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自从发生了短暂的接触,映漓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般,不敢再恣意的靠近谷残心。谷残心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既然她想躲他,自己也无力强求,已经失去了掠夺她的躁动,等著她主动,他要她甘愿……成为他的人……这样的游戏才有意思。
比残心踱步至映漓的房间。「喀!」
「谁……怎么了,该换药了?」
映漓惊愕的抬起星眸,凝视著来人,注视著谷残心手臂上的血布,映漓熟练的拿起干净的布巾与伤药。
「嗯……」
比残心习惯的坐在她身旁,伸出伤臂等著换药,他想更了解她一点,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问出个什么。
「好多了……」
「我想知道……」谷残心抬起黑瞳,他希望她主动跟他说明,而不要让他一径的猜测。
「知道什么?」映漓发怔的凝视著眼前决然的黑瞳。
「你知道我要什么……我要知道那一天在‘凝香楼’里那个冷艳的女人是你吗?」
「啊……」
映漓停下手边包扎的动作,为什么他这么想知道这个,不堪回首的记忆一股脑儿轰回映漓的脑海中,以及背上那始终未曾痊愈的烙烫。
「别瞒我……那只会让我更不顾一切的探查你的底细……」
比残心相信映漓绝对不是舞姬这么简单的身份,就像是她身上的武功底子,对一个舞姬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别逼我……我只能说在你眼前的我,才是真的我……」
映漓幽幽的说出口,曾几何时,她自己都忘了要在人前伪装的禁令,不知不觉在他的眼前暴露了真性子,这的确是自己始料未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懊死……这个女人为什么话都只讲一半,谷残心更加确定映漓有事情瞒著他。
「没什么……就这样就好……」
眼泪一滴滴不自自觉掉落在谷残心伤臂上,每一滴眼泪都像是火烧般灼烫过谷残心的心窝,见鬼了,为什么心里竟会跟著她的眼泪莫名的抽痛。
「说出来……我会帮你……」
比残心陡然握住映漓颤抖的柔荑,映漓疑惑的看著谷残心,水肿对上的则是那双黯沉的瞳眸,天啊……不要……为什么感觉自己正一点一滴沉沦在谷残心那孤寂的眼神中……
「没什么……别说这个了……呵……我没事了……你别想多了……」
映漓止住了泪水,她不要再自欺欺人,她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反正迟早都会死,何必再造情孽,急忙的拉开房门,转身避开谷残心询问的目光。
「是吗?」
比残心的眼神始终锁在那一对有著难言之隐的水瞳上,她在忍耐,究竟她遇到了什么困难?谷残心第一次开始怨恨不能以砍杀解决的事情……深刻的感觉到,映漓将他屏除在心房之外,既然他可以毫不考虑地救她第一次,就能救她两次……三次……
幽黑的石洞内,一个大约百尺宽的石砌水池,波光粼粼,映照在石洞顶,形成一副特殊的景致。
「这个地方好别致……」映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褪下了衣衫,解开了颈边的红丝线,精雕细琢的白玉胴体,飘然出现,邻邻的水光投射在映漓白皙的躯体上,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波纹。
「呵……残心这儿还有这等好地方……」
映漓勉强自己忽略内心那股酸涩,过几天非凡少爷就回来了,她必须赶回去才行,一抹决然滑过映漓的眼瞳。
慢慢地走至池里。映漓舒坦地滑进池内,氤氲的水气让她发出十分舒服的嘤咛声。「残心……」
映漓掬起水,经由掌心的水洼,清楚的看到自己顺著脸庞滑下的泪,这才是真的自己……好久了,自己未曾以这个性格面对人,无形中,自己却在谷残心面前释放伪装多年的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显得相当不可思议。
残心……映漓痛苦的闭上星眸,背上似乎又感觉一阵炽热,她纠结著居心,强忍著背上痛楚……好痛……真的好痛……」陪伴她近十个年头的青蜘蛛痕……而未来还是会一直烙在她身上。
「达!达!」猛然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映漓飘忽的思绪。
「是你?」
映漓赶紧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水池内,怎么想都不知道会在子夜时分在这里遇上他。
只见谷残心光果著上身,仅著一条裤子,拿著宽大的棉巾,似乎也打算来水池沐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比残心猛然的停住步伐,望向声音的方向,这才发现热气弥漫的水池里躺著一个娇小的身躯,谷残心随即马上转身离开。
「等等……别走……」
「怎么回事?」
比残心慢慢停下脚步,明显的感觉到映漓语气中似乎有哭过的声调,她怎么了……似乎很伤心。
「你不是想要我……你掳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我?」
映漓的口气近乎埋怨,而这理由却是令人感到可笑,她竟然开口要求一个男人抱她……映漓眼泪越来越凶……背上的痛苦已经承受不住了……
「我改变主意了……过一些时日,孤岩岛会送那些船妓回去,你就跟她们一起走吧!」
「抱我……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映漓开始呜咽,如果错过了这次,她终将再也见不到他,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她想为自己这个空白的生命留下一个回忆。
「你……」
比残心回过头,这才猛然发现,映漓一身光果,毫无遮掩、?徨无助的站在面前,黯沉的眸光跃过那晶莹的玉乳,及那纤细的腰身……她的身子发著冷颤……发梢上不停的滴著水珠,而谷残心也开始感觉到下腹的火热与胀痛。
「抱我……让我忘了痛苦……」映漓伸开双臂,再一次要求谷残心踫触自己,背上的青蜘蛛仿佛发出嘶吼般,开始窜咬著映漓白嫩的背部。
「为什么……你……」
比残心不明白映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而让自己觉得惊恐的则是她脸上那近乎死绝的情绪。
「好痛……」如火烫灼烧般,吞噬著映漓的身子,迟迟等不到谷残心的回应,映漓一个脚软,眼看就要跌在地上了。
「漓儿……」
比残心还不及思索,已经接住那软弱的身子,鼻息沁入映漓满身的幽香。
「这是……」
猛然发现映漓背上夺人心魄的青蜘蛛痕,震慑住比残心所有的目光,那青蜘蛛几乎盘据了映漓背上五分之三的位子,让人心生恐惧。
「残心……呵……你知道这个青蜘蛛是谁的吗?」
映漓额际泌出了薄汗,背上的灼烫,每每让自己痛不欲生。
「为什么你的背上会有这个烙印?」
「抱我……我只想要你帮我擦掉这个痕迹……只有你才有资格拿走我背上的青蜘蛛痕……」
映漓趴在谷残心的怀中哭泣著,她不要这个印记了,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了。
「漓儿……告诉我……」
比残心不敢想像谁这么狠心,这么残忍的将青蜘蛛痕烙印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要问……抱我……抱我……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比残心明显的感觉到映漓心中的仓皇与急躁,胯下明显的昂扬,早已准备好蓄势待发。
比残心抱起映漓进入了水池里,热泉所散发的烟雾将两人团团围住,眼里似乎只剩彼此。
「不要哭……」
轻轻拭掉映漓粉脸上的泪珠,眸子里充满了惊惧与惶恐不安,她到底怎么了?
「残心……」又是一阵锥心的痛楚,她可能会因为现在错误的决定而惨死,不过映漓已经下了决心,迟早都是死,何不把自己给所爱的男人,即使无法厮守,依旧是心满意足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比残心极力隐藏那突然爆发而出的猛烈,那奔流的就像浪涛般迅速的蔓延自己一身,他再向映漓问了一次。「你是否后悔……」他说过要她甘愿当自己的女人。
「不后悔……我想成为你的……」映漓微笑地看著他。
「漓儿……」
「漓儿……你……」
比残心缓下躁动,发现身旁的水波上留著点点残红……这……她还是处子……这,怎么可能……她……谷残心疑惑的凝视著怀里因体力不支的人儿,粉脸漾满配红,嘴角微扬,十足的诱人。
「呵……很惊讶我还是处子?」映漓闪过一丝骄傲,她虽置身青楼,却还是干净无瑕,并不是因为自己洁身自爱,而是这背上的青蜘蛛图啊。
「你……这究竟是……」
比残心越来越怀疑映漓的身份,她真的是一个单纯的舞姬吗?如果不是,那她究竟是谁?
「残心……别问……今晚……就让我在你的臂弯里,把一切不愉快都暂时忘掉……」
主动吻上那满腹疑问的薄唇,今夜就单纯点吧!
晃动的波光回复了平静,邻邻的水光映照在两个人身上,形成了一幅极佳的景致。
静静的依在他温暖的怀里,映漓知道只要爱过了,就可以硬下心肠义无反顾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