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舟在傍晚离开警局,回到三泽大宅。
玄关的白格门扇边挨著一条影子,颤幽幽地,咬著牙筋对他道:「三泽说得对,你才是没资格的人,你从头到尾的不属于这里——」
铁悠拄著拐杖,手里握一把刀。铁舟闭了闭眼——真是幸运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恨他!
显然铁悠也听见了下午三泽春梅喊得震天价响的那些话,这男孩子瞠著一对红眼楮,也不知是震惊、是忿恨、是鄙夷,还是什么,直瞪瞪地看铁舟——这个十八年来扮演著他父亲的角色,实际却与他毫无血缘的男子,过去他们如同陌生人,如今他们被证明了是不折不扣的假父子,整个事实对铁悠的冲击,彷佛比铁舟来得更剧烈。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当白痴,瞒我这么久?」
「相信我吧!被当白痴的绝对不只你一个。」铁舟很平静,几近于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