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你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初晴在百般不愿的情况下,被他逼进了屋内。
「我没那闲工夫,何况依我的习惯都是女人来我这里,我是绝不去女人的地方,以免留下把柄。」唐骏微扬起有唇角,话里带著几分暧昧。
「你……你只要送我到门外就行了。」她当然听得出他话语中不安好意的成分,只能小声嗫嚅。
「哈!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好,再说只付出不求回报也不是我唐骏会做的傻事,别把我当圣人。」他对著她的眼轻慢一笑,微挑的眉邪气万分。
「你——不要……」她的脸色骤变。
「你是担心又有人来打扰吗?放心,我已把门锁换了,没有人能阻挠我们办事。」他伟岸的身躯欺近她,温柔的眸光仿佛能直射人她心扉,慵慵懒懒的语调更是酥人心胸,令她难以招架。
「别这样,我要走了。」
初晴慌慌张张地回过身子,正想开门离开,却被他一个箭步把门推上。
唐骏炯锐的冷眸定住她仓皇的容颜,嘴角似笑非笑的,让人模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拥有一份魔力。
凡人无法挡的魔力。
「你知道我不少秘密,该用点儿东西来换吧!」他硕健颀长的体魄挡住她的去路,眸光熠熠生辉。
他就是不希望让她知道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因为它就像一种尖锐的讽刺,扎下去的每一寸疼都像是笑话他的愚笨。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哦,对了,上回时我好像忘了带是不?说不定你已经怀孕了。」他突然说出的话震住了初晴。
「不……不可能……」她定在门边,傻傻地说:「我不会有孩子的,你别吓我……」
这个猜测让她想起刚刚他与蒋仪谈话的内容,蒋仪好像曾为他堕了胎,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为他这么做但她不会,就算和他没有结局,她也不做戏害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连你也讨厌孩子?这样吧!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接受你。」此话一说出口,连后骏自己也骇然一惊,因为他并不是个会奉儿女之命结婚的男人。
除了是他深爱的女人,就像……
但他现在却很想知道他与初晴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而他也告诉自己,这里头含带的只有好奇,并无真爱。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
「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为了能留住我,你就得卖力点儿。」他突然抱起她走向沙发长椅,低头锁住她的香唇。
她下意识想退缩,但他抓住她的柔软身子不放。
「别想轻举妄动,我是在给你机会。」唐骏的声音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激情,嘴上的缠绵由唇上转而来到她颈胸,并以舌头轻轻挑逗、踫触,失控的以湿润的舌滑遍她在衣外的肌肤。
红潮立即泛漾了初晴全身,一股股灼烫气焰直逼她心脏,她只觉得头脑昏沉,就快窒息了。
「别这样……」她体内的火球就要燃成灰烬……
「你爱我不是吗?」他沙哑地问道。他的双手侵略性地脱褪著她身上的衣物。
「可是……」挣扎半晌,她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唐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紧紧捏住她的双唇,嘴里激出一声叹息。当他的掌心抚上挂在她胸前的那枚银戒时,一股恍神的感觉猛然加迅!
他……他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脑海里亦呈现出朦朦胧胧的画面,而他吻的女人也好像变成一个公主……
★★★
「隽,我……我们这样不好吧……」
幻琴被锁在凌隽怀里,任他的唇齿在她身上施加魔力,只能感觉到他充满魅惑的男人味充斥鼻息。
「只要你我相爱,有何不可?今天我要让你变成女人,为我敞开。」
他大胆挑逗的言语和火热的目光直让幻琴满脸臊红,她只能听话地微微小嘴,迎合他长驱直人的舌,挑弄得她无法言语……
凌隽的长舌极为邪恶地涅撩她口腔中敏感的肌肤,这样狂炽的热情让幻琴全身像著了火,怎么也抵抗不了。
凌隽强大狂野的欲望,不停在幻琴体内燃烧燎原……
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失误被俘,居然连心也会被一个这样柔情的女子所俘虏!
他爱她,爱这个永远属于他的小女人……
★★★
唐骏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神色惊骇、热汗不止,满脑子浮现出来的画面就是这般香艳火辣。
但是凌隽是谁?幻琴又是谁?他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会突然梦见这么清晰的一幕?
仿佛他就是凌隽,初晴就是幻琴!
记得初时曾向他提及前世今生之类的话题,当时他还笑话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利用机会接近她。
可是现在他怎么也会出现同样的疑惑?
不,他一定是被初晴这个女人给影响了,才会陡生这种幻觉!
没错,肯定是这样。
唐骏再看看躺在他身侧半果的初晴,已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她从客厅玩进房里,瞧她那累瘫的模样,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自得一笑。
从没一个女人的身子会让他如此眷恋,为何他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所吸引?
莫非这真是前世所定……
摇摇头,唐骏起身著衣,在初晴的额上轻轻一吻,眼神是清澈的,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唐骏才走进浴室,房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吵醒了正在深寐的初晴。
她出索著床头,好不容易拿起话筒,仍是一脸睡意且沙哑地说:「喂。」
「哟!你就是昨晚和唐骏在一块儿的那个女人吧!昨晚愉快吗?」话筒里传来了蒋仪的声音。
「你……你是……」初晴霍然清醒,也才发现自己正在唐骏的房里,双颊著然散红。
「我是唐骏的旧情人,昨晚咱们见过面不是吗?他呢?」
初晴黯下眼神,心脏猛地一个巨撞,再看了看身畔无他的人影,似乎更慌了。
「他……」突闻浴室传来了水声,她狂跳的心这才稍稍安下,「他在浴室。」
「他就是这样,每每一进浴室就是半天。」蒋仪以非常熟捻的语气说。「既是这样,那咱们就聊聊吧!」
「聊什么?」初晴防备地问道。
「随便,不过我倒想给你一个忠告,想以身子绑住男人是最笨的女人。」蒋仪尖锐一笑,「他那颗心早就被我给拴住了。」
「你——」初晴一震。
「你不信吗?」蒋仪颇为自信地说:「记得几年前我还和他一块儿做过泥塑,当时我们各做了一个,他做男,我做女,后来我们把它打破,重新和了泥水再做了一对男女深情拥吻的雕塑。咦,你该听过‘你依我依’这首歌吧?这种忒煞情多的爱恋怎能说忘就忘——」「够了!我不想听。」初晴大声喝止,泪已满腮。
「你以为我说大话吗?若不信,你可以去他的书房瞧瞧,记得那时候我把它放在里头,我有信心它仍在那里。」
蒋仪逸出清脆的笑声,直撞初晴的心底。
唐骏在浴室突闻初晴的叫嚷声,立即从里头冲了出来。「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初晴颤著声,赶紧掩住身子,心好苦哦!
她现在好尴尬,光果著身子在他床上,真如蒋仪所说,她也是个想以身子牵绊住他的傻女人吗?
唐骏立即抢过电话,「谁?」
「你梳洗好了?好像比以前快了许多。」蒋仪轻笑道。
「是你!你对她说了什么?」他狠狠地眯起眼。
「没什么,不过对她说一段你我过去的罗曼史而已。」
「你无聊!」他啐出声。
「我就是无聊。今天和我出来吃个饭好不好?」蒋仪嗲气嗲声地说。
「吃饭?」唐骏眉一皱,拿著无线话机走向阳台。很明显的,他不想让初晴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初晴心知肚明地起床,拿著衣服走进浴室,等她再出来时,见他仍站在阳台讲著电话,他们竟是这般旧情难忘……
那她算什么?
此时天方亮,一道晕白划过天际,衬著唐骏孤傲的身影,是如此撼动人心。
她心爱的男人啊!
走出卧房,当她经过书房时却禁不住好奇地推门而人。站在房门口环顾了一周,终于在任中一仅看见了那座泥塑。
虽是抽象,但仍不难看出那对男女的情深意浓。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多优美的诗篇啊!
而她呢?只是那诗篇中徒增的一叶悲秋残枫罢了。
合上门,也像是合上自己那颗妄想的心,滴落的泪就当作是这场可笑肥皂剧的句点吧!
初晴不告而别……
★★★
回到家整理一番,初晴出门欲往公司时,却见到久未踫面的刘子梵。
「学长,是你。」她又惊又喜,原以为上回的不欢而出惹恼了他,他不要她这个朋友了。
「是我,半个月前我临时去了出日本考察业务,来不及告诉你。」刘子梵抱歉地道,「对不起。」
「没关系。难怪我打了几通电话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她吁了口气,「这一趟日本之行还顺利吗?」
「一切都还好,只是心神不宁,做起事来挺没劲的。」他坦诚道,意有所指地盯著她的眼。
「你……你别这么说,我……」初晴不自在地道。
「别为难,这阵子我故意不找你就是想让自己的思绪能清楚点儿,而且我也已经想通了。」他勉强挤出一抹笑。
「你?」
「很惊讶吧!我是说真的。一开始就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你对我只是当朋友、哥哥看待而已。」他看了看蓝天,陡地一笑,「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实在一点儿也没错。」
「子梵,我……」她心头一酸。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那个唐骏不适合你,他只能当情人,做不得终身伴侣。」刘子梵语重心长地说出这番话。
初晴别开脸,那蛰伏在胸中的疼似乎被他这番话所挑起,那尖锐的感觉直捣她心窝,她只能言不由衷地说:「谢谢你,我明白。」
「那就好,送你一程吧,我刚好也要去公司。」刘子梵指著自己的车,微笑道。
「嗯。」她大方的同意了。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一扫以往的尴尬,好似又回到学校时的自然与熟络,不知不觉中已到了誉全大楼前。
「谢谢你,子梵,有空咱们再踫个面吧!」初晴开心地说。
「没问题。」
刘子梵笑意盎然的回应,「咱们再联络。」
初晴点点头,看著他离开,正欲转身时看见唐骏的车尾随而至。
他摇下车窗,「你上来一下。」
「我?我要上班。」初晴有意口避。
「不扣你薪水、不算迟到总成吧?」唐骏一脸冰冷,没有半点儿表情地睨著她。
「可是……」
「上车!这里不能停太久,快点!」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黯沉,冷漠的语气比北风还冰冷。
初晴被动地上了车,无法从他复杂难测的狂烈眼神中抽离目光。「怎么了?脸色不太对。」
「为何不告而别?」
瞬间,车内弥漫诡异的气氛,初晴的脑海仿佛卷起惊天风暴。让她不知所措。久久,她才低吟出声,「我想我没必要留下。」
他为何要用这种口吻逼问她?当时她的确是多余的,更何况他正与旧情人叙情的空档,哪有她存在的空间?
「这只是你的借口吧!」他突地哼笑了声,语调中带了丝无情的讥诮,「是不是急著去约会?」
「你是什么意思?」初晴翠眉一锁。
「你亲爱的学长啊!罢才不是他送你来公司的吗?想必从你离开后,就一直是和他在一块儿了。」他带怒的眸光凝照她错愕的脸色。
唐骏今早一发现初晴不见后,就立即冲出门找她,沿路逛了圈仍不见她的人,心想她或许回家了,因此又赶去她的住处,哪知道正好看见她与刘子梵在屋外谈笑风生的模样。后来她又坐进他车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别胡说!」初晴睁大眸子。
「我说错了吗?但我很好奇,哪有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陪另外一个男人过夜,莫非你们是串通好的?」唐骏怒火攻心又口不择言,他明明知道初晴跟著他时仍是处子,却依然气不过而口出恶言。
殊不知他的指控就像鞭子抽打在初晴的心口上,一颗心鲜血淋漓……
「我不想跟你说了,停车!」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我要下车!」
唐骏赫然煞住车,横过她的身子将车门打开,愤然说道:「有骨气你就在这里下车!」
初晴看了看车外,发现已脱离了市中心,就算要拦计程车都非常困难。但只要一想到唐驶的恶劣批评,气焰就立即涌上,让她顾不得一切地跨下了车子。
「好,很好,你就在这里等你的学长来救你吧!」他发出不雅的咒骂声,方向盘一个打转,掉头驶离了她身边。
初晴傻在原地,泪已潸然落下。
她无助地蹲,大声哭了出来。她没想到整件事竟会变成这样,变成她无法收拾的残局……
她确定与唐骏前世必然是相知相爱的一对,只是有缘无份。
为何今生两人无法再续前缘,情伤还反而更剧更痛!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唐骏沉冷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起来吧,别哭了。」
初晴抬起水雾般的大眼,望著他那张如神抵般俊逸得几乎摄人心魂的脸孔,鼻间轻抽了口气。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留你一个傻女人在这儿,怕你迷路了。」唐骏将她拉起,抓著她的手未松,直往后拖。
远远地,她看见他的车。「原来你把车停在这儿,难怪我没听见车声。」
「我等著你追过来,哪知道你笨得像只猪,只知道躲在角落哭。」他冷冷地撇了撇唇,十分怨恼地说。坐进车后,他又道:「你不是喜欢我,发誓要诱拐我的心吗?这样就受不了,以后还有戏唱吗?」潜藏在他心底的是种说不出的害怕,他居然会怕她就此放弃了他。
初晴痛苦地垂下小脸,「你不该冤枉我,我和子梵是清白的!」
「子梵!你都得这么亲见喊他的名字吗?」唐骏邪亮的眼瞥著她,唇边扬起一抹不屑又轻狂的冷笑。
她别开眼,躲过他邪肆的目光。「你不也和旧倩人藕断丝连?」
「吃醋了?」他笑得更狂。
「我当然难过,如果你离不开她,那我真的变成了一相情愿的傻女人了。」
初晴说不出心中苦涩,尤其是脑海晃过那个男女相拥的泥塑时,她就再也提不起劲儿了。
「也就因为如此,你才吃回头草,找上刘子梵?」他挑起眉,眼底泛过一丝寒光。
「我没有……」
「是吗?」他将车靠边一停,深邃的目光凝住她的。
「我也是正巧在出门时遇上他。他是来告诉我他想开了,以后不会再对我……」初晴垂下眼睑,语带踌躇。
「他的退缩让你后悔难过了?」唐骏挑起她的下颚,齿缝迸出冷悒的低笑声。
「没,我——」唐骏立即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滑舌挑逗著她,翻覆沉沦了她的思绪。热浪不停在初晴脑海内肆虐蔓延,赤果的烈焰就要吞噬了她……
「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别再打别的男人的主意。」他灼热粗扩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脸上。
初晴心一动,「你的意思是,你已爱上——」
「我没这么说,只是警告你别双脚踏两船,免得两头落空。」他连忙撇清,推开她的娇躯。
「你……」突然攀升的喜悦又垮落下来,她身子一软,靠著车门,苦笑地安慰自己,「还好,你没说我已出局了。」
不是说好要合上心吗?怎么一见他就再也无法放弃?
就当前世情、今生还,她欠了他的吧!
「那你和蒋仪还有另一个未婚妻呢?该如何解决?」她无力地问。
「我的选择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别急。」唐骏不做正面回答,换档至「D」,又上路了。
「我能问我赢的机率是多少吗?」她试探著。
他笑了笑,只是默不作声地开著车,专注著路况。
初晴无力地靠著椅背,不敢去猜测他的想法,任街景自她身侧晃过,却带不会心里一点点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