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语声不紧不慢,清清浅浅,却叫人听得真切:
“一帮山野蛮夫,些许鬼蜮伎俩,也配谈兵?”
“若是精兵良将,带上符纸丹丸,布好法阵,一鼓而下,何需我等真人亲身驱邪?”
字句虽未点名,话锋却犀利如刀。
三分是讥马长风识人不明,七分是旧账重提,还惦着那句“符纸不灵”的事。
马长风闻言,眉峰微敛,面上不显怒色,却有几分沉意。
这时,营外忽传动静。
几道身影踉跄而来,灰头土脸,浑身泥污血迹,一脚深一脚浅地跌进了军阵。
正是那几支先前失了音讯的探子。
如今雾散人归,气息微弱,肩背却挺得笔直,眼中有光,亮得刺人。
带回来的,是条要紧得不能再要紧的军情。
翻过前头那道山脊,便是鬼髻部的老巢,盘踞于山坳深处,林密谷幽,地势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