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能把米缸翻了天,翻箱倒柜地寻摸吃食。
姜义初时还纳了闷,寻思是不是娃儿肚里养了虫,特地拎着人跑了一趟李郎中家。
李郎中性子淡淡,说话也淡,捻着胡须慢悠悠道:
“习武之人,气血一耗,哪能靠谷米菜蔬来填?光粗粮顶不住,要长筋生骨,总得添点肉。”
一句话,把姜义说得没了脾气。
从那日起,饭锅里便又添了两个鸡蛋。
村里哪家宰猪剐羊、得了山货,也都咬牙买些回来。
可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治得了一时,治不得长久。
说到底,这年月也不兴家家杀猪、户户摆席。
更何况出了事后,村里上山打猎的人也少了许多。
偶有胆大的,最多也只敢在山边转悠,深林子里一脚不踏。
前山被扫过几遍,猎物也就愈发稀了。
这般日子一天天地过,年后攒下的那点碎银,如今也快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