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解药 第五章

客厅里,穿著轻便的人儿正在自怨自艾,长几上摆满了进口啤酒,有的站、有的倒,她就趴在长几前,坐在地板上唉声叹气。

「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好难喔!」晃著酒杯,看著摇动的液体,香缇自言自语。

左手支著下颌她噘起了嘴唇,「每天都好烦……丁大哥到底想怎样嘛!」微仰头,一口饮尽,然后露出今晚第N个苦涩的表情。

「好难喝的啤酒……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借酒浇愁?」手指轻点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一个接著一个,像在点名似的。

本来她想买可乐的,之后想想,如此特立独行搞不好平抚不了满腹的挫折感,所以依样画葫芦,学著电视上那些心情不好的人一样,到便利商店搬了一袋啤酒回家。

不过,心情不好的成本未免太大了,啤酒好贵喔,吃阳春面肚子还会有饱足感,喝酒只会不断打酒喝,而且超不舒服的。

她好想吐。

「大家不知道进行的怎样,一定是我的进展最慢吧?」往前伸展了手臂,头脸埋在两臂之间,贴著冰凉的桌面,「唉……」

「教授真可怜,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呜……可是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

香缇不停在内心道歉、自责,苦酒人喉,一杯接著一杯,直至她的精神再也撑不住。

丁悔之几乎是一推开大门,满屋酒气立刻窜人鼻端。

「又在搞什么了?」翻了个白眼,他无奈极了。

她真的那么闲不住吗?自己闲不住就算了,为什么总要拖他下水,找些麻烦来气他?

他们上辈子究竟结下怎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要让她每天缠得他没有休息的时刻?

「卓——」走人客厅,正要扯开喉咙叫喊她的名字,眼角余光别见右侧的凌乱。

这是……「酒乡泽国」吗!

满桌子的啤酒罐,再加上一个倒卧其中的女人……很好,今晚的刺激还真不小,她惹麻烦的功力愈见高竿。

扔下公事包,丁悔之走到她身旁——

「卓香缇!」放弃怜香惜玉,他加了点劲道摇晃她的肩膀。

对她温柔?!不,那等于对自己残酷!

看吧.他一再容忍她的下场,就是让她变得更加无法无天!居然在家开起酒坊来了!

每回她将家里搞得不堪人目,他就得在后头含泪收拾,他是她花钱请来的男佣吗?而他又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做这些家事,当初说好公平分配的……

他的反常行径连自己都唾弃厌恶!

「唔,不要吵……」香缇不理他,换了边趴睡,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起来!」拖著她的两条手臂,将她拉上沙发,「别指望我会帮你整理,快给我醒过来!」

「为什么我的床会动……地震了吗?」香缇微睁了眼,眼前的景物全在晃动,模糊一片,「地震了,好恐怖喔厂嘻嘻笑后,眼楮闭上,又睡。

「好恐怖你怎么还不醒来?」丁悔之瞪著她幸福的表情,拿她没辙。「醉酒的女人,说话头三倒四,成何体统!」

帮她倒了杯温开水,拌了些解酒液在里头,丁悔之将她撑了起来,「嘴巴张开。」拍拍她的脸颊,意外的发现指下的肌肤细嫩得不可思议。

多看了她两眼,隐约感觉今晚的她有了些许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同呢?他察觉到了,今晚的她心血来潮地擦了唇膏,原本水嫩的唇色上了珠光唇彩后,看来好诱人……

他疯了!丁悔之心下一震,迅速拉回脱轨的理智。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目光再回到她身上,盯著无邪的脸蛋,深深怀疑她是不是暗地里偷偷对他施了法,否则他怎会失控地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慷?

「丁大哥……讨厌……讨厌……我讨厌你!」蓦地,香缇睁开了眼楮,直勾勾地瞪著正抱著自己的男人,不悦的嘟嚷了几句。

丁悔之可不平了,「你讨厌我?有没有搞错,敏敏不在,你的烂摊子都是谁在收拾的?」

「讨厌、讨厌……和我想的都不一样……」眼楮仿佛装了开关,香缇说完,又自动合上。

原来在说梦话!「你想说什么?哪里不一样?你说清楚啊!」

好吵!香缇避开他的拍打,一径往他的怀里钻去。嗯,好舒服喔……

「卓香缇!」她那两条手臂像藤蔓似的,环得他死紧,鼻尖不断在他胸前摩蹭,痒死他了,也暖昧极了!

「卓香缇,张开你的嘴巴。」硬是掰开她的下颌,丁悔之喂她喝下快要变凉的开水。

香缇恍恍惚惚的,头重脚轻,全身轻飘飘的,好像快飞起来一样。

「唔……」香缇神志不清,嘴巴张张阖阖的,未入喉的水沿著嘴角流下,滴湿了前襟,隐约显出底下肌肤的颜色。

丁悔之好不容易调匀的气息更加紊乱了,双眼因此刺激而焚红。

懊死,她以为醉酒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是认为喝醉了,所有的行为都可以免负责?

「我好热喔……」翻了身,香缇整个人巴上他,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丁大哥,好热喔……」

姿势使然,她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耳畔摩蹭,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火,烧起来了,然而,始作俑者却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丁悔之气煞这些无意识的挑逗,「我抱你回房间,你最好给我乖乖睡觉,不要再搞些有的没有的事来烦我!」

他决定远离这个祸水,远离这个表面清纯、实则擅长诱惑的女人!

***************

「丁大哥,快说你喜欢我嘛……其实我是个美女喔,你别被我的外表骗了……嘻……」躺在床上,香缇的身子感到舒适地半蜷曲,嘴上的疯语没有停止。

「是,你是美女!」习惯了她的疯言疯语,再听见这些不合宜的爱语呢哝,丁悔之渐渐地不将它当一回事。

「美女……」一阵虚空袭来,双手在空中舞动扑找,星眸半阖的样子看来颇为诱人。

「对,美女。」丁悔之随口附和几句,真心的成分尚待商榷。

她的酒品实在有够差,平常时候的胡言乱语已经很令人头痛了,醉了之后更是让她没有忌惮,聒噪不停。

「好热喔……」陡地,像条毛毛虫,她在床上蠕动了起来,「好热!谁帮我穿那么多衣服—….」

扯著T恤下摆,慢慢往上撩起——

丁悔之大惊,连忙上前压住她的动作,「你想干什么?」她不会想表演脱衣秀吧?

「我要脱衣服啦,好热……」两条腿不依」地踢呀踢.身子不住扭动著。

「谁要你喝那么多酒,像个女酒鬼一样!」

「人家心情不好,都是丁大哥害的……」抽抽鼻子,她缓缓道来心中的委屈。

丁悔之看傻了眼,她是真醉还是假疯?醉丁还不忘抱怨他,可见她真的很恨他,不过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严格说来,一直都是她在劳烦他。

「嘻……」香缇冷不防的咯咯笑了起来,嘟起鲜红欲滴的唇瓣,「我今天擦了口红喔,漂不漂亮?」

「你快睡觉,行不行?」别再折腾人了,他只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夜深人静加上刻意的催情诱惑,是男人都会变狼人。

「不要!」任性地撇头拒绝,一会儿后,又转回声源处,「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她裒求道,「我好热……」

手指抓了抓颈子,难耐地嘤咛,在丁悔之分神之际,成功掀开了T恤,撩至了胸脯上方。

「好凉喔……」滑白的腹部在凉被上摩蹭,双腿更是夹紧温度较低的丝被而摩擦。

此情此景引得丁悔之喉咙发干——

床上的女人面露桃腮,迷醉蒙胧的眼涣散著妩媚的流光,娇嫩的肌肤暴露在仲夏微凉的夜晚,性感的黑色紧紧包裹著胸前的浑圆,衬得肌肤更显雪白。

原来她的品味表现在蔽体衣物遮掩之下,她的内在美比她的外衣看来顺眼多了。

他不得不说,平日对于外在穿著打扮不讲究的她,内衣的选色与款式却是眼光独具,完全刺激了他的视觉感官。

全身血液瞬地一滴不剩地冲向脆弱的部位,立时的痛楚令他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强烈的欲望猛力冲刷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蓦地,她停下了动作,坐了起来,目光望向他所在的位置,「丁大哥,是你吗?」

「不是我,还会有谁?」还会有谁这般容忍她?

吐了口气,丁悔之走到床边拉起薄被,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倒卧床,「你醉了,有话明天再说。」

大手一张,扬起的被褥像羽毛般缓缓复上诱人的娇胴,他站直背脊,僵硬地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扒上被子不到两秒钟,香缇鬼魅似的由薄被里钻了出来,满脸绯红地低嚷:「不要走嘛……」双手胡乱捞抱,抓牢他的手腕。

热呼呼的馨香近距离地骚动著丁悔之的耳廓,猛一侧脸,不设防地看见她迷醉娇媚的神情,心头震悸。

「你又想干吗了?」

「帮我脱衣服。」手臂高举,头儿低垂,纯真可爱的举动,骚动男人的渴望。

「不行!」丁悔之嗓音喑哑地驳回她的要求,有她虐待他已经够了,他不想再虐待自己。

以前,他明白且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此刻却不禁深深怀疑。

因为,她穿过了他的界线,直接闯人他的心,以她独特且自由随兴的方式;一点一滴,消磨了他的主见,左右了他的生活,间接却不强烈地让他习惯她的存在,甚至允许她住进自己心里。

他对女人有礼,但不宠她们,然面对她的一些逾矩行径,他却能一再容忍、默许,其实这即是一种变相的宠溺,他心里明白,也发现了,可一直无力也懒得改变什么,如此纵容,结果竟是害惨了自己!

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女人总是惹动他的火气,这回,她挑起了真正的大火,很难扑灭的那种。

香缇生闷气不说话,丁悔之以为她闹累了,准备休息了,岂料,下一秒,在他来不及做出适当反应之下,她自行脱掉了令她觉得碍烦的上衣!

「唔……好舒服喔!」

她就坐在床上傻笑,的黑色肩带已被她不安分的手拨到臂膀上,露出更大弧度的视觉,娇憨性感的姿态更加撩人心扉。

丁悔之黝黑火热的眸光,由上往下移动,越过小巧

可爱的肚脐,来到敞开的棉质短裤——那件短到不行的

衣料,有逐渐下滑的趋势,他一直看,竟巴望著它在下一

蚌眨眼时自她的腰间消失!

老天,色欲薰心,他的理智荡然无存,已经不顾先前是怎样信誓旦旦韵认定,自己对她绝对不会起任何非分之想。此时他压根否认不了纯粹的男望。

香缇全然不了解自己挑起怎样的漫天大火,她难耐地转过身又趴回床上,细长的手臂毫无所觉地推扯著卡在腰际的短裤,她需要空气、需要降温!

她感到体内不断不断窜起火苗,一道令人无法压制的热火令她透不过气来,她需要更多氧气供应并包围。她。

「丁大哥……」没有焦距的眸光往他的方向望来,让酒精醺热的水亮眸子,多了平日没有的柔媚,看来好诱人!

「做什么?」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听见了体内一道崩裂的巨响。

太多女人投怀送抱,他有太多选择,可是工作太忙,加上弛对主动献身的女人缺乏好感,又不喜欢没有负担的游戏……原则太多、自律太久,竟酿成如今的不堪抵挡。

他抗拒不了眼前一点也不娴熟的挑逗,多年的自制岌岌可危,即将毁于一旦。

「你来……」香缇对他招招手,笑了笑,无可挽回的诱惑展现在这举手投足之间,种下了挑逗的种子。

毫无技巧、乱无章法地挑逗男人的定力,却该死地散发出天真纯洁的诱人气味,她绝对不知道,世上最高明的诱惑就是纯真,让人无力招架、难以抗拒。

懊不该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踫她?他犹豫了。

「抱抱!」柔嫩的腿霍地圈住他,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你好凉喔……」香缇兴奋笑著,脚背在他臀部踏动,「唔,热了……你变热了……」皱起眉头,好失望。

爬了起身,脸儿贴在他的胸前,原意是想降低脸颊的烧烫,结果却是一样的沮丧,「你这儿也好热喔,丁大哥,你也喝酒了吗?」打了个酒嗝,酒气喷至他脸上,催发氛围。

「嘻嘻,你也心情不好吗?」香缇无意识地呢喃,食指轻柔地在他胸前作起画来,「可是喝酒不会让心情变好喔,因为我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而且酒都被我喝光了,丁大哥还是不喜欢我……」

凝住气息,僵直的背脊证明丁悔之在最后一刻仍努力想当个君子,然而她的手不经意地摩蹭他,不是有心,却成功地崩解他再难控制的欲火。

丁悔之霍地握住她不断洒下灼热因子的魔指,将她拉起正视自己,「我没喝酒,浑身发烫是你这个小恶魔害的!」

不由分说,用力堵住她张口欲言的叨絮小嘴。

唇瓣方触及她的温度,立刻证实了她的柔嫩,和他眼楮看见的一样……终于成全自己心底潜藏的想望,他满足的喟叹。

唇舌轻而易举地侵入甜蜜的檀口,放纵自己舌忝吮她唇内每一寸柔软香馥的肌肉,两个人口里都有酒味,完全不同的气味,一浓一淡,让交缠的唇舌染上彼此效呛的气息。

大掌更由她细嫩的腰际攀上她的胸。

「丁大哥……你亲我?」香缇眨著迷蒙的眼看著他,双颊比起方才更加配红。

「对,我亲你。」他还模了她,但那又怎样,意出如今不可收拾的人可不是他。

他很君子地一再劝诫她,也保持了安全距离,是她自己引火自焚,怪不得他。

出乎意料,香缇并未生气,音调透著期待,「我的口红好不好吃?吃了会不会兴奋?」抿抿自己的唇瓣,好香的味道喔。

「会!」他该死的兴奋,全身似火烧般灼热。

「原来……」扼腕的语气,「早说嘛,原来配方得用口服的才有作用,难怪我香水几乎喷了半瓶,你还是无动于衷……早说嘛,浪费了我好多成本……」

自制香水得加好多昂贵的精油,而唇膏只需蜂腊和基底油,成本低廉多了,效果却是出奇得好……那她当初干恶毒下那么多的资本,好心疼喔!

「闭嘴,这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念个不停?」头痛。

「我好热……」

「你相不相信我更热?」

香缇的全部注意力跟著他的唇舌而走,被吻过的地方,像触电般酥麻,濡湿火热的感觉格外清晰销魂,他每落下一个吻,都可以让她敏感的肌肤泛起一阵微栗。

「丁大哥……你在做什么?」她快不能呼吸了,好奇怪……他们变得好奇怪……

「做我想了一整晚的事!」

「躺下!」

让她躺卧在床,细碎热辣的吻由她的嘴角往颈背移动,之后是的肩、雪白的锁骨,轻咬、吸吮著如丝的肌肤,一一落下火热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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