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暑天,紫禁城内一片不寻常的肃静,连蝉鸣声也时断时续,像个受惊的孩子,偶尔嘶鸣两声,便又躲藏起来。
蓦地,慈宁宫传来骚动,仿佛远方响动的滚雷,只听见皇太后高几的声音说:「在这紧急情况下,皇上还有闲情逸致哭?幸好这里只有我和岱麟在场,否则传了出去,岂不贻笑天下?」
「皇额娘有所不知。」皇上愁眉苦脸地说:「自从郑逆叛军入长江后,破瓜州、镇江、扬州,东南整个陷入动乱。据报,他们的声势已往北直逼山东,这几日,军情已断,江南粮食运输亦绝,教儿臣怎能不忧心呢?」
「忧心也亦不至于哭呀:「皇太后忍住怒气,转向岱麟说:「这个郑森也太大胆了,他的父亲可还被我们软禁在宁古塔耶!」
「郑家父子关系早断,他并无这层忧虑。」岱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