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该起来了吧?」
一个硬邦邦的声音,没什么音韵,却极有节奏性的一再重复,比上了发条的闹钟还要固执。
那么多缺德事,他偏挑这一件做——在人家新婚的第二天,催人起床!
宛若在睡了一夜的暖香里挣扎,脑子残留著温暖的朦胧,身心是溶化的巧克力,还没有凝固。
「你们也该起来了吧?」又一声,渐渐带上了感情,一次比一次尖利。
宛若恍惚咕哝:「那个人好烦呀。」
李弃偎著宛若的肩膀,申吟了一下,算是最大的反应。「是呀,好烦呀。」一双手臂喃喃地把她拥紧。
两个人在被子下是难分难解的姿势,腿和腿是交缠的,身体和身体是相贴的,她依旧搂著他的腰,十指交叉成一个锁,她自己则整个地被他困在怀抱里。情人如何在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下完成睡眠,始终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