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神色未动,眼底却暗了几分。
娃儿不懂事也就罢了,大人竟也这般糊涂。
这院中光景,柴门破瓦,一眼便瞧出捉襟见肘。
眼下这等机缘,白白拱手,岂不是抱着金山啃糠咽菜。
怒其不争,哀其自误。
岑夫子在旁,见气氛微僵,连忙咳了一声,上前打圆场。
笑语盈盈,说些“千载一时”、“祖坟冒烟”之类的吉话。
可姜义仍是摇头,辞得客气,只说孩子年纪小,娘亲身子虚,实在离不得。
林教头也不是个上赶着求人情的,见这等油盐不进,只淡了脸色,抱拳便作别。
衣袖一振,便要抽身。
恰在此时,屋里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只见姜家小儿姜亮,一手端着只粗瓷碗儿,碗中袅着缕缕热气。
脚步轻轻,神情郑重,先递给爹爹,又小心送到哥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