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环,无奈尘缘容易绝……」他颓然跌坐溪畔,苦笑著低低喃道:「无奈尘缘容易绝——嘿,七年苦心,终究是到了缘分该绝的时候啦……」
他仰头,咕噜咕噜饮尽坛中酒,火辣辣的烈酒在他喉中胸间焚炙,像燃烧著的荆棘般,在他心中撩起一阵阵止不住的热烫和刺疼。
他用力将空酒坛扔入溪中,清湍的溪水却载不动仿佛沉淀了千古情愁般的空酒坛,望著在溪水中载浮载沉的酒坛子,他凄离地笑了起来。
「情」之一字,惆怅入骨——直到今日,他终于领略到了那锥心回肠的痛楚滋味。
万籁俱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了叮叮咚咚的玉铃声,他一颗心猛地燥热起来,回过头去,只见浅浅淡淡的星光之下,一个身著白狐暖裘,手中提著流苏宫灯的娇妍少女,正踏著月色,款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