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起身推门,脚步尚未落定,一缕热香便从山下扑了上来。
他鼻翼微张,嗅得那香气不似寻常鸡汤。
药香绕着骨头油气,一块儿炖熟了,温润中透着三分刚劲。
抬眼一望,果见山下旧屋烟囱里还有细烟吊着,细如蚊须,一丝一缕直往天上扯。
像是整夜未断火。
姜义只觉肚里馋虫翻身,脚下不觉快了几分,三两步便掠了下去。
推开灶房的门,一股热气扑面,熏得他眼皮直跳。
那药香,甘中透甜,甜里又裹着股子肉香,不冲鼻,却勾人。
光是这气味,便叫人骨头发软,心火暗升,气血蠢蠢。
抬眼一扫,姜明还杵在灶边。
一夜未阖眼,眼皮却不见打个颤儿,像是越熬越精神。
那张脸熏得红扑扑的,眼里光亮晶晶的,像刚打通任督二脉,气血奔涌。
姜义轻轻哼了声,步子没停,目光却落到了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