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灵狐 第三章

幸亏朵雅的提醒,杜羿扬下山前先在铁火土的肩里搜刮了值钱的财物,否则来到安顺这个大城市,他真不知该凭什么住进客栈。

「欢迎光……」店小二一看到狠狠的他们,愣得不知如何招呼了。

这短发的男子,背上背著一把长剑,而胸前裂开的口子还渗著怵目惊心的血水。

至于那貌美的女客倌,苍白的脸色与身上的红嫁衣,成了令人起疑的对比。他们──不会是遭人追杀的私奔小情侣吧?

「先生,请问还有房间吗?」杜羿扬的礼貌打破店小二的遐想。

「客倌,您太抬举了,我只是个卑微的店小二,不是教书的夫子。」

入境随俗,看来他们还有许多要适应的民情,与待改进的词汇。

「幸好还有一个大房间……」店小二带领他们往后院走,「就是这里!」

「两间!」朵雅却在他身后补充,「我们不同房,小房间无所谓!」

「呃?」店小二错愕了,难道他们不是「夫妻」?「可……可是我们只剩一间客房了,姑娘你……」

「一间就一间,重要的是你需要休息。」杜羿扬不容拒绝地推她进房躺上床,然后打赏店小二碎银。「我们因连夜赶路,现在只想睡顿觉,麻烦这位小扮帮我们准备两份素食,晚点我再出去拿……」

「客倌您太客气了!」难得遇上这么大方的客人,店小二退出房门前说:「至于您的马匹,我会一并洗干净、喂饱的。」

必上了门,杜羿扬才容许自己露出疼痛的表情,跌坐在椅子上。

即使隔著纱帐,他仍能隐约看到那团模糊的影子,缓缓脱下沾满尘土的嫁衣,将一颗闪著紫光的晶块敷在弧度完美的肩上。随著朵雅的急急抽气,他的胸口也跟著起伏不定。她的伤……严重吗?

半晌后,纱帐内传来朵雅平稳的声音。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我的伤……不打紧!」只是很痛而已!他咬著才说:「待会儿我会自行处理的。」

「你是为我而受伤的,我不想欠你人情。」纤纤秀指探出纱帐,朵雅撩开一个细缝,看了他扭曲的神色一眼。「你不想上来,那么我就下去了。」

「你要用紫水晶为我疗伤?」他的双腿不自觉走向她。

「不!」她朝微露的香肩自硫了一下,「对你,只需用我们的「唾液」就衍了。」

这极度诱人的动作,就像慢镜头的影片,才印象深刻地嵌入杜羿扬的脑海,朵雅已经手抵著他的肩头,整张脸欺近胸膛。

「你──」居然用舌忝的?

湿滑的舌尖一触上他裂开的肌肤,伤口竟有如数了冰块般,灼疼顿时大减。然而伤口以外的部位,却因此撩起更炙热的烧灼。杜羿扬觉得自己像被雷击中的枯树,先 领略了电极般的强烈震撼,再承受擦闪火花后的焚焚赤焰。

「别动!」朵雅以为他的轻颤和胸腔的扩大,是因为皮肉之痛。

可是这么亲密的行径,杜羿扬怎能「不为所动」?天哪!他的「亢奋」早就传导到全身的每根神经末梢,尤其是两膀之间,不断地膨胀、再膨胀……「低头看看吧!」朵雅的轻唤勾回了他的意识。

「我的伤?」杜羿扬惊呼著,因为胸前的伤口居然见鬼地愈合了?

朵雅擒著得意的微笑,继续「治疗」他的臂伤。这次,她细嫩的掌肤抵在他刚刚复元的胸口,杜羿扬几度涌现想轻抚那飘著淡香秀发的念头,同时也痛恨自己该死的失速心跳,和不中用的生理冲动。她再这么酥下去,恐怕才刚止住的血液就会从别的地方喷出──特别是鼻孔!

也许自小茹素的缘故,他一向清心寡欲,三十岁了还没沾过女人。以前羿沄就常取笑他,称他的前世肯定是个和尚,以至于这辈子仍然「不喜荤腥」。然而,朵雅的出现却证明了一件事──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好了……」朵雅仰起头,正好对上那双燃著欲望火苗的黑拌。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特异功能」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杜羿扬不敢想像,那条勾引男人犯罪的小舌儿若再不停止,自己还能不能把持下去?挽起她的一绺青丝,以拇指和食指来感受它的柔软度,他低哑道:「你带领我来到人类所无法想像的世界,甚至让我见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可是对我而言,「你」才是我最想要探索的「谜团」!」

「我……」她侧过头去,不想让自己的手足无措形于外。「就怕你探索不起。」

「是吗?」他硬扳回它的下巴,拉向自己。「如果我坚持呢?」

对于两人骤然缩小的距离,朵雅大可运力将他打下床。不过当一个女人会对男人心软时,饶是重量级的拳击手也罢,残存的气力也只够将他轻轻推开。

杜羿扬知道她又想逃避了,加强了臂力将她围在怀里,渴望的唇向她寸寸逼近。

天哪!他到底是怎么了?那股亲尝她玫瑰色柔瓣的欲望是如此强烈!

「绝不可以和人类发生感情!」

母亲的话像支冰箭,猛然射进朵雅翻腾的心湖。不!她不能让自己轻易跌入人类浅薄而愚蠢的情网中,她是个「异类」呀!

「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她深吸了口气,打算将自己的身世道出。「可是你必须答应,帮我找到其他的紫水晶。」

传说中,数千年前即有数族的外星人一起移民到地球,而且依其原来的族名在大西洋中一块大岛屿上,建立了魁斯特、普兰格、耳潜及毕斯克等四大城市,并统称为「亚特兰提斯」人。

这个新兴民族的特点,是懂得利用水晶将地球本身的磁场或太阳光,转变为可用的动力能源,来记录、贮存声光、激发物质与反物质问的效应,甚至提升到灵性用途上。有些法力高强者,还能穿越各种时间、空间的限制障碍。

然而即使他们智慧高等,却克服不了贪心的欲念。当他们征服了邻近的城邦后,仍想藉水晶的力量来统驭全世界,尤其是位于地球另一边人口、物产皆富饶的中国。

于是,他们集合所有水晶的巨大能量一起向地下发功,期待透过地心打败另一端的中国。

没想到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反而摧毁了亚特兰提斯本身的地壳构造,一夕之间全然崩塌陷落,以至于全岛沉入大西洋中,留下千古最大的谜案。幸好毕斯克这一族的法师早预言了亚特兰提斯的毁灭,便召集部份的族民躲进特制的太空船里。想不到,这艘太空船却被爆炸力狠狠弹透过地心,成了唯一抵达中国的幸免者。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正是毕斯克人的后裔?」杜羿扬见她以沉默代替回答,不禁反驳:「不可能!地球的核心全是足以化掉一切的熔浆,你们怎能安然通过?」

这么离谱的剧情如果拍成科幻片,铁定卖座!

「亚特兰提斯人的科技,恐怕你们这些后代人类得再努力数十年,才能到达我们的水准。」朵雅不甘示弱地反讥回去,才继续道:「但是死里逃生的残余族人,也因此受到辐射的影响,身体细胞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水晶的力量虽能延续大家的命脉,而剩余的晶矿有限,法师便留下几位身体复元较快的人担任守船的工作,其余的就进入半冬眠状态来节省能源,等到大家都康复了,再去寻找祖先们移民地球前所住上的「紫水行星」。」

「而你……是守船人之一?」那她岂不成了「千年老妖」?

「别怀疑,紫水晶的确能够延年益寿,不过我的岁数并非如你想像的那么大。」

朵雅再次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无视于杜羿扬的怒眉揪聚,她又说:「有些人受不了苦闷的日子,便禁不住欲念与他族产生情爱纠葛,这无异是触犯了法师的大忌。唯恐遭到处罚,他们竟欲联手毁了太空船,只有一位叫海娜的守船员誓死保护族人。然而敌众我寡,她只得暂时逃离,然后再回头去找那艘不知漂往何处的太空船。可惜,这一找就花了近千年的光阴,而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

如此周延的故事,想不信都难!

「那么……你跟颜教授又是什么关系?」杜羿扬从口袋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打算一次求证个清楚。

「你大概以为这个人是我吧!其实是我的母亲海娜。」接过那张照片,她的眸光柔和了许多。「二十一年前我母亲受了伤,正好为颜师孟所教。当时她因担心性命不保,所以才偷了救命恩人的精子,希望孕育一个新生命来继续寻找太空船的任务。所以严格来说,我应该叫「颜朵雅」。」

「原来教授是你父亲?」杜羿扬终于明白她在丧礼上出现的原因了。「但他从末提过有关海娜的事,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有个女儿?」

「没错,因为妈妈以催眠术取得精子后,就不告而别了。直到三个月前,电视播放他在美国展览会的一批古物,妈妈才派我来追查紫水晶的下落。想不到我迟了一步,爸爸已被另一个对紫水晶有野心的人给害死……」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颜教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他一定要捉到凶手。

「我……我不晓得,因为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仅在你的梦境中与他交过手。」

她太清楚杜羿扬急切的神色代表著什么,但如果凶手那么好捉,她根本不劳他动手就自行报仇了。为打住他的继续追问,朵雅赶紧将话锋一转:「紫水晶是世上最神奇的晶体,既然我们会被引来这个时空,表示太空船可能离我们不远了。而且据爸爸的研究资料,紫水晶乃伴随西南文物出土,说不定在云南可以发现线索……谁?」

她冷测的睁光一封,一个带著惨叫声的物体立即破门而入,然后像球似地直凉到朵雅的床前才停止。

「寨、寨主夫人……」原来是铁山寨的阿吉,「求你饶了我这条命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服侍您……」

昨晚他多喝了几杯,才去上个茅房,没想到回来后竟看见满地的尸体。他吓死了,以为山寨被更厉害的同路人给剿了,后来在马顾看到杜羿扬扶著朵雅上马,才知凶手是谁。阿吉自忖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谋生不易,而且他们两人似乎也受了重伤,说不定能逮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

于是他一路跟到安顺的客栈,趁四下无人时躲在门外偷窥。岂知眼楮才贴近,这扇门突然邪气地敞开,害他一个不稳跌撞进去。猛抬头,寨主夫人利刃似的寒光已扫向他。

「他只是个小孩子!」杜羿扬以为朵雅会赶尽杀绝,忙接住她的手。

「年纪轻轻即沦为草蔻,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其实她并无意再添杀孽,只是个强的脾气禁不起人家误解,便气恼地买将手臂举起。

「等等!你们不是要去云南吗?我……我可以带你们去!」阿吉刚刚听到他们提起云南,也许这个「地方」能救他一命。「我是大理安姚人氏,对于西南地带种族繁杂、瘴厉虫蛇充斥的地势再清楚不过了。况且这几年大理国常出乱子,没有通行证的话,你们根本越不了国界……」

「真的?你可以当我们的向导?」杜羿扬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你刚刚说……愿意做牛做马、任凭差遣?」见阿吉猛点头,朵雅眉峰问的杀机才淡去。「而不是贪图铁山寨剩余的财宝?」

「阿吉不敢!」这个女人好厉害喔!连他现在心里想什么都模得出来?

「不敢最好,如果被我发现你撒谎的话,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她微微例开的嘴型吐出一个无声的「死」字,趁阿吉吓得目瞪口呆时,朝他张大的嘴一弹指──「唔……」阿吉喉头梗了一下,不知名的心丸子已滑入食道。「这是?」

「这颗毒药每半年毒发一次,如果你敢逃跑的话,届时定会七孔流血而亡!」朵雅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她随手拧下小钮扣弹进他嘴里的吓人手法,实在太高段了,杜羿扬差点忍俊不住地笑出来,不由得同情被戏耍一顿的阿吉。

「阿吉绝不会逃走的,我发誓!」他一个劲儿磕头。

「很好。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而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们弄几套像样的衣服来!」

想不到阿吉这小子年纪虽轻,办起事来毫不含糊。举凡布篷、衣里、干粮、水壶…等物品一应俱全,还有往大理国的草图及通行证。

「你倒是挺机灵的嘛!」朵雅夸奖之余,不忘给他一锭银两以为鼓励。

「姑娘夸奖了……」一身新衣的朵雅,美得有如天仙,他差点要忘记自己著过它的道呢:「我只是常帮寨主整理劫来的财物,才知旅行在外的人都带些什么东西。」

「等找到我堂弟后,朵雅会分给你一点钱,往后自己好好正经做人,别贪那些不义之财了……」教授当久了,杜羿扬不免习惯性地训示一顿。

「是,阿吉铭记在心。」有没有遣散费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拿到解药。

「不晓得大理国用的是何种语言……」杜羿扬拿著草图呢喃著。

「您放心,我大理国汉化程度颇深,绝对没有沟通上的困扰。」阿吉后来才知这封男女并非兄妹,杜羿扬到云南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堂弟。「听说我们的驸马乃宋朝子民,而且也姓杜。我就说嘛!姓杜的都是些能人异士,好比大爷您……」

从小甭苦伶仃的他,流浪多年后才在铁山寨觅个安稳,偷抢拐骗虽没比人家在行,奉承阿谏、逢迎拍马他可学精了。

「叫大爷就太老了,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杜大哥。」啐!油腔滑调的小子!

「是是是!小弟遵命!」蓦然,他眼楮为远处的水烟而放亮,「前面就是黄果树瀑布了,我去取水……」

杜羿扬点点头,任他去。

与先前的逃亡经历相较,此刻的平静和安逸弥足珍贵。尤其现值初夏佳季,碧水环流、丘垦清幽,杜羿扬不禁庆幸自己在诸多的「霉事」后,能领略中国古朴自然、恬静秀美的山水,对于能否回到未来的忧虑,似乎减低了不少。

也或许,这心境的转折是与朵雅有关吧!

眸光斜瞥了梳起双髻的朵雅一眼,月牙色对襟短襦的她,纤腰的彩带随著马蹄答答,规律地飘在淡绿衫裙中,也荡进了杜羿扬的心坎。

这个集美丽、智慧与胆识于一身的女子,带给他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无论冷静时的成熟,或乍闪即逝的天真娇羞,以及她那段上古纪的「传说」,杜羿扬每受一次 震撼,对她的「兴趣」就增浓一分。

朵雅又何尝不为他飞扬的神采所屏息?

一袭青色衬袍,两片飘飘长袖,浑是玉树临风之英气。连日的奔波,致使细白的下巴冒出些许短胡碴,这无意添上的「粗犷」,的确令雌性动物的心脏无法负荷……「嗯、嗯!」两人并骑了良久却不发一语,杜拜扬决定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么清新的空气、这么美丽的水山,不如我们在此暂时小歇,顺便一果饥肠拥骅的小肮。」

不待朵雅回应,他使自行下马,并在草地上铺块布,将阿吉准备的素饼置于上面。

「你的兴致可真高。」朵雅跟著下马,「看样子,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回不回得了未来了。」

「如果命中注定让我留在这个时空,我会欣然接受的。」他朝她扬扬眉。「反正有你作陪呀!」

朵雅的心被他难得的俏皮猛然撞击了一下,红潮瞬间拂上两颊。

这……这算是一种暗示吗?可他明知自己并非纯种的地球人……不!不会的!他不该有这等非份之想的,除非杜羿扬故意寻她开心,否则便是他的脑子因为思乡而闷坏了!

「阿吉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纵然心生波澜,朵雅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看看……」

既然她不想谈论下去,他也不强人所难,反正──这段旅程还长得很!

「不!」横手阻止她的前冲,杜羿扬无奈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他!」

云垂烟接,万练倒悬,细似珠帘,粗若水柱……这就是黄果树大瀑布?

眼看著飞瀑跌落处掀起轩然大波,感受那浪花轻溅在脸上的沁凉,杜羿扬胸臆间的激动绝不下雷奔云泻的奇瀑。这是第一次,他双手合十朝冥冥的上苍,感谢祂对中国人的恩宠。

飞扬的水珠形成一层薄雾轻纱,而幻景懂懂的彼端,便是霞光化作五彩缤纷的长虹。在长虹下,有著翩翩起舞的蝴蝶,杜羿扬辨识出的就有粉蝶、蛱蝶、凤蝶……诡

异的是,这些随风舞动的彩蝶,似乎是整齐划一地朝某个定点而去。

杜羿扬好奇的步伐绕过崎岖小路,来到一处水湾,只见阿吉神秘兮兮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在看什么。

顺著他专注的目光往下望,映入眼瞳的,居然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好小子,原来躲在这里偷看人家洗澡,难怪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9%&……」显然溶身于水中的女子发觉入侵者了,只听得她叽理嘎啦著,一条既凶且猛的长鞭马上用向偷窥者。

「哇!」阿吉的手被鞭子一缠,从高处跌下来。「痛死我了!」

「原来是汉人?」出人意料的,那女子也会汉语,「难怪这么下流无耻!」

「搞清楚喔!我愿意趴在这里欣赏,说来还是你的荣幸!」阿吉见她以和市掩住重要部位,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身材不赖嘛!比杏春阁的姑娘还棒哩!」

以前山寨的总管到拓东城办事时,曾带他一游妓院。虽然还不到开荤的年纪,「男性本色」的阿吉,已懂得评比女人身材的好坏。

「找死!」那姑娘好厉害,单手使著皮狂斩他左右开弓。

「咬哟!想谋杀亲夫呀?」阿吉的手、脸都划出血痕了。「你娘难道没教过你,哪个男人看了你的身子,你就得嫁给他?」

这么儿的婆娘,他肯定是不敢要了。可现在性命攸关,他早就痛得口没遮拦了。

「你只是个小表而非「男人」,」地无情的鞭子朝阿吉重要部位一挥,「而且我也不会议你有机会「变成」男人的!」

「啊──」阿吉闭上眼楮大喊。

列祖列宗啊!早知偷窥女人洗澡会赔上一条命根子,打死我阿吉也不敢看了。

「住手!」杜羿扬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声制止。

「你──」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害她的鞭子偏了几十。「你又是什么人?」

「杜大哥!」阿吉一见救星,马上躲到他身后。「这个疯女人想杀我耶!」

「谁教你失礼在先!」杜羿扬狠狠敲他一记头,「还不快点向人家道歉!」

「是……」阿吉只得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啦!在下并非有意偷看姑娘洗澡的,我原是来这边取水的……」

「请原谅我随从的年幼无知,打扰姑娘雅兴了……」杜羿扬玲著阿吉的衣领,要他转过身去。「这位姑娘要穿衣服了,还看?」

他的提醒果然让她羞红了脸,也顾不得教训色徒了,赶紧躲到石块后更衣。杜羿扬并不知道她在穿衣服时,饶是激赏的晖光直盯著自己。

「喂!你……你可以取水了!」不知怎地,她对这个英俊的男子有说不出的好感。

差那么多?一反刚才的凶辣,这婆娘嗲起来的声音真会化掉男人的骨头,阿吉忍不住本哝。

「女人哪!就是要温柔一点,否则脱光了身子,也惹不起男人的兴趣……」

「阿吉!」杜羿扬见她气得又要挥鞭了,赶紧使个眼神要阿吉先行跑开。「他的脑筋有点问题,请姑娘高抬贵手……」

这姑娘有著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穿著无领上衣,纤细腰带下是条紫花裙,杜羿扬由那身打扮判断,她应该是属于某个少数种族吧!

「你们汉人占了便宜就想走?」她怒瞪著远去的阿吉。

要不是她一时兴起,洗到一半突然想练练刚学的驭蝶奇术,那个狗贼阿吉哪能趁其分袖之际,看尽她的身子?

「在下愿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杜羿扬说著掏出荷包。

「谁要你的钱!」那少女把嘴儿噘得的其高,「我莎珈可是有骨气的!」

「那姑娘是想……」怎样?

「我……」莎珈条地顿住,脸儿涨得更红了。

「请别误会,我并没有要用钱侮辱姑娘的意思……」杜羿扬拉过她的手,塞入几锭银两。「请接受我至高的诚意!」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男人这样模过她的手……呵!他的手掌好大好暖喔!

「等等!」莎珈叫住旋身欲走的他,「你……你叫什么名字?打哪里来的?」

「在下杜羿扬,是从──中原来的。」总不能说台湾吧!

「杜羿扬……」重复了一遍,莎珈又问:「你从中原来这里做什么?」

「到大理国找我堂弟!」他简短地应答,心里突然想到不该让朵雅久等。「对不起,草坡上还有人在等我,告辞了!」

「是你的妻子吗?」莎珈横在他面前,似乎不打算放人。

「妻子?」她问的未免也太多了吧:「不!我还没成亲。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行!」莎珈含羞地低下头,鞋子不自在地踢踢地上的石子。「刚刚看见我身子的不仅你的随从,你也看到了呀:那……那你准备如何对我交代?」

「交代?」莫非赚钱不够?

「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莎珈倏地将一只银铁套入他手腕。

「这是……」什么?

「请你在办完正事后,一定要到孟龙来找我。」毫无预警地,莎珈踞起脚尖往它的颊侧一豚,然后风也似地跑开。「记住!我会一直等你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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