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向铭阳高中递出辞呈,既然行踪已被敌人发现,必须赶快离开以防伤及无辜,而且上次与耿震交手,已在全校师生面前暴露了她的身手和真面目,当然更无留下的理由。何况袁议员违法的线索也已查出,所幸尚未暴露真名,在袁议员那班人知道她混入学校当卧底之前,必须尽快离去。
她要离开的消息传出,一向以赶跑老师为乐的特级班,经过这次事件,反而崇拜上她,舍不得她离开了。所有人围著她问:「老师,您真的要走?」
「是啊,不走怎么让你们创下赶走十三位导师的纪录呢?」
学生们红著脸,对她吐吐舌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其中一位女学生说:「才刚走一位殷拓老师,这下子连您也要走了,感觉好凄凉呢!」
「殷拓……老师?他离职了?」
「听说是临时又改调其他学校。」
呵!他的动作可真快!连离开的方法都比她高竿,她还是费了很多口舌才说服校长让她辞职的呢!
「何时的事?」她问。
「今天早上。」
难怪今天一直没见到他的人。
「上课铃响了,你们快进教室吧。」
「老师!」大家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用著楚楚可怜的目光凝望她。
「你们毕业的时候,我会来看你们的。」她安慰道,哄著这群精力过剩却心地善良的孩子,她突然也起了伤感之心。
甩开不该有的丰厚情感,她潇洒地走向学校大门,却不意发现特级班的老大唐逸尘正靠在门柱旁,摆了个酷样等著她。
她微笑地走近他。
「等我?」
他点头。
「怎么不和其他同学一起?我还在想,刚才学生围著老师表达依依不舍的感人情节,怎么唯独少了你呢?」
「我是老大,行事当然要与众不同喽!」
「哦!所以等在这里与我告别?」
「不只如此,我还有其他疑问。」
「疑问?」她挑眉。
「你不是普通的代课老师吧?你的气质不像其他一般女老师,好像身怀绝技似的。」
「你们不是早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老师,而是某个特务隐藏自己的身手潜伏在学校似的,因为那天那个坏人叫你其他的名字。」
哟!这孩子不简单,居然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或许吧。」她笑得神秘。
唐逸尘兴奋地问:「我猜对了吗?」
她笑而不答,只是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将来一定是不简单的人物。」她发现这孩子的气宇跟绍凡有些相像。
「你打算去哪?」
「当然是继续下一个任务喽!」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相信有机会。」
她对他眨眨眼,送他一个正牌的沈若冰的微笑,所有笑意尽露于双眸,化成慧黠水灵的眸光,唐逸尘看得迷惑了。
她离开了铭阳,唐逸尘一直目送著她,若冰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转角处,虽然她已离去,但在唐逸尘的心中,已烙下那神秘迷人的身影。
***
已入深夜,白绍凡看著电脑荧幕上的资料,确知袁议员那批人运送白粉出关的日期和班机,如若冰所言,他们计划借著送毕业生去美国留学的名义,挟带白粉闯关。
只要部署得当,便可当场人赃俱获,将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他内心兴起一股沸腾,和若冰查这件白粉案子查了那么久,总算等到这一天的来到,逮捕袁议员那批人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不过,另一个案子却仍未有进展,也一直让他时时挂怀。
白绍凡抚著肩膀的伤,那日逮捕穆风狂的行动中,不意与那名叫耿震的诡异男子交手,受他一掌已无大碍,但那浑身邪恶的气息实在令人不安,还有那个叫雪滟的女子,和黑鹰是何关系?像敌人却又好似非敌人,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猛地,电脑荧幕反射出背后窗外的影像,让他察觉到窗外有异,有人正打算偷偷闯入。
他假装起身走向浴室,站到窗户视线的死角,将浴室门发出关上的响声却未进入,快速来到窗户旁等待来人掉入陷阱。
丙然看到一只腿跨进来,他不假思索抓住来人就是一个翻身。
「呀!」一声尖锐的女高音。
是女人?他讶异地看清来人,居然是雪滟!但来不及了,眼见她的身体就要被摔个四脚朝天,情急之下他一卧,反抱住她在地下翻滚,为她挡住了激烈的踫撞,却苦了自己的皮肉。
他生气地喝道:「你是自己送上门,这下子插翅也难飞了!」
雪滟含情地望著他,对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利落身手而心花怒放,柔情地说:「我的确是自己送上门,就算有翅膀我也不会飞走的。」
这女人居然对他放电,他镇定地推开她。「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吃你这一套。」不吃才怪。
「哼!既然不吃这一套,为何还将手放在我的胸部?」
他低头一看,发现右手居然放在她柔软的胸部上,立即像触电般急收回手,离开她与她保持著适当距离。
瞧他一脸尴尬的样子,让雪滟看了好笑,两眼直勾著他,神情娇媚带俏地大胆对他放电。
白绍凡咳了一声,严肃地说:「明知我要抓你还自动跑来,你有什么企图?」
「我看是你对我有企图吧!」
「胡说!我是刑警,你是小偷,我怎么会对你有企图!」
「小偷?」她一脸受侮辱的表情。「谁说我是小偷,那种下三滥的角色我才不屑当呢!」
「哦?」他双臂在胸前交叉,气势高傲地问:「那么阁下是哪种高级的角色?我倒要请教。」
「我是杀手,道上人称‘黑狐’就是我!」
「黑狐?你是那位传言擅于用毒杀人,手法心狠手辣的女杀手——黑狐?」
「才不是呢!擅于用毒的是我师兄耿震,他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我用的都只是一些让人暂时不能行动的麻药而已,毒性不高,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你可别诬赖我!」
「耿震是你师兄?那么黑鹰呢?」
她正要回答,突然恍悟似的,闭口笑著不语,眯著眼瞧他。
「想套我?没那么容易。」
这丫头果然伶俐,被她识破了。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还以为你不是敌人,看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如果没别的事,你走吧!在我反悔逮捕拘禁你之前,请赶快消失吧!」说著便做状不再理她。
雪滟嘟著一张鲜红小嘴,明知他故意的,却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掉。
「你别用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要不是为了报答你上次救命之恩,我才懒得告诉你黑鹰和耿震的事呢!」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心仪于他。
「哎!你怎么不早说嘛!」原来她来此是要提供情报给他的,一张扑克脸立即化为陪笑的脸,拿出两个酒杯和葡萄酒,道:「我请你喝酒,咱们慢慢谈。」
「你变得可真快。」她瞪他。
「古人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吗?」
***
为了做好万全的逮捕行动,若冰和白绍凡这阵子紧密商讨,有时讨论的太晚,若冰就干脆睡在他那儿,起床之后又接连讨论各部细节。
「若冰,幸好有你,古人形容得好,大将身边多了智勇双全的军师,就好比如虎添翼,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能让警界的名神捕如此赞美,我也觉得光荣之至。」
「每一次遇到棘手的案子,总是靠你聪慧的睿智迎刃而解。」
「别尽彼著夸我,要不是你胆子够大、反应灵敏,加上一身的好功夫,怎能顺利的破案呢?」
「所以我说,我俩是最佳拍档。」他俏皮地点她的鼻尖。
「没错!」她也回他娇俏的微笑。
每次两人合作,总是配合的完美无瑕,他们有最好的默契,了解彼此的习性,有时若冰会觉得,和绍凡之间仿佛超出了男女之情,像哥儿们手足情深,甚至百无禁忌。
她不禁问自己,像绍凡这样百分之百的男人,她为何不嫁给他呢?乔玛莉说,像绍凡这样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提著灯笼找都找不到,这样的男人深爱著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男人——黑鹰,那双精湛锐利的眸子,是那么危险诡异,却也……令人著迷,是那么魅惑慑人……
不行!她在想什么?若冰极力摇头甩开他的影子。
「怎么了?」绍凡不解地问。
「没什么,脖子有些僵硬,动动罢了。」
「来,我帮你按摩。」
「嗯。」她转过身,让他为自己捏一捏,继续讨论部署的细节。
像现在,两人一讨论到案子的重点时,会专注得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拘束,若冰一连几天住在他那儿,没带换洗的衣服,索性穿他的。别人看到,还以为这两人是热恋中的同居情人呢!
至少,在黑鹰的眼中就是如此。
棒著窗户坐在树上的殷拓,两只眼楮像要将对方撕成碎片般炯炯发光,全身散发危险骇人的气势。
他绝不允许看上的女人心中有别的男人,他像一头巨鹰,火般的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冷冷地看著屋内陶醉在爱情中的男女。唇角泛出一抹没有笑意的冷笑,那笑似乎冰冻了周围炎炎的暑气。
他要的女人,天涯海角绝对是属于他的,如果不能得到她,那么,就陪他下地狱吧!
若冰回到住处,一见到床整个人就像消了气的气球般趴在上面黏著起不来了。这几天用脑过多,加上熬夜,让她觉得特别疲劳,困倦渐渐占据了意识,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楮,一醒来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影像,就是看到黑鹰坐在面前的沙发,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瞧。
不过,她并不吃惊,维持睡姿懒懒地说:「看来我朋友又要闭关思过一个月,反省为何努力研发的警视器又被你轻易地破解。」
「我说过,再怎么精密的防卫,只要我想进来,都奈何不了我。」
哼!总是那么狂傲,但是……却不讨厌。
她坐起身。「找我有事?或者,决定要杀我了?」她的语气漫不经心。
他来到她面前,俯望著她的容颜,清丽而绝美,找不到一丝惧怕。
「如果我说现在要杀你,你不怕吗?」
「说要杀我的男人何止你一个,我又何时怕过?反倒是你,迟迟未下手,为什么?」
他凝视她的美目良久,低下头移近她的鼻息,在唇与唇相距不到一寸之时,她别开头想躲开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但更快的,黑鹰扳回她的脸,掠夺那两片红唇,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的吻像要侵吞住她,狂野得让她无法呼吸,却又时而温柔逗弄,他想挑起她的热情,为他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
若冰知道自己必须努力挣扎,她讶异于自己竟对他有感觉,可如果不挣扎,事后她会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她越是挣扎,黑鹰吻得越加狂热,像要将她融化似地燃烧她全身。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伸入裙里摩挲她白皙似水的肌肤,这踫触拉回了若冰的神智,像触电般抓住他还要继续伸入的手。
「你想先奸后杀吗?」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不懂。」
「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不可能。」
他冷笑道:「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我打不过你,只能任你宰割,就算你占有了我,那算得到我吗?原来男人都是一样,只会来‘硬’的。」
「你不肯跟我,是因为白绍凡吗?」
他的语气轻得吓人,隐藏著杀机,如果她承认,恐怕会激怒他,甚至会连累绍凡,气氛有一触即发之势。
「他不是我命定的男子。」她的语气坚定。
两人相望对峙,像是一场竞赛般谁也不肯认输。许久,黑鹰缓缓开口。「今天我作罢,但你不要忘了,除了我,接近你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黑鹰便打开房门离去,留下惊魂未定的若冰,抚著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她相信,刚才的对话若稍有闪失,恐怕绍凡有性命之忧,她相信黑鹰说得到做得到。
老天!她到底惹到什么样的男人?该死的,她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他狂暴夺取的热情做出的反应。
哀模著被他吻疼的嘴唇,刚才那种狂野的触感还在,只是一吻居然如此撼动她的心,心为何跳得如此快?一定是因为担心他对绍凡不利才会这样,她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每当他的出现,总让她有所期待……
不!不行的!她是为正义奋斗的侦探,绝不会跟一个杀手有任何瓜葛,他俩永远只是两条不交集的平行线。
甩开不该有的情愫,她怀著一颗迷惘的心沉沉睡去……
***
屋子里的防卫警视设备既然已经被黑鹰破解,就失去防卫的意义,虽然黑鹰的身手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可说是例外,但若冰打算还是让乔玛莉知道一下。
她可以想见当乔玛莉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一定绿得跟乌龟一样。思及此不禁失笑,说不定借此反而更激发乔玛莉钻研更尖端的武器,好帮她挫挫黑鹰的锐气。
车子驶进人烟罕至的山林,远离喧嚣扰攘的市区。宜人的凉风和沿路优美的风景,让若冰有种抛开尘世前往山林隐居之感,径自沉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也因此渐渐降低了心防,未发现后头有部车自始至终一直跟踪著她。
乔玛莉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仍见不到若冰的踪影,直觉得奇怪。
和若冰约定的时间早过了,照道理若冰如果有事耽搁,必事先以电话告知,不应该到这时候仍无音讯。
她走出研究室外,遥望路的尽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正打算回屋内时,忽然看到远处的树林里隐约冒著七彩烟雾。
乔玛莉心中一惊,冲回研究室,猜测若冰可能出事了!
她认得那片七彩烟雾,那是她研发的烟雾弹之一,用来逃脱敌人追击的防卫武器,若冰一定是遇到危险才会使用它。
没有片刻犹豫,她抓起了研究室里大大小小的武器,开著车子急驶向烟雾的方向。
***
白绍凡审视微晶光碟的档案,根据雪滟给他的线索,对于身世神秘的黑鹰及诡谲的耿震,让他有了追查的方向。透过中国大陆及美国侦探界朋友的协助,得到了这两人不少的资料。
想不到黑鹰居然是中日混血儿,父亲是日本人,和西藏人的母亲生下他之后便客死异乡,无力抚养他的母亲便将他交给西藏异人霍老童收养。
白绍凡仔细看著资料,发现黑鹰所接下的每一笔杀人生意,全是一枪命中毫不留情,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可追寻的线索。
比较这些案子之后,他发现极怪异的现象。
既然黑鹰连保护森严的黑道老大都能三天之内干掉,为何到现在仍未对若冰出手?难道……他像似乎了悟般却又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我居然认为黑鹰对若冰有意思,荒唐……」他否定地告诉自己。
「说不定你猜对了。」黑鹰在一旁答道。
白绍凡瞪大了眼楮看向来人,办公室外警卫森严,眼前这陌生男子是如何进到他办公室的?「你是?」
「我是你电脑上正在查的人。」他笑得悠闲,眼神却很危险。
白绍凡惊愕地问:「你是黑鹰?」
「正是。」
他快速拔枪,但黑鹰比他更快。
「别激动。」他的枪指著白绍凡,而白绍凡的指尖才刚刚踫到枪柄而已。
「你想怎么样?」
「有事请教。」
「请教?」他纳闷。
黑鹰的表情瞬间由微笑转为冷凝,透露出典型杀手的气势。
「你和若冰是什么关系?朋友?情人?」
「你问这干什么?」
「回答我。」他命令,冷淡的语气却明白显示出不可违抗的坚定,否则——杀无赦。
面对杀手的枪口,白绍凡也不禁冷汗淋漓,来者绝非善意。
「我们是亲密的朋友。」
「多亲密?」
「这……」
他发现黑鹰对若冰的确特别,难道黑鹰真的对若冰有意,所以到现在仍未下手杀她。而此番他来审问他俩的关系,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差错,是否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紧绷的气氛僵持著,白绍凡随时有丧命的危险,就在此时,电话铃响打破这僵持的沉默。
「可否容许我接个电话?」
「用免持听筒。」他命令。
白绍凡依令按下免持听筒,心中祈祷希望来电的人能救他脱离险境。
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女音。
「绍凡!我是乔玛莉!若冰出事了,你快赶来呀!」
两个男人听到同时变了脸,白绍凡急切地问乔玛莉怎么回事,她将大概经过叙述一遍,并将发现若冰已损毁的车子的地点告诉了他,要他赶快过来。
「我马上赶去,你等著,不要擅自行动!」
币上电话,他本想与黑鹰谈判让他离开寻找若冰,想不到一转身,黑鹰早已不见踪影,此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让他惊讶得佩服不已。
难道,黑鹰赶去救若冰吗?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他立即召集人马随他出动。
但愿若冰平安无事,他在心中祈祷著。
***
浓密的森林像个走不出的迷宫,包围著若冰陷入更深的迷境里。
雹震的紧追不舍,逼得她逃往森林里,为了避免牵连乔玛莉,她故意逃往相反的方向,一路投下混淆敌人视线的烟雾弹,死命躲过耿震的狼爪,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离乔玛莉的研究室越来越远了。
「死丫头!傍我滚出来!」
雹震气得破口大骂,想不到这女人身上带了那么多玩意儿,要不是他功夫了得,早被她那奇怪的烟雾给迷昏了。就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的寒杆味怎么会没了?肯定是黑鹰搞的鬼!害他追寻了许多天才查出她的行踪,埋伏在附近找机会下手,他今天非逮到她不可!
「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否则被老子抓到,有你苦受的!」
若冰躲藏在一株树上,想著脱身之计,此时最好用「声东击西」来引开他的注意力,再乘机发射麻醉针。
等耿震走到附近时,她将一粒弹珠大小的爆破弹,抛向他的背后,爆破声果然引导耿震转向并背对她,若冰乘机瞄准他颈后射出麻醉针。
咻地一声,三秒后耿震应声倒地,若冰跳下来,动动筋骨松弛一下自己,总算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雹震躺在地上怒目瞪著她,哼!她才不怕呢。
「这麻醉药效够你躺上三小时,乖乖等著警察来吧。」她从容自若地说,打算回车上以无线电呼叫绍凡,顺便叫车行来拖运她损毁的车子。
才一转身,突然感到后脑一阵撞击,她差点昏厥,还来不及反应,双手便被耿震挟持住。
她反腿侧踢,想挣扎出他的钳制,随即感到颈项被扎了一针。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惊惧地问。
「放心,只是帮你打一针而已。」
「打针?」
「为了让你安分点,省去我的麻烦。」
「你不是中了麻醉针,怎么可能……」
「嘿嘿!你不知道黑道人都称我为‘黑毒煞’吗?因为我擅于用毒杀人,同时也是解毒专家,小小的麻醉针我还不看在眼里,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你太小看我了。」
若冰渐渐感到四肢无力,发觉事态严重。
「你给我……打了什么?」
「没什么,是我们西藏独门秘方软骨散,你是不是觉得全身虚弱无力啊?」
「你……」
若冰双腿一跪,瘫软在地上,看著耿震邪恶的笑容,知道自己这次惨了。
雹震将她抱起扛在肩上,来到一处隐密的木屋,把她丢在床上。
若冰费力地撑起身子,戒慎地问:「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百般纠缠?」
雹震笑得阴狠,说:「因为你是黑鹰的女人。」
「我不是!」
「但他却很重视你,并以生命保护你。我要婬辱你让他痛苦一辈子。」他脱下上衣露出猥亵的眼,邪婬的笑容令若冰极为反胃。
他的表情下流婬秽,盯著若冰的身子,上下打量她姣好的身材。
若冰感到全身一阵战怵,受他奸婬还不如自尽,但软骨散让她连咬舌的力量都没有。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
他渐渐逼近,享受著待宰的羔羊做困兽斗的乐趣,直逼她到墙角,狼爪往她胸口伸去。
「不要!」她屏住了呼吸,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搅。
眼看他的手就要撕破自己的衣服,但未料到的,连衣边都沾不到,耿震被一连串的子弹逼得往后翻滚,推倒木桌做为躲避的屏障。
「是谁!」他大吼。
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挡在若冰的面前,黑鹰的枪口对准了耿震的眉心,两人互相瞄准了对方的要害。
「耿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种,居然要用女人来威胁我?」他冷嘲。
「嘿!不简单,居然让你给找到,自动来送死吗!」
「别忘了,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怒斥。「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正是我要说的。」他冷笑。
两人皆以枪口瞄准对方,不论谁先开枪另一个一定跑不掉,必是两败俱伤。
「到屋外一决生死,如何?」耿震建议。
「同意。」
雹震慢慢站起身,往后退到门口,黑鹰眯著双眼,知道他必定有诈。
当退出门口,耿震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屋里丢了颗手榴弹,并立即扑向屋外。黑鹰早料到他会耍诈,几乎是同时的,在手榴弹掉地之前他扑上前接住,并往门口抛出,反身抱住若冰翻躲在床底下。
轰地一声!爆炸声震碎了木屋,霎时尘土飞扬、灰烟弥漫,木床为他俩挡住塌下来的碎木。
待一切平息之后,若冰担心地问:「他死了吗?」
「没这么容易,他会死在我的枪下。」他的眼中现出魑冷的杀意。
「别杀他!交给警方。」她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我说过,凡是接近你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条,他意图对你不轨,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说得森冷无情,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令她寒颤,无奈软骨散的作用持续加强,她根本无力阻止他杀人。
黑鹰将她安置在床下,确定她绝对安全后,跃出木堆寻找耿震。
若冰只听得几声枪战之后,一切又归于宁静,她明白耿震已死,理智终究敌不过模糊的意识,她闭上眼昏睡过去……
***
醒来时,沈若冰发现自己已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样子早远离了那片与耿震枪战的山林。而黑鹰正以悠闲之姿躺在旁边欣赏她的睡颜。
「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
原来她又被带到他的住处,她想离他远点,但全身仍然酥软无力。
「可否帮我解除软骨散的药力?」
「不。」
她抿著嘴,眼露怒意。
「要杀我就快点,否则就放了我!将我困在这里是何居心!」
他笑得俊酷而不羁,懒懒地回答…「我没有解药,如何帮你解除药效?」
她不信,认为黑鹰存心看她的糗样,这股认知激起她的自尊,她绝不会低头求人,尤其是对他。
黑鹰爱恋地欣赏她眼中的不驯,就是这双眸子吸引住他,让他发誓非得到她不可。不由得轻抚她柔嫩似水的面颊,冷不防地,吻住那两片唇,恣意深尝。
她无力抵抗,只能以冷漠的反应抗议,无论他怎么挑逗,她一律以冰冷态度回应。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占有你吗?」
他解开上衣的扣子,意思很明白。
若冰霎时刷白了脸,冷静的表情不再自然,他的眼神从没这么深沉鸷猛过,天呀!他要占有她了吗?
她的呼吸紧绷,极力隐藏心中的害怕与不安,因为那会引得男人的欲念更加炽热。
「你想霸王硬上弓?叱 风云的黑鹰居然想乘人之危!」
她想用嘲讽打消黑鹰强占她的念头,言语态度极其冰冷,希望能浇熄黑鹰的欲念,即使她已心急如焚乱了分寸。
「有何不可?何时你看过我遵循一定的准则做事?」
黑鹰的反应出乎她意料,在他解下上衣露出坚实的上身时,她真的慌了,语气泄漏了她的不安。
「你不怕让世人嘲笑,原来黑鹰是个之徒。」
「世人如何想,不关我的事。」他的手滑至她的胸口开始为她卸下衣衫。
「不要。」软弱的双手强护住胸口。
「由得了你吗?」
「如果你敢——」她能说的只有四个字,黑鹰以狂吻封住她的唇,沿著粉嫩的颈项而下。
「住手!」她捶打他,但根本使不上力。
他不再言语,贯彻于行动,表示出要她的坚决。
摊开她胸前遮蔽的双手,脱掉衬衣,一对血脉贲张的景致尽现眼前。他承认从他见到她冰清玉肤的那一夜起,他就对她起了野心。
第一个吸引住他目光的女人的身躯,会是如何得令他疯狂?他已经在期待了。
像是捧著贡品般珍视,细细吻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既挑逗且温柔。
每一吻啜之处,都像点燃一把火灼烧她的肌肤,产生愉悦而不可自抑的感觉,她强忍住申吟,高傲的自尊不容许自己出声,即使被迫,她也要保住最后的尊严,否则她会恨死自己。
碧执的女人!
他笑得深切,原本温柔深情的吮吻,冷不防的变成狂野啃咬。
她惊叫出声,再次挣扎,黑鹰笑不可抑。
「我要你感受我的踫触,你的一切专属于我,不准你漠视。」
她紧闭双眼,倔强地抗拒他在身上所点燃的欲火,她绝不屈服,就算失身也不能连心都失去了。
他像攻占城池般,霸气的手掌游移她全身,享受著每一寸领地的奥妙,每占领一寸,总让他惊叹不已,她果然带给他无限的愉悦!
若冰始终维持冰冷倔强的面容,更加驱策他男性深沉野性的欲望。
「看著我!」他扳回她的脸正视他。「记住我的抚模、我的肤触、这辈子你注定是我殷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