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眸圆瞪,眨也不眨凝视著挂在壁上一盏飘晃不定的小灯泡。
房子太大,灯光显得太薄,屋外的强风夹杂著潮湿的雪味轻易刺入,将稀薄的光摇得更散,零零落落地透指而下,怎么也照不出躺在阴影处的一张脸。
此刻室内的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包括具体的、抽象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
多一层保护膜的视野,果如她所料是七零八落、不值眷恋,根本就是碍手碍脚。
她犹疑片刻,牙一咬,下定决心地抽走横阻在上方的屏障。迷蒙的眸茫茫然,呆望年纪一样有一把的天花板,许久许久……许久……
真的不懂,明明已是海阔天空、一片辽阔,凌乱的思绪为何竟盘根错节,复杂了起来……
强撑了一整天的眼皮,沈甸甸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