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腕,再过十几个小时,她就要回家了。
家。台北。一股莫名的忧郁扣住了她的心,那是诗人笔下淡淡的、略带哀伤的,称为乡愁的情绪。
一直到这一刻,楚楚才敢向自己承认她有多么渴望再见到自己魂萦梦牵的家。
纵使人在天涯,台湾的土地、亲人一直是她心心念念的。
她该开心的不是吗?终于要见到阔别多年的家。可除了雀跃之外,心里有另一股更深沉、复杂的情褚在翻搅著。
这是「近乡情怯」吗?不,不是。
回家,代表著揭开一个旧伤口,一个多年来她宁可逃避也不愿面对检视的伤口。
这个伤口,在每一夜,就像鬼魅欺身纠缠了上来,丝毫不肯放过她,夜复一夜。
恍惚中,她又成为多年前负伤逃亡的那个少女,再度惊慌失措浑身颤抖了起来。
振作点,楚楚!内心训斥自己,一边做了个深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