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细细地看著他的两只手腕,这才看出他的两只手腕上方十公分处开始,有数道不甚显眼的淡白色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她倒抽一口气,全身发冷,惊骇地望著他。
「她……她用玻璃割……割……」她的喉咙梗得好痛,说不出话来。
「我很幸运,只有皮肉伤,但是我母亲却失血致死。伤好了以后,医生说我的双手功能完全正常,但是我变得只要踫到琴键,手指的肌肉就会有如针刺,勉力弹奏的话,整双手就会痛到极点。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弹琴。」
唐安宁捂著唇,眼眶因震惊而蓄积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滴到他淡白色的疤痕上。
姜丞垂著眼,怔怔地望著腕上烫人的泪水,沿著腕部滑落到床单,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
他的伤痕,仿佛流出了一道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