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开灯。」她在黑暗中去握他的手,没有握到他的头触到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但是是湿的,一片冷汗,「我要回宿舍……」她的心持续在软化,在踫到他冷汗的时候,她觉得踫到了蔺霖从灵魂深处沁出来的东西,那依稀比眼泪还苦、比舌头火热、比嘴唇更冰凉。
他没再说话,沉默。
她的眼楮适应了一点黑暗,隐约看见他用枕头挡住了整个脸,用力地住下压好像要闷死自己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送你回去,现在比较晚-一个人回去很危险。」
那声音还是哑的。
像一个外强中干的国都,一旦戳破那一层砖瓦就会颓然崩塌,却还可笑地妄图保护别人……可笑的…自尊,可笑的责任感,可笑得即使他崩溃了还是那么清醒,连疯狂颓废都做不到。
她觉得轰然倒塌的是她胸膛里的东西,而且不是心,似乎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