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泽先生——」
他说他喜欢夜泳,住在外头的水上屋正好,洞穴里的大屋水位不理想,不能让他想跳水就跳水。
她现在想起他说「跳水」的神情,好像有种对生命决断的轻蔑。
她跪著,沉了一会儿,慢慢起立,走下露台正中宽阶,站在与睡眠等高的一阶,停定在最边缘,看见刚刚的落花悠悠旋近,双膝弯曲,像那尊美人鱼雕像,静坐著,无声猫伏腰背,伸出一只手,欲将花勾回。
水面暗涛隐涌,顷刻之间浪花高卷,她来不及看清便被一股力量拉入海中,急速下沉,她反抗地仰颈想往上,眼楮看见好多花散开。海水亮泽若灯,流动的灯,环亮四面八方。她可以看清游鱼身上的斑彩、水下的白沙贝壳和海草。她在往下坠,头被压住了,身体被牢抱著,挣扎过来时,祭广泽的脸印现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