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沉晕眩的脑中,像有小铜钟在撞,提醒著他已然混乱薄弱不堪的理智——他的五脏六腑焚烧起来,连眼楮都燃得血红,他像一头饿极了的兽,狂燥地在雪地上反复踱著。
「我答应过你阿玛的临终遗愿,你却想尽法子要让我毁约背诺,你这么做,是让我死了也没脸去见你阿玛!」
被推开的帆龄踉跄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她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是为我阿玛活,还是为自己活?你是要顾念死去的人,还是要顾念活著的人?」
「人而无信,何以言立?」额豪脸色胀得血红,躁狂而懊恼地低喊:「你别逼我,别逼我!」
「你总说我逼你,那就当是我逼你,如果你对我完全没有心,没有男女之情,我逼得了你吗?」
帆龄走向额豪,握住他的双手,牵引著他的手环抱向她的身体。
「欺人欺天不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