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他们的对话很少,他对别人不拘小节,她对别人友善热络,一旦回到座位上气氛就凝固。有些话语是几经流转,才能传到彼此的耳朵里。
比如写毕业纪念册,不直接交给一臂之外的对方,他透过梁如龙,她则透过余曼玲,好像亲自开口会要他们命似的。这种坐得最近却又离得最远的复杂况味,还不是未历人事的她所能理解,只能沉埋情绪,让联考辗压过成长的苦涩。
涵娟动手要撕掉误写的两页时,范老师将她叫到讲桌前,给她一叠讲义说:
「我记得你就住在叶承熙家的附近,今天星期六只留校到五点,放学后你顺便把考卷作业带给他,要他好好复习,免得耽误功课,现在差一天就落后很多了。」
「我……我不知道叶承熙的家在哪里。」涵娟愣住,结巴地说:「而且我们住不同区,我在中段,他在内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