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逃避她一一看在眼底,也不再逼迫他承认,眼瞳移转到四周的景物上头。
「看著我!谁准许你移开眼的?!」她目光的移转,使轩辕枭暴怒,她是否认为他不敢面对现实?!
韩璎珞遵照他的吩咐,水灿灿的眼眸定在他身上,如他所愿。
「该死的女人。」他忿忿地咒了声,他该为她内心的不逊痛接她一顿的,可他不打女人,尽避她三番四次该死的冒犯了他。也许他可以杀了她,这样她就不能再忤逆他了,可他却是一而再地放过她,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过她?为什么还要救她?为什么会对她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感到忿怒?他已无法理清自己对她究竟是抱持著何种态度了。
韩璎珞没有因他的低咒而吓著,该说是她早已被他吓习惯了,接下来若再有面临他那滔天般的怒火,想必她是眼也不会随一下。
「韩璎珞,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怒火奔腾地瞪著她,心里气恼她的神色自若。
懊死!难道她不会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惊吓来吗?
「而你就选了我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进宫。」言下之意,是他自找的。
「是你该死的闯入我狩猎的林子里。」他任性的把所有过错怪到她身上,绝不承认事情因他而起。
「你也毁了我求的护身符,不是吗?」她没忘他无情的毁掉她特地求来的护身符。
「你最好别再跟我提那个该死的护身符。」可恶!愈想是愈火,她竟然为别的男人求护身符,却不会为他做过任何事,她可是他轩辕枭的女人啊!
他没仔细去想,当时她是他人的未婚妻,心自是向著未婚夫。
「我警告你,最好是把那男人从你心底彻底去除,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不容许他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就算他不要她,但她不能心底没有他。
「金砚?」她低喃了前未婚夫的名字,终究曾是她的未婚夫,要她忘却,谈何容易。
「我说了,不许你再提他,你是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英挺的剑眉整个纠结在一块儿,他气得想将她活活掐死。
「我……」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帘。
当澄净的眼瞳里只照映出他的身影,轩辕枭不觉地动情,狂放的怒火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底如同她一般,唯有她。
「我不该遇见你。」他自言自语地经喃,遇上她,是个错,是他今生所犯下最大的错误!
「我也不该遇上你。」她同意。他的个性过于激狂。任性,不是她所习惯的温文儒雅。
「那是个错误。」如果他的箭矢没有射中她,他们会就此错过,不再有所纠缠。
韩璎珞轻颔首,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该如何和平共处?她的未来是一片未知的迷雾。
「可你是我的女人。」大掌轻轻地抚上柔嫩的脸颊,他重新审视她。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柔柔软软中却带一丝强韧。滴水可以穿石,是否他这块顽石最后也会被他的柔情所穿透?
她静静地听他说,望著他露出自身都没察觉的迷茫表情,这样的他,只会使她的心更加软化,也更无法厌恶他的所做所为。
「韩璎珞,我的女人。」如同宣誓般,他再次肯定重复,他喜欢她眼底仅有他的模样,且是非常的喜欢。
韩璎珞为他双瞳中所绽放出眩目的诱惑,迷惑地说不出话来,她专注地看著他的眼,看著他的脸慢慢地朝她靠近、放大,最后,他们的唇胶著在一块儿,他的大掌紧搂住她的腰肢。
在轻合上眼的那一刹那,她深刻的体认到,她——沉沦了。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了,耳边只闻得两人粗浅不一的呼吸声,贪婪的大掌在曼妙的身躯上来回不停地抚弄,雪花一片接一片纷纷落在两人身上融化,沉溺于激情中的两人却浑然未觉。
由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热力慰烫彼此的心,有了他强力的拥抱,她不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自己像沸腾的滚水,四肢百骸无一处不充满他的气息,细微的娇吟声由檀口里悄悄逸出,更是鼓动他激昂的心,火热的大掌如人无人之境,非要将她逗弄到与他一同沉浸在欲海中不可。
回「抚云阁」拿大氅的迎芳撞见两人亲匿的画面,马上羞红著脸,悄悄退到一旁,丝毫不敢打扰亲密的两人。
轩辕枭的身影像鬼魁般无时无刻侵入韩璎珞的脑际,使她无法入睡,长叹了口气,终于放弃睡眠坐起身。
不可否认,她愈来愈受他的吸引.他本该是她最厌恶的人,可是自从和他相处之后,她便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每当他一出现,她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总是随著他转。
尽避她总是在反抗他,说些不苟同他的话,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其实她的心是向著他的,只是他没发现罢了。
而她也不敢让他发现,怕会惹来狠狠的嘲笑,是以,她试著让自己表现出不在乎,好躲过他善于观察锐利的双眸。
再次长叹了口气,她像是游魂般赤足的漫步出了房间。
双足每踏出一步,便代表著她在想他;一道道弯转曲折的回廊,代表著一丝丝解不开的牵引。
愈向灯火通明处,她的心愈是翻腾不安,像是知道他就在那里面或饮酒或作乐,她停下步伐,静静凝望。
「谁?」守候在外的护卫察觉有人侵入怒喝,同时间,十几柄剑便架上来人的脖子上。
韩璎珞的眼尚来不及眨动,便被包围住,同样的人、相同的动作,只是场景换了。
「是你,你怎会在半夜来此?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护卫皱著眉认出她来,同时收回剑锋。
「我随便走走便晃到此了。」护卫们的举动更加表明了她心底所想念的那个人就在里头。
「韩姑娘,你请回吧!没有玄武皇子的召见,你是不能出现在此。」护卫长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护送韩璎珞回「抚云阁」。
「嗯!」明白他们的职责所在,韩璎珞不想使他们为难,转身准备离开。
在她转过身的同时,里头忽然传来可怕、巨大的破碎声,使她猛然问头。
「里头怎么了?」清明的眼瞳有不隐藏不住的忧虑。
「没事,你请回吧。」护卫们早就习惯里头不时传出的剧烈撞击破碎声。
「不!一定有事。」她不信,若没事怎会有如此大的声响,再见护卫们丝毫不讶异的表情,可肯定此事定是常常发生。
「不管有事或是没事,全都不关你的事,韩姑娘、请不要逼我们对你动粗。」护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送走她。
韩璎珞看了他们一眼,像是顺从他们欲离去,随即趁他们不备,大力推开他们往里头跑。
「停下来!你不能进去。」她突来的反抗让护卫们傻了眼,想以剑逮住她,偏又怕会不小心伤了她。虽然她在宫内的身分尚未定位,但终究是玄武皇子的人,不好伤著她。所以每个人唯有加快脚步赶在她之前将她拦下,绝对不能让她闯入,否则玄武皇子怪罪下来,所有人都将吃不完兜著走。
深怕会被追上的韩璎珞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入,她跑得气喘不已,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拚命地向前跑。
「你站住!」
「快回来!」护卫长见她像不要命似地往前跑,直接施展轻功赶在她之前拦下她。
韩璎珞方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整个人便停不住地撞上他,对方是被她撞得不动如山,反倒是她整个人仆跌在地。剧烈的疼痛使她不由自主地喊叫一声。
「韩姑娘,得罪了。」护卫长冷著脸看她跌趴在地,命令旁人架她回「抚云阁」,既然她不肯乖乖听话,他也不会顾及她的颜面。
「我……」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更是没力气抵抗朝她而来的两名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外头究竟在吵什么?」轩辕枭双眸布满血丝冲出来怒骂。
在责骂外头的嘈杂时,他瞧见了她,盈盈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使她宛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般,只是今夜美丽的仙子落难,而被两名粗鲁的男子架起。
韩璎珞闪动著美目凝望著他,他看起来好糟。好狼狈,浑身不修边幅,完全失了平日的潇洒与霸气。
「放开她。」一句话解救了她。
「是。」护卫们乖乖退至一旁,没再为难她。
「你怎会来?」讶异于她的出现,也讶异她会模到这里来,她是如何避过负责巡夜护卫?
「我不晓得,我睡不著,想起身走走,没想到走著、走著就来到这里了。」她的脚好像扭伤了,使她无法站起身,仅能坐在地上回话。
「你的随便走走就让你模到此,幸好宫里没多几个像你一样喜欢随便走走的人。」若非知晓她不会武艺,他真会怀疑她是有备而来。
护卫们听出他话中有话,明白是巡夜人的疏忽,不然她会在走出「抚云阁」时就被挡下来,护卫长为此自责的单膝下跪。「请玄武皇子降罪。」
护卫长一下跪,其余人等一并跟著下跪请罪。
韩璎珞眨眨眼看著事情的发展,没想到她的随便走走会连累这么多人,她急著想为护卫们求情,却苦无立场,只能急切地望著他,暗地里乞求他别怪罪他们。
「以后再有相同的情形出现,所有人就提头来见我。」也许是夜色作祟,他竟然放过他们,不再追究。
「谢皇子。」所有人磕头谢恩。
「你很喜欢坐在地上?」他取笑她的久久不起。
「不是,是我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她羞窘地解释,她也不愿一直坐在地上的,可惜起不了身,否则她会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绝不让他撞见她的窘境。
轩辕枭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脚,是那样该死的,笑意随即由嘴角隐没,他弯腰亲自抱起她入内,不再让其他人有窥见她一双莲足的机会。
他的动作吓坏了护卫们,他们没想到轩辕枭竟然会肯纾尊降贵地抱起韩璎珞,或许众人所不知的,轩然枭要比他们所想的要在乎韩璎珞,尤其是综合他先前种种的行为。
韩璎珞同样被他吓了一跳,他的心思真的是令人难以捉模,在她以为他会将她一把丢出去时,他却抱她入内,要想猜透他的心思,真的是很难。而由他身上传来的酒气,也将她熏得飘飘然,臣服在他的怀中,就恍若飘浮在云端般舒畅。
「啊!这里?!」一入内后,她马上被里头杂乱的景象给吓著,像是灾难过后般的现场,所有该碎、可以碎的全都碎成残骸了。
「你该关心的是你的脚,而非那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他毫不在乎地踏过地上的碎片,将她放置在犹安好的大床上。
「你……」看了看四周,她仍无法相信他强大的破坏力。
「我就是喜欢砸烂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趁著她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物上时,他拉起她的脚,为她将扭伤的足踝调正。
「啊!」再次突来的剧痛让她疼得由眼眶中跃出晶莹的泪珠。
「明天就会没事了,下次别再随随便便不穿鞋就乱走。」他气她的迟钝,她好似忘了她有多迷人,而宫里有多少血气方刚的护卫。
「我忘了。」她根本忘了要穿鞋;也没察觉双足是走在冰寒的地板上,今夜她的精神可说一直都是恍恍惚惚,一直来到有他的地方,方才精神清明。
「你不只是忘了穿鞋,连同外衣都忘了披上。」
她竟穿得如此单薄,一路由「抚云阁」走过来,她似乎完全不晓得如何照顾自己,若非有宫女在一旁为她打点,真放她一个人,恐怕她是无法在严寒的天气里生存下去。
「外衣?」经由他的提醒,她才晓得她只穿了件单衣便跑出来乱晃,这么说,护卫们全瞧见了?登时,双颊似遭烈火狂焚,染上两朵漂亮的火莲。
「现在才知道害羞已经来不及了。」美丽的娇羞,使他不由得看痴了,连带的满腔的怒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痴狂的眼眸令她浑身不自在,她仿佛是赤果果地倚在他身上,她不安地双臂环胸,试图遮掩春光。
「你怎会来?」再一次问她,她居然会在他最消沉的时刻出现,且非经由刻意安排,她就这么出现了。
「我不知道。」温柔的询问,使她跟著放软嗓音,不再有不安,还胸的双臂悄然放下,直直地望进了他的眼。
「你的不知道将你带到我身边。」他一边呢喃著,一只手跟著把玩她那柔细的发丝。无须经由繁重的首饰、华丽的服饰雕饰,纯净的她才是最美、最眩、最惑人心的。
「你喝醉了。」碎了满地的酒罐,以及由他身上传来浓烈的酒气,使她如此猜测,假若此刻他是清醒的,恐怕不会如此温柔待她。
「是的,我醉了。」因她而醉。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该走了。」屋内的气氛突变,使她衍生出一股想逃的冲动。
「不!别走。」健臂拦住纤细的腰肢不让她离开。
「我……」朱唇微颤,清澄的眼随对上带著诱人漩涡的黑眸。
「我同意你白天时说过的话。」
「什么?」她看向他的眼眸后,早已全然忘却自己曾说过什么。
「我的确是孤独的。」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她过于美丽醉人;也许是黑夜让他降低戒心,他终于肯向她承认。
「所以?」她不懂他话中的涵义。
「所以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他抱著她猛然倒向柔软的床铺。
「喝!」她倒抽口气,惊惶地瞪著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心底惶然不安。
「留下来陪我,让我不再抓独寂寞。」他竟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要求著她。
落寞的神情,加上孤独的脸庞,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玄武皇子——轩辕枭,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韩璎珞感受到他的孤独与寂寞,不再开口拒绝,也不再有离开的意念,或许,自她进宫后,她就在等待这天到来,虽然她从设正面承认过,可是,无法自我欺骗的是,她动心了。
从未有人侵入过的心房已有了他的身影,连金砚都未曾踏足过的心,竟因地产生悸动,她对金砚始终是没产生过感情,直到遇见他后,她深刻的体认到这点。
她的心渐感平静,眼眸不再写满害怕,而是温柔地望著他,借由眼神给予他温暖。
「韩璎珞……璎珞……」他仔细品味她的名宇,修长的食指轻柔抚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终至她的唇,它流连忘返来回摩挲、停留,画过优美的唇形一次又一次。
带有魔力的踫触令她全身神经紧绷,情难自抑地颤抖了下。
「璎珞……」她的名字在他口中仿佛是世间最美好的字句,每当地吟念一次,便会撩拨她的心弦。
一声声饱含的叫唤隐没在她耳际,他的唇吻上了圆润小巧的耳垂,以舌勾动埋藏在她心底的火苗。
韩璎珞急喘一声,双臂似有自我意识地环上健壮的臂膀。
「你的唇我要了;你的眼我要了;你的耳我要了……」一声声铿惑人心的低喃在她耳边响起,霸气的宣示所有。
她轻喘,因他的活,为他炽热的体温。
「你的心,从今以后,只能有我。」火热的唇瓣离开了她的耳垂,大掌覆盖在她的心房上,定定地看著她,是逼她许诺。
他绝不容许在他深深为她沉醉时,她的心被其他男子所占据。
她轻轻地点点头,如果她聪明,就不该承诺她的心只能让他拥有,可她偏就是傻,傻得愿意将心献上。
她的颔首,让轩辕枭满意的笑了,他笑的自得。
笑的意满,对她的承诺,他丝毫不怀疑,因为她的心和她的眼都是澄净不染烟尘,如非她自己所愿,她绝不会随便答应。
大掌旋然滑上她的衣襟,推拨开阻扰他的单衣,尔后,他的唇齿欺上美丽无瑕的肌肤,以齿挑逗地咬开肚兜的环结,诱人的柔软立即呈现在眼前。
「啊!」她害羞轻呼,小手想遮掩住的身子,却被他的大掌钳制住。
「在我面前不要有所遮掩……」看向她的眼瞳中布满浓浓的欲望。
炙热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吻上颤抖的蓓蕾,他恶意逗弄,存心教她同他一样欲火焚身。
包多的激颤随他的热吻扬起,控制不住的轻吟由小檀口逸出,所有害羞、理智一一离她远去,她的身体诚实的反应他,不再抗拒。
见她已臣服在激情当中,轩辕枭的大掌挑逗地在她身上各处激起各个火花,而他的唇也由美丽的顶峰蔓延吻上细致的锁骨,停息在纤细的头际,似咬似啃,以不伤著她的力道,留下他的点点烙印。
「啊……」娇躯颤抖著,是因承受过多陌生的激情。
俐落的大掌已使她全身赤果,她不自主地在他身下娇颤,而他也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叫我的名字。」拉起柔软的小掌贴上他那如鼓擂动的心房,一颗颗激情难耐的汗珠布满在额际。
「……」韩璎珞喘著气,迷蒙的眼瞳望向他,看到了自己的小手正贴著他的心房,他的心跳好快。
好快,本以为只有她的心快跳出来,原来他同她一般,她安心地轻笑,得知不是只有她饱受影响,真好。
「叫我的名字!」他再次命令,扳正她的脸,不容许她在此时神游四方。
「……枭……」顺如他心意,红滟滟的小嘴终于唤出他的名来。她以为他会希望她称他为皇子,没想到他竟会愿意让她叫他的名字,他的举动,令她觉得两人的地位是同等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
「再叫一次。」她的呼唤,让他的心狠狠震动了下,好似,他等待这一声已等上千年般久,他激动的想再听一次。不!不只一次,他想要她永远都这般唤他。
「枭。」
甜美的呼唤衬著柔美的表情令他再也忍不住冲动,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以他的唇传递出他的喜悦以及激狂。
火热的唇舌瞬间交缠在一块儿,诉说著彼此的悸动,大掌逡巡著美丽的曲线,点燃火苗。
激情的娇吟与喘息交错响起,增添旖旎色彩。
交缠的两具身躯紧贴在一块儿,不再有阻碍,激情的火苗窜燃,将两人燃烧得更炽、更热,更需要对方。
昂长的欲望嘶吼著解放,轩辕枭再也无法忍受。精健的大腿嵌入雪白修长的双腿间,一个力挺,冲入幽境,冲破两人的藩篱。
「啊!」她痛呼一声,眼角噙著泪珠。她没想到会这般痛,整个人好像要被撕裂般,好痛。
「没事了,不会再痛了。」她的痛呼,让他缓住急驰的欲望,暂时忍住停止不动,柔声安抚她,大掌也温柔地再次点燃火苗。
温柔的安抚似春风般抚过疼痛的身子,她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感到那么痛,而体内方兴未艾的激情再度被他所挑起,娇躯颤动了下。
他一动,轩辕枭立刻倒吸口气,黑眸专注地凝望著她,在认为她可以再接受他时,再次抽动起来。
汗水伴随著吟哦尽情挥洒,两具身躯纠缠在一块儿,似乎再也离不开对方,紧紧地瓖合、共舞。
火焰愈烧愈旺,终于将两人推向顶端,点画出灿烂的火光。
一袭和风吹拂过满室绮丽,自绚烂狂热顶端降下的两具身躯依然紧紧交缠在一起,似乎再也与对方分不开般。
韩璎珞轻喘著气,仍不敢相信刚刚疯狂投入的女人会是她,她像是著了魔般,变得不再像自己。她晓得,是他改变了她。
轩辕枭趴在床上假寐,一颗心仍无法自刚才所经历过的激情平复下来,不能否认,他有过许多女人,可她真的是非常不一样,常常在他以为抓住她了,她却又会飞离他身边;在他以为抓不住她后,却又悄然出现。
像今晚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他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刻,她出现了,有了她,他的心不再激狂难平,她像一道暖风般温暖了他不甚平静的心。
其实他本没打算这么早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可是她出现了,而他也就打乱计划,提早让她成为他的人。可早或晚都不是问题,因她终究会成为他的女人。所以他不后悔先前冲动的决定,相反的对于结果感到十分满意,至少可以确定,今晚他定能安眠,不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柔软带著温暖的食指轻轻地画过他的探背,轩辕枭警觉的猛然睁开眼,马上起身,瞪著胆大包天的她。
懊死!他是过于放松了,竟让她瞧见他的果背,从没女人能看到他背上的秘密,唯有她!
「那……好像是个图腾……」没发觉他的怒火,思绪犹停留在他的背上,因他的起身,使她无法再看清楚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图案。
「不关你的事。」他咬著牙,以要咬出血的力道低嘶。
「你怎么了?」他的转变令她无所适从,她做错了什么?
「我警告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我背上的事;也不许你再大胆踫触,否则我会砍下你十根手指做为报酬。」他嗜血地猛然将她扯近警告著,浑然一副暴君的模样,失了先前的温柔。
韩璎珞杏眼圆瞠,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话里所带的血腥。相同的情形再次出现,她聪明地明了事情定与轩辕无极有关,否则他不会情绪如此失控。
「还痛吗?」她的心为他所曾受过的伤痛感到疼痛。
轩辕枭愣了一会儿,似无法相信双耳所听见的话,她——可是在心疼地?
会吗?会吗?从小到大,这世间唯一心疼过他的人是他的母亲,自母亲去世后,就不再有人关心过他,每个人都当他是坚韧不可摧,唯有她!唯有她在面对他可怕的怒火时仍付出她的关怀。
「你……说什么?」他放软声调,是不敢确信地再问一次。刚刚他那么凶、那么恶,她为什么没逃走?她该逃走,而非留在原处想著他过去的伤口。
「还痛吗?」她再次重复相同疑问,没有半丝畏惧迟疑。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他有些无法接受,狠狠地以大掌扒过发丝,避开她那盛满关怀的双瞳。
「那这里呢?它还在疼吗?」软若无骨的小手栖上他的心房,轻问著,盈盈的眼眸似要渗出水来。
「……」他沉默不语,却将大掌压在小掌上,以她的温柔来平抚过去的伤痛。
望著他极力隐藏曾有的伤痛,使她整颗心纠结在一块儿。再也忍不住投入他怀中,一只小手紧贴在他的心房,另一只小手则抚向他的后背,全然不顾他的警告。
「不要踫它!」他低喊!纯真如她是不该踫触那丑陋的印记。
「不!我要踫它!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我就是要踫它。」或许她没有足够的力量抚平他的伤口,可,她希望至少能带点温暖给他,使他好过些。
「不要踫它!它是个诅咒!难道你不晓得吗?」
他想避开她,想实现前言,砍下她的十根手指,可是他下不了手,她的温婉令他不舍,只能恶著声,虚张声势。
「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能和你一块儿面对它。」由他的语气,她听出了他有多痛恨背后的图腾。
「它是个可怕的诅咒,它代表我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代表我是北藩的领主,可是我恨它!我情愿自己是个小人物,也不愿是他的儿子。」也许是她的柔情软化了他的心,使他说出心底的话。
韩璎珞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听他说,任他说,由他去发泄心中的怨恨与不满。
「你晓得它是怎么上去的吗?那是场噩梦,至今我仍无法忘怀的噩梦。」他自顾说著,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了,将她当成倾诉对像说著。
「是他亲自盯著国师夏延卫将烧红的铜雕烙印在我们身上,是他啊!」
饶是她结结实实给吓著了,仍没表现出来,她是不敢去想,轩辕无极是抱持著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件事,枭是他的儿子啊!
「告诉我,当年你几岁?」她忍著即将奔流的泪水,轻问。
「五岁,那时我刚经丧母之痛。」他轻笑,笑中带有浓浓的悲痛,当时他没哭,而年长后更是哭不出来。
她知道他的母亲,听闻过他母亲的事,他的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而他也不如外表来得风光,事实上,他比其他人都要来得苦,而旁人往往只看得到别人风光的一面。
「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再也没有人。」她会保护他,虽然她没有高超的武艺,但她会竭尽所能给他温暖、给他爱,使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他,就算是轩辕无极也不行。为了他,她愿意付出她的生命,也不后悔。
「璎珞……」她的温暖抚平了他的伤口,他紧紧抱著她,怕会与地分开。
「枭。」她紧抱著他,置于他背上的心手不断地抚著遭烈火焚上的图腾,一遍又一遍。
「玄武。」
「什么?」
「那个图腾是玄武。」他终于不介意她的抚触,甚至是欢迎,所以他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图腾上的图案。
「其他三位皇子各自是青龙、白虎与朱雀是吧。」她马上做了联想,难怪他会被称为玄武星子。
「是的。」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没再追问其他三位皇子的事,她自私地只想关心他一个人,温柔的唇带著甜蜜的吻,吻上了他的头际。
轩辕枭一震,暂时无法反应,接受她的主动。
「我的玄武皇子!我的枭!」她转了个方向,绕到他身后,无比爱怜、轻柔地吻上了他背部的玄武图腾,一个接一个的吻,将她的心疼、将她的感情一一注入。
一道道的暖流由他的背注入空寂的心房,充满柔情的动作令轩辕枭红了眼眶,浑身无法停止颤动,他双拳紧握,是想克制住狂泛的激潮,也是想克制可笑的泪水。
他为什么要这样激动?不过是小小的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吻罢了。可是,可是他就是可以领受到她的温柔,甚至是感觉到她对他的动心。
她是头一个如此待他的女人,也是爱上他的女人。是的,他发现她对他的感情了,由她细微的动作里,如果他再不能发现,他就是无底间最笨的傻子。没打算让她瞧见他的软弱与感动,他嘴一扬,心情顿觉轻松不少,不再被困在仇恨的囚牢中。转身面对她,拉起她,火热的唇复上如玫瑰花瓣的唇儿,将所有的情绪投注在这一吻当中,不让她发现他的转变。
「我的图腾唯有你能模、唯有你能吻。」他低喃著是承诺。
韩璎珞心醉的与他拥吻,任他带领著她投入另一波的激狂情漩当中。
他开启了她的人生、开启了她的世界,就由她以爱来回报他,使他不再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