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她就没自己想的坚强,可是她非得不断武装自己才行,不然这些个寄人篱下的日子该如何熬下去?
这十年来她抛弃自尊、舍弃眼泪,能割舍、不能割舍的,她全都割舍了,到如今还剩下些什么?
她还是她吗?
衣逸瞪著书页,朱唇紧抿,眼前开始模糊。
另一头的兰墨尘同样在看书,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先前说过的话不断在脑中盘旋回荡,教他懊悔不已。伤害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保护她,不教她再受到一丝伤害,但说出的话偏偏冷酷无情,意思全让他给弄拧了。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无法让她相信他不是真心的,更何况他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痛恨自己,在心中痛斥自己千百遍,可表面上却又摆出凡事都不在乎的模样,宛如伤害她是天经地义的,这样的自己,连他都讨厌,更何况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