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又从她密密的睫毛下沁出,浸入柔软的床褥里,「我想著,要是我护住你,就算葬在这谷里头,也没什么,只要能救了师父,我什么都不求。」
屈恒愣愣地,半天才勉强笑道:「那我下回负著你跳海好了,你水性好,要救我不成问题。」
「好。」她轻轻地应,「我变了鲛人,将你送到东海去,让梅姑娘再也找不到你,不能欺负你……」
屈恒怔了怔,想不到他哄她的话,她还记得。她全心全意地担忧他,关切他,这样的徒儿,该不该收?
终于忍不住擦擦她的泪,笑谑她:「我说你老爱哭,你还反驳,你说说,这几天你有没有淹了成堡主的别业?」
「没有,我没哭,一滴泪都没掉。」她睁开眼瞧他。
「是吗?」他将信将疑。
「是啊。」她有些忸怩,「我怕……我哭瞎了眼,就再也看不见师父了。」
「真是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