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可以藉著这番声嘶力竭的吼叫发泄掉这些日子来的郁闷,任瀑布声掩盖他一生的沧桑。远古痛苦的记忆,随著猛扑向他的山风穿透进他的身体里,当袍衣被吹得振振作响时,心底的寂寞仿若翻开的书页般,残忍地摊在他面前。
他以为他已经离开得够远了,却发现仍在原地打转。
为什么他们不放过他?就让他一个人飘泊,不要再管他了。
亲情像一条无形的线,绑在游子漂泊的脚踝上,无论他飞得多远多高,仍感觉到脚上的束缚。可是,除去这层束缚后,他这只漂泊的纸鸢还能再飞起来吗?
心情再度陷入痛苦的矛盾中。
想要教自己不要妄想,不要渴求,不要再探索了,却发现自己妄想更多、渴求更多、探索更多。
是他太贪心吗?
承祀的吼叫转变为狂妄的自嘲狂笑。
他要的不多啊!
笑声稀稀落落地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