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额豪颓坐在她身畔的白狐暖裘上,用双手抱住头,紧紧揪著头发,像只被困到绝境、无路可走的兽,一脸的沮丧与绝望。
帆龄平静地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缓缓穿戴好,伸手拾起地上如长针般的银杏枝,簪佩住披散流离、曳垂至地的似水长发。
「我,终于还是背叛了对你阿玛的临终誓言!」
额豪抬起头来望著她,声音嘎哑而痛楚,「我们蒙古汉子,最重信诺——如果违约背誓,不但不得好死,而且终生都要被人瞧不起!」
帆龄一点儿也不惊恐,从怀中拿出黄金剪,绞端了昨夜两人交缠成结的那一撮发。她仔仔细细、缜缜密密地将那绺发绾成一个同心结,放进了贴身收藏著的荷花绣袋里。
「是我勾引你的,没有人会瞧不起你;就算是不得好死,也有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