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己的事,可以死活不计;别人的事,就不得不瞻前顾后,看来,一切只有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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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入寒月,大雪封路,若非靠阿标的卡车,要回汾阳,还真是路途遥远。
他们四名乘客,包括宗天、湘文、接湘文的兆青,还有来催大哥的宗义,全坐在车后的夹板上。头上是麦杆木条扎的顶盖,脚底是厚厚的草堆旧被,尽避外面北风呼号,里面却自成一个温暖的小天地。
湘文坐的位置是全车最稳固又没风的地方,一旁挨著兆青,另一旁是宗天及宗义。他们还怕她不够暖和,棉袄纷纷往她身上披,带来的暖手炭炉也离她最近,几乎比瓦屋内还舒服。
他们走了一天了。一路上,她都静静地听三个男人谈话。他们谈医药、木材生意、中国工业、北洋政府的荒唐、南方政府的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