家,肯定租金不便宜。」
「你放心,是公司提供的住处,不要你付租金。」反正那里迟早也会成为她的家之一。
「原来是员工宿舍啊。」难怪不用租金。不过有宿舍可以住真不错,至少可以省下一笔开销。「那我现在要开始工作了吗?」
「待会先让人事经理带你熟悉环境,下午我再教你一些工作上的事务。」杰斯克不多作解释,心想反正明天她到了「员工宿舍」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她的想法错误。
送走了唐韵如,杰斯克拨了一通电话给李宏宜,「是我,尔亚的老爹。」
「您好!请问有何吩咐?」那头李宏宜一接获电话,仿佛帝王到临,腰杆挺直,肃然起敬。
「想法子告诉尔亚我要结婚了,」杰斯克顿了顿,又说:「新娘叫作唐韵如。」
「啊?」听闻消息,如同青天霹雳,李宏宜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当然是假的。」杰斯克握著话筒,低骂道:「你怎么那么笨呢?」
「啊?」李宏宜依然怔愣,因为这是尔亚的父亲第一回骂他笨。
「我只是要那小于正视问题,你不明白吗?」
李宏宜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我懂,我懂,我会想法子让尔亚得知您的好消息的。」
「那就麻烦你了。」
币了电话,杰斯克笑著自语,「儿子啊儿子,我真想看看当你听到我的新娘是你所爱的女人时的表情会有多难看。」
李宏宜马上通知了尔亚。
虽知道危言耸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尔亚老爹的命令,他也不敢怠忽,所以他早就作好了随时被砍头的心理准备。
已准备到机场搭机的尔亚横过桌面把李宏宜扯向自己,怒火攻心地质问他,「谁告诉你的消息?」
「你老爹。」李宏宜故作可怜地说:「你老爹只打了通电话过来,说要我把消息转告给你知道,不关我的事啊!」
「不关你的事?你还敢说不关你的事?」尔亚气急败坏地叫骂,「若不是你带韵如去店里,要她躲在柜台里偷听我们说话,今天会出这种状况?!」
李宏宜无辜地道:「那可不是我可以预料的,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口无遮拦,要是我知道就不会叫她留下,也省得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你……」
「我说错了吗?」李宏宜勇敢的迎视他的杀人眼光。
有时候尔亚那凶猛的绿眼会叫人害怕,但是他知道,他不过是只纸老虎,不是那种会记恨,更不是会伤害朋友的人,只是当他怒气爆发的当头,还是不要在他附近比较好。
尔亚虽然气愤,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气一闷,他放开李宏宜,快步往外走。
「你上哪去?」
「巴黎!」他背对著他大吼。
尔亚在心底大喊,色老头子,等著瞧吧!
在司机的帮忙下,唐韵如到达杰斯克替她安排的住处,不过一到目的地,她却吓了一大跳,因为杰斯克替她安排的住处,竟然是尔亚带她来过的山庄别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呆板的脑袋一时无法作出联想,她只好转而询问领著她上二楼房间的管家,「请问,这栋宅子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谁?」
「我不懂唐小姐的意思?」管家不明了她所问的问题,回头露出狐疑不解的神色。
「我来过这里,可是那时候这栋宅于是属于我朋友,现在……啊!」她突然大叫一声,害得管家差点重心不稳往下跌,她连忙伸手扶住避家,阻止她掉下阶梯。「对不起!」
「没关系。」管家无奈的摇头,「小姐突然大叫,是想到什么呢?」
「我想,是不是我朋友把这宅子卖掉了呢!」她自以为聪明地推论道。
结果,管家只是笑笑,而后反问道:「杰斯克先生没有说明吗?」
「说明什么?」唐韵如不解的反问。
「没事,既然杰斯克先生什么都没有说,那我一个帮佣的人也不便多话。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答案。」
找到答案?上哪去找?
唐韵如见管家不愿意多说,也不敢强人所难。
到了阶梯转角,她蓦地看见一张巨大的油画,而油画上的人物又令她大叫出声。
「小姐……」
「他……是他……」
尔亚的油画为什么会挂在这里!她记得上次来这里时并没有看过到呀!这太奇怪了吧?再说,如果尔亚卖了房子,那么这里就不可能会挂他的油画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斯克先生说,小姐若有任何疑问,他会安排一个人来向你解说。」管家对于她的吃惊置之一笑。
才刚转述完杰斯克的交代,大门蓦地被人大力推开,原来是一脸怒意、形色匆忙的尔亚,她笑著对唐韵如说:「要向你解释一切的人出现了,我得告退了。」
唐韵如也愣住,她没想到尔亚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还真会躲啊!」尔亚笔直向她靠近,一边走,一边直视著她冷哼道。
「对不起……」为什么道歉?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啊!他既然对她没有感情,那么她躲开对他们彼此不是更好?
尔亚来到她面前站定,「你是该道歉,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决定。」
「嗯?」他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结婚?还是和那色老头,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做?」尔亚嗤鼻冷哼,一脸不屑的说:「别说我不会让他再度辜负我母亲,我也不容许他这样糟蹋你,更不容许你这样对待我。」
霸道依然,但是为哪一桩啊?
「尔亚……你可不可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什么?」唐韵如心平气和地说:「我承认我躲你,但是那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不能和一个把我当玩具的男人在一起,这是我不想见你的原因,和你说的什么结婚、色老头还有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见到他,她才发现自己好想见他,可是他呢?似乎没有那么高兴见到她,果然只是她在自作多情罢了。
「你没有要结婚?」尔亚开始怀疑整件事情的真实度。
「没有。」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里是公司的宿舍。」
「什么公司宿舍!这是我家。」尔亚气恼地骂她,「而且这哪里像宿舍了?到底你脑袋装什么啊?」
「可是杰斯克先生说这是公司宿舍。」她无辜地解释。
「杰斯克说这里是公司宿舍?」
「对啊,我现在是总裁特助,所以他安排我到这里来住。」
「总裁特助?我哪需要什么特助!」尔亚闷声低语,随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臭老头,竟然摆我一道。」
「尔亚,你到底在说什么?」唐韵如怎么听就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总裁特助,和你不需要特助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不通?」
「嗯。」等他说明咩!
「真是有够笨!」尔亚摇摇头,发现他俩刚好站在那幅他前阵子才让人处理好的油画前,「你瞧,我的油画为什么挂在公司宿舍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觉得奇怪。」
「如果说这里是我家,也是我们以后的家,这样说你会不会比较容易懂?」
「我们的家?」听起来好像是他在向她求婚,可是她不敢那么想,「尔亚,我不想继续当你的玩具……」
「那么当我的老婆如何?」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像是询问她,随即又霸道的下令,「不许拒绝!」
当老婆,她干吗要拒绝咧?
「嗯,我想我比较喜欢当老婆。」女人最终都想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还是我专属的玩具。」尔亚低头,以口封缄,全然不给她抗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