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名妓 第二章

四年后

此时正值明朝末年,不仅朝政府败、民心大乱,更是瘟疫肆虐,人人自危。

时局是无常的,生亦是!

很不幸的,君野的父亲古震铎染上了瘟疫,并且病得不省人事。不断的高烧、全身的出疹,令他痛苦不堪;他无法言语、意识模糊,偶然的清醒也只是双眼迷离的和亲人泪眼相对。

在任何药都无法治愈的情况下,大夫终于宣布放弃。

「古夫人,古老爷如今只能尽人事声天命了!」大夫叹息的摇头,令起出诊的木箱走出门外。

「啊!不!震铎!震铎!」绘月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几近崩溃的哭倒在古震铎的病榻前。

「爹!爹!」正值年少的君野执著父亲瘦骨怜峋的手,拼命想唤醒正于命运之神做最后搏斗的父亲。他不住的泪流满面。

「不要哭,我挚爱的家人!」古震铎缓缓的挣开双眼,眉峰痛苦的紧锁,气若游丝的吐露道。他似乎是强忍住一身的痛苦,集中了最后的精力,极困难的诉说著。

「哦!你说话了!你可以好起来的!是大夫诊断有误,是不是?是不是?」绘月破递为笑的拭泪。

迸震铎在心里叹息,他合上眼不忍见家人为自己哭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自各飞!」他在心里想著,摇摇头,心中满是对妻子不能割舍的感情,在此刻全化成缕缕的,怜惜,流露在凄凉的眼眸中。

「不!我不信!你可以好起来的!」绘月轻声的抗议。

迸震铎再度的摇头,将目光移向君野。

他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君野立刻跪了下来。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的!爹!」君野虽然年纪轻轻,却拥有出类拔萃的学识,自幼习武更是令他的体格犹如成年人般英挺,而且在父亲严格教育下,他内敛有秩,颇有少年老成的气质。

他拭去脸上的泪,父亲常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所以他不能哭泣!今天他也不想让父亲失望及挂心,虽然他那么悲伤!那么无助!那么惶恐!

就像即将失去领航员的船浆,独自迷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我会照顾母亲、努力读书、继续习武,请父亲安心!」君野的语气坚定却哽咽。

震铎满意的点点头,安心的合上眼楮。

绘月心头一蹦!

「震铎!你又昏迷了吗?你醒醒!你醒醒!我还有好多话没同你说呢!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一同去游太湖、好不好?」

她倾身牢牢的抱住迸震铎,摇撼他!只见他一动也不动。她心头有数,却不肯放弃!

「娘!爹已经过去了!」君野悲恸的扶住母亲。

绘月木讷的回视君野,泪眼空洞茫然。

君野由地而起,抑不住的泪水直淌,他将母亲怀里的父亲轻放到床上。

「您还有我!」君野双膝跪在绘月眼前笃定的语气唤醒了悲伤欲绝的绘月。

绘月含泪的伸出双臂将君野抱在怀里,泣不成声的道:「是的!娘还有你!」

往后,时局更坏了,民生也跟著困扰,布庄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上门来要债的人一日多过一日。

「古夫人!这是古老板签下的借据,如今期限已到,请过目……」

「古夫人!这是布庄向我们纺织厂批货的单据,帐还未清……」

「请再多宽限些日子好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弄也弄不清的债主,绘月才发现原来自己头上的那一片天、一直都是由夫君顶著的!

如今她一下子才明白,时局的困窘已经到了无法令古家应付的地步了。

幸好债主们念在古震铎生前为人耿直厚道,都愿意宽限时日。

于是她只好遣散家业,一一的变卖手饰、家产,以便清偿债务。

但是,兵败如山倒,布庄倒了一家又一家,这样的恶性循环,使得资金再也不够应付。

于是,古家随著震铎的乱世,家道骤然中落了!

「姊!到我家里来住好吗?如今姊夫去世了,谁来照顾你和君野呢?见到你们现在的情况我怎能坐视不管!若是住到我家里好歹也有个照应。」这已不是逸云第一次来到这所破落的房舍央求绘月了,但她清楚姊姊外柔内刚的个性,要她答应比登天还难!

「不!我和君野可以自食其力的!」绘月一再的婉拒。

「姊!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君野著想,君野现在每日为生计奔波,怎能专心读书?将来怎能成大器呢?」

这番话让绘月深感锥心刺痛?逸云知道自己说中了姊姊的心事。

「算来我也是他半个娘,我可不能见他终日为人打米讨生活而放弃学业,如果姊姊答应,君野在李家也一样可以过著像以前般的日子,他可以继续读书,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姊!算我恳求你好吗?」

逸云激动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就算我答应,君野也不见得答应!你知道那孩子的性格。」

「君野会答应的,他肯定也不想你过这种苦日子。」逸云清楚君野十分的孝顺,以他娘为考虑的重点,他会答应的。

君野伫立在门外,他完全听到屋内娘和姨娘的谈话了。他应答应吗?他人穷但志不穷,虽然现在居住的是简陋的小茅屋,但总强过寄人离下,他肩能扛、手能挑,是绝不可能去投靠李家的。正当他想跨进屋内同姨娘说时,却惊诧的见到他的姨娘苦苦向娘下跪恳求……

而他的一颗心就这么悬在半空中!

「什么!你竟然擅自做主要他们住进来!你疯啦!你疯啦!你难道不知道多两口人吃饭就要多增加开销吗?现在古家可是大不如前了,我李鑫也不欠他们什么,干啥白养他们?」

李鑫这些年来在官场上捞了不少油水,为人愈发小气臭。

他斜躺在太师椅上把玩戴在肥矮小指上的翡翠指环,满是脂肪的凸出小肮活像是身怀六甲。

「好歹你也含在我和姊姊的情分上,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呀!」

「那可是你的姊姊,你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为李家传个后?你怎会想到跟我谈情分这个字眼呢?」

「我都已经允许你纳妻了,你还不满意……」若不是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她早和李鑫划清界限了!李鑫不但纳妾而且还一口气纳了三个妾!每个妾的肚子都比她争气,不断为他添丁,唯独她这个正常妻多年来肚子没一点消息。

「留他们可以,但是……」李鑫冷冷的一笑,赘肉横生的脸颊把精打细算的锐利光芒厌缩在眼楮里。

「但是什么?」逸云对李鑫擅于以利益交换条件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锦秀剧生下的植宾需要奶娘,不如就让你姊姊干这个活?至于你那个外甥……」

「君野是你未来的女婿!」逸云以坚定的口吻纠正李鑫。

李鑫居然不以为然的轻喏一声。

「少庄的年轻人应该有不错的体力吧……」李鑫思忖著怎么样才能涓滴不漏的人尽其才。「就让他当长工吧!听说还读过书是吧!当长工之余也可以充当植贵和植富伴读,我还可以省笔夫子的费用!」李鑫觉得划算,双手一摊向妻子表示自己这么做已经是仁尽义至,万分慈悲了。

逸云隐约中感到自己正在颤抖,气得发晕!

李鑫居然要姊姊做植宾的奶娘,还要君野当李家的长工,更兼做他那两个皮蛋儿子的伴读!

都怪自己没能生个儿子,恐固自己的地位,哪天她这个冷面无情、要钱不要人的夫君要把哪个侍妾给扶正,她恐怕也只得哑巴吃黄莲,苦往肚子里吞!

落寞的她走出大厅,却瞧见绘月和君野相偕立在屋外,想必他们已听到了一切。

「对不起!」逸云悲愤交加的责怪自己,她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幸运而是耻辱。

「不,逸云!李鑫说得没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要我们母子白住在这里,我们也承受不起。」绘月识大体的话,面色显得宁静且平和。

「姊!真的对不起!」见绘月如此体恤,逸云更加抱歉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的盛情我和君野都感激不尽。」绘月执起追云的手。

「都怪我无能,先前还夸口要你们过好日子。」逸云猝然酸楚的道。

「姨娘别难过,我们只是暂时寄住在这里,长工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名词,我想那难不了我什么的,我一样可以利用晚上读书,三年后进京考试,不会让你和娘失望的!」君野屹立灰暗晦涩的人生,丝毫不畏横过。

「好孩子,有志气!有志气!」逸云听了君野的话这才稍稍宽了心,纵使她是那么的内疚,那么的感到抱歉……

然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小姐,府里最近来了一个长得好俊美、好厮文的长工哦!」婢女玉子乃是李府里捕风捉影的能手。

「是啊!打从生眼楮就没见边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他那不苟言笑的模样真是又俊又酷。」小青是个直肠子,搬弄是非的功力也不落玉子之后。

「对呀!对呀!昨日我见到他在林间劈柴,那光著上臂的结实体魄真是令人望之怦然心动呀!」银杏就更不用说了。

百花争相怒放的岚花亭,一群婢女园绕著正在刺绣的植媚,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身边好像突然来了好多麻雀!看你们说得这么心花怒放,他是何方神仙呀?」植媚嬉皮的问,手中的绣泉灵巧的勾勤著园中的一对鸳鸯戏水。

开朗活发的她一向是最不端架子的主子,跟婢女们相处皆是以姊妹的情谊待之,若是别人家的婢女,哪可能尊卑不分的在主子面前大谈阔论!

「小姐说得对,他肯定是神仙降世,凡人哪有生得这般好看的!」

「我觉得他那堂堂的相貌,简直是比少爷更合适当少爷呢!」

「前些天我送茶水到书房,他说子曰:学而‘什么’之,不亦‘什么’乎来著,他很有学问呢?」

「哦。」植媚笑了。

「可是那两个宝贝蛋少爷好像不怎么跟他合作哩!不是笑闹,就是打磕睡,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听说他的娘也来府上帮忙呢!好像是帮三姨太带植宝少爷、当植宝少爷的奶娘呢!」

植媚放下针线坐到岚花亭的一隅。

「小姐,你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三个婢女追上来问。

植媚笑著摇头,闲来无事听听她们谈论那些她所无法触及的消息也满好玩的。只不过她忍不住同情起她们所说的那个「天上的仙人」的倒霉长工,因为当植富和植贵的伴读,可是件相当伤脑筋的苦差事。

「你们瞧……是他耶!」但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她脸上。

「你们少在那儿五十步笑了!」银杏的眼光发亮。

正当婢女们相互嘲笑时,植媚顺著她们的眼光一掠——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怔住了!接著一颗心浮沉在诧异于惊讶之间,蓦然,她匆匆的跑下岚花亭的台阶。她喘息著,有一丝惊喜,有一丝惶恐,直奔向婢女口中的「他」!他是匆匆的跑,未料他的脚步也走得急,两人正面撞了个满怀!

君野一手定定的找著本材,一手临危不乱的扶住莫名其妙撞在自己怀里的豆蔻少女!

植媚连忙的抬起小脸,抚了抚被他钢铁般的胸膛撞红的鼻子,玉珠般亮丽的眼眸认真的在那张似曾相识的相貌上,搜寻孩提时的记意。

「君野哥哥!」惊奇在她眼底扩散,喜悦在她心中狂跳。

「媚儿!」君野讶异盯著那张眉目如画,笑容如诗的绝丽小脸,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严尊线条终于缓缓舒解开来。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植媚忽喜忽悲,不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

「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君野苍海桑田的一笑,几年来他日日夜夜的想念,他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自己竟成了李家的长工,彼此间成了天壤之别的悬殊关系。

他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他突然认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即刻收回扣在她腰上的手,收回自己的目光及激荡的心情。

「嗯!」植媚轻应一声,没有察觉君野的心思,她取出系于腰间的手绢,踮起足尖。「你流汗了!」她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滴。

君野来不及婉拒的退了一大步,她手绢上的香气令他莫名的胀红了脸,他试著称住自己的呼吸,却无法抑制强烈的心跳。

「谢谢!」他纷乱的说了声,

「你以前后不说谢谢的!」她甜蜜的笑颜几乎要攻占他全部的意识。

但君野只有不断的提醒自己今非昔比,虽然他们之间是订了亲的,但如今他一贫如洗、两袖清风、一无所成。他的心情就像被一座莫大的屏障阻隔著,使他无法像往昔般毫无顾忌。纵使他的心底有一股无法言喻的莫名情愫在跳动,他却强烈的命令自己将之厌抑。

「以前……我早忘了!」

植媚又笑了,她还不明白君野的语意。「骗人!你的记性一向很好的。」说著她迳自握住了他的手,一如孩提时代。

君野愣了一下,脸一下红到脖子,这时他才知道为何男女授不受亲。

「你怎么了?」植媚见君野紧崩著胀红的脸,额头又淌下汗来,她笑著问,明眸娇媚、皓齿分明,笑得如缤纷的灿漫小花,冷不防的她又掏出手绢轻拭他的额。

「不要这样!」君野低吼一声,也许是脑子一下慌乱了,他奋力拔开植媚的手。

植媚讶异的心头一怔!被他的拒绝伤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君野哥哥是怎么了?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盯著他俊逸却气愤的容颜,苦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他苦恼的说,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他难过。

突然间一陈摩拳擦掌的杂叫骂声匆匆而至。

「喂!你这个长工……眼楮放在口里啦!竟敢对咱们家小姐无礼!」玉子双手叉在腰上,涨著老红的脸破口大骂!

「对呀!你算哪根惹、哪颗蒜呀!我们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你取这么粗鲁对她,你活得不耐烦啦广银杏护主心切的撩起衣袖,狠狠的示出自己的花拳袖腿。

「不要以为你长得高大就可以欺侮人哦!俗话说得好,三个(诸葛亮)胜过一个(臭皮匠)哦!我们……」小青正骂得起劲,却见玉子一掌拍在自己额上,银杏则泄了气假装的感到汗颜,猛扯小青的袖子!

「你说错了啦!」银杏和玉子试著提醒小青,可是小青还是 哩啪啦,指天指地的骂个不停!

「你敢对咱们小姐无礼,我们就有义务联合起来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小青终于「骂」完了,还自己猛喘著气,没想到骂人也可以这么累。她稍稍恢复理智地终于转头问银杏和玉子。

「嘿!我正为小姐伸张正义呢!你们活扯我做什么?」

只见玉子和银杏一脸懒得理她的表情。

「你们别闹了!」植媚嘎声命令道。

「小姐,像这么尊卑不分的下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怎么成。」玉子并不打算罢休。

「对嘛!老天!是三分颜色!」银杏又气又无奈的纠正她。

「我命令你们全部住口!」植媚气得一跺脚。

「小姐,这种傲世的长工纵容不得呀!」

「一个弄不懂自己身份的下人,若不给他点警告,他会搞不清楚状况的。」

「对嘛!对嘛!」

玉子、银杏、小青全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植媚抿著小嘴,两道红霞尽显在她的脸颊,她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抬起手伸出洁白如雪的细致小腕,上面环著一只剔透得叫人屏息的白玉。

婢女们突然的安静下来,一脸不知所以的互望著。

君野的眼神一亮!却是错愕与惊讶交杂。

「他是这只玉环的主人,我未来的夫君。」

「啊!」婢女们全张大了嘴巴。还好这时没有飞虫,否则一定全问避不及。

「今后只准叫他始爷,不准叫他长工或下人。」植媚神情肃穆得一点也不是开玩笑。

婢女们难以置信!她们只知道小姐从小许配给人,但从来不知道是这个出众的……姑爷!

难得见小姐如此认真,他们也只能将满腹的的问号收藏好,恭恭敬敬的道,「是的,小姐!」

红霞在植媚的小脸上散开来,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炽狂,一股害臊的炽狂心悸。

她鼓足了勇气望向君野,她期望他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想请他原谅丫头们的无礼,但是她接触到的却是一双不以为然的眼楮。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屏息一瞥,却见一抹萧索的微笑在他的唇边一闪即逝。他没有再多作停留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扛著他的木材一声一响的走了!

植媚凝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失落、有些感伤、有些无措!眼泪悄悄的涌出,将他的背影幻化成一幅不真实的景象,一个令她感到疏离、陌生的景象!而她居然,像是突然被泼了一头冷水般诧异不已!难道他变了吗?难道他忘记他们曾经拥有的友谊了吗?不!她不相信他们从小的情谊会因时间的流转而变质,而且君野没有理由会改变,因为她也一直未曾改变!

一直以来他都存在于她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那天不是才带著她在花园中提蝴蝶吗?

那天他不是才画了一幅活灵灵的蝴蝶图送她吗?

其实,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可是感觉就好像是昨日般的清晰。

她一切都谨记在心的,他更没有理由将之忘怀呀!

植媚拭去泪,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在君野哥哥身上了,于情于理她都得先去弄弄清楚才是。

对!站在表兄妹的立场!也站在未婚妻子的立场!

想到「未婚妻子」这字眼,不禁令她羞涩,但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去弄懂这是怎么回事?君野哥哥竟成了她家的长工,大姨娘成了植宝的奶娘?

找娘问去吧!对!娘一定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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