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下令李誉非常自责,他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甚至不言不语,这并非他所要的结果。
「拿走,我不吃。」
「你多少吃点吧?」看见宫女们把食物端进又端出,庄巧也忍不住饼来劝慰,「你不吃不喝会生病的。」
「叫她们把东西拿不去!」
「交给我吧。」她接过宫女们手上的食物,把它放在石椅一旁,自己则靠著他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有栗子饭,真的不吃吗?」
李誉不语,她继续说:「我剥香酥烤鸡给你吃好了。」
「我很不孝对吧?」他不看她,突然冒出一句。
「可是我觉得你是很想当个孝顺的孩子的,只是你不懂得该用什么方法去接近你的父皇而已。」庄巧放下食物,认真的扮演起温柔婉约的妻子,努力安慰他。
她手心上还隐约留著他紧握著她的手时留下的温度,那感觉很温暖,他是真的很努力想保护她,所以她觉得现在该换她来当他的支柱。
「你这是在安慰我?」李誉侧过脸,看著她。
他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从一开始就觉得她是个很特别的姑娘,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虽然她平常大刺剌的,可是她其实是个有著一副善良心肠的姑娘。
她很美,安静的时候,轮廓线条都显得非常的柔美,身上总是会散发出一股让人心动的香气。
她的笑容让人很安心,让他不自觉想要放松自己,头一俯,他就把头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
「借我靠一下,别跟我计较,昨晚我一宿没睡。」他疲惫的躺下,直接把她的大腿当枕头靠,「如果父皇这次有什么不测,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父子其实太相似了,都相当固执。」
「可是这次你却是为了我才会顶撞皇上,这都是我的错。」庄巧不断自责,说著说著,泪水就滑下脸颊,当她想要控制,泪水却已经落在他的脸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进宫后她变得好爱哭,动不动就掉眼泪,以前的她可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啊!
而且还是三番两次在他的面前哭,实在太丢脸了!
李誉却不那么想,庄巧一哭,他就会心疼不舍,他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把她的头拉向自己,端注著她的粉脸,问著,「我希望你每天都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我总是会害你哭泣?」
「不是这样……」
「别难过,我说过天塌下来我都会替你扛著。」李誉再度把她拉近,贴上他的唇,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差点让庄巧心脏麻痹。
他竟然吻了她?!
她眼珠瞪得大大的,压根忘记要把他推开,只听得见如雷鼓动的心跳声,却不知道那心跳是来自李誉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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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要把庄巧当妹妹看待的,但是撞见李誉吻她的那一幕,还是令蓝鹰很不舒服,他冲出李誉的寝宫,直奔马厩牵出他的飞马,用力一蹬,就朝外狂奔。
嫉妒令他几乎疯狂,跟随著马奔驰的速度,他的情绪更是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停歇下了。
这太没有道理!他从没有被感情束缚过,过去不能、未来更不可以,不仅是因为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也因为庄巧已经是李誉的妃子。
但是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下了自己的心,从庄巧在他身旁追前追后开始,他的心已经渐渐的被她所占据。
方才那一幕,就仿佛是一把刀狠狠的从他的胸口插入,此刻他的心正在淌著鲜血。
蓝鹰的思绪太过紊乱,以致身后有人跟随著他也毫无所觉。
小喜也撞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在接吻的一幕,之后就发觉蓝教头不太对劲,不自觉的,她的脚步就跟上了他,一路骑著马追了过来。
马速实在太猛了,好几回她都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等稳住马儿的情绪,她发现距离又再度拉远,只好再度奋起直追。
然而她毕竟不是什么大材料,功夫学不好,骑马的技术也不到家,当她就快要追到蓝鹰的时候,马儿却出了乱,发疯似的乱跑乱跳,一直想把马背上的她给甩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声尖锐的求助声终于引起蓝鹰的注意力,他勒住马缰,轻巧的一扯,马儿就转了方向。
朝著叫声飞奔,抵达时正巧看见一个身影被马狠狠的往空中抛,不假思索的,他跃离了马匹,以最快的速度接住迅速往下掉的身子。
「啊——」小喜紧闭著双眼,脑袋思绪早被掏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安全无虞,死亡念头在脑袋奔窜,她没了命的尖叫。
「别怕,没事了。」
蓝鹰出声安抚,却在仔细审阅怀里的人时愣住,下一瞬间,他松了手,让怀里的人直接落下——
小喜咚的一声跌在地上,她以为自己这条小命已经休矣,可她竟然感觉得到痛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缓缓张开双眼,就看见一双大脚站在面前。
「死神……我果然死了吗?」她看著那双大脚深深的踩在尘土上,坚定而深沉,第一时间她脑袋中就闪过勾魂使者这样一个人物。
「死神?天底下有那种人物吗?」蓝鹰弯,拉著小喜的衣领把她揪起,高举著她,冰冷的询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跟踪我?」
「不不不!」她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脸色也没比刚才好看多少,连忙出声大叫否认,因为蓝鹰恐怖的表情和死神相比,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
「住嘴!」他捂住了两耳,避免自己的耳膜被小喜茶毒,「你不要给我像个女人那样尖叫个不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怕被掐死,举起了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不过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跟踪您,只是刚好看见您骑马骑得很快,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我担心……」
「担心?」小喜这句担心让他再度把她甩开。
咚的一声,她又在地上滚了几圈,这回可比刚刚痛得多,好死不死还给她撞到树干,痛得她当场哇哇大叫。
「呜……」她痛得泪眼汪汪。
「失礼了,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脸歉然,看小喜一直揉著后脑,他很过意不去,「不过,你担心得太没道理……所以我才会把你摔出去……」
「虽然我没有拜师,可是有经过您大力教,我担心您是很正常的,怎会是没有道理?」
「好了,就当这回是我不对,回去了。」
「蓝教头,您是不是喜欢上太子妃?那是不可以的喔!她是太子殿下的妃子。」小喜对著转头想走的背影说著,「而且小喜也不会允许有人破坏太子殿下的幸福,他第一次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您不会狠心破坏吧?」
蓝鹰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需要你这半桶水来提醒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不要回去?不回去就在这里等著被熊给吃了吧。」
「哇!有熊吗?!」她飞快的从地上爬起,可是她的马早就跑走了,追著蓝鹰,她害怕的叫著,「蓝教头,请您载我回去吧!求求您啦!」
「如果你停止那种像女人一样的尖叫,我会考虑。」
她本来就是姑娘家嘛!
小喜差点脱口说出藏了很久的秘密。
不过还好她及时打住。
「好,从这一刻开始我会乖乖闭嘴。」仰著头看高高在马背上的他,透过树梢投递来的光芒,照得他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看著他,小喜的心跳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手给我。」
「好!」她把手伸出去,给蓝鹰轻轻一拉,就好像飞扬起来,而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情愫正在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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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演变有点令人难以招架,当初假装王府郡主嫁进皇宫,扮演著假太子妃的角色,一切都还可以当作只是在演戏,但是现在庄巧却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
她是真的喜欢上李誉了,虽然常常会被他气得半死,可是,当他温柔的时候,却也令她心动万分。
可是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他,她只是个假的郡主,若是皇上和皇后知道她真实的身分,恐怕会把她拖到午门斩首示众!
烦恼够多了,李魁和雪妃却又回到了京城,一出现就找她,为了配合李誉的计划,她只得假装自己的乞丐爹还在李魁手中。
一踫头,她就对李魁质问:「我不是说过了,除非让我见到我乞丐爹,否则别想要我听你的命令行事。」
「我会让你见你乞丐爹的,你不用心急。」他笑说:「听说李誉现在完全被你给迷住了,没想到你的交际手腕竟然这么厉害?!」
「废话不要说那么多,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见我乞丐爹?」
李魁也很忧虑,皇帝突然倒下昏迷不醒对他太过不利,现在朝政几乎都是李誉在代理,加上这个庄巧原本就不受控制,老乞丐又不知什么时候失了踪,没了老乞丐那张王牌,他怕她反而成了自己最大的后患。
「明日,你到东南门,上了轿,我会叫人送你去见你乞丐爹,不过今天你得先替我办件事情。」他决定先骗骗她。
「我说过……」
「我知道你的原则,不过我都表现出我的诚意要让你见你乞丐爹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现一下你的诚意呢?」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庄巧决定深入打探他的叵测居心,她放软了语气,却仍勉为其难的说著,「就看在你稍具诚意的份上,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你只要把这包东西放在李誉的床底下就可以了。」他从衣袋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这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只要将这东西放在李誉床底下,我就答应让你和你乞丐爹永远团聚,你想想看,这交易是不是挺划算的呢?你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李魁怂恿著。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李魁一向说话算话。」
谤本就是一只老狐狸,人早就被救定了,他竟然还可以不动声色的在这里与她大谈交易,光凭这点,这老狐狸的封号他就当之无愧。
可庄巧也不是省油的灯。演戏而已嘛!
她正觉得这皇宫内的生活太过呆板,找点乐子也好。
接过小纸包,她再度强调,「如果你敢耍把戏,你就死定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要把戏。」
李魁满脸笑意,心底早就盘算好,等庄巧把小纸包放到李誉的地盘上,他就能够稳操胜算。
他的确不把庄巧当成首要除去对象,他的眼中钉是李誉,他要把戏的对象,自然也是李誉。
但是他万万料想不到,他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却不晓得黄雀在后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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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魁领著一大群官兵来到李誉的寝殿外,手执著军令牌,对李誉的侍卫下达命令,「都给我让开!违令者斩立决。」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寝宫,即便您是魁王爷,也不得在此放肆!」侍卫尽职的挡在殿外,不叫李魁如愿入侵。
「都给我拿下!」
「住手!」
李誉从殿内走出,君临天下的气势一度让李魁气焰略灭,他毕竟是皇位的首要继承人,九天神龙转世,过去那个看起来不怎么长进的李誉似乎只是「海市蜃楼」,如今已不复存在。
要不是早就把一切计划妥当,李魁此刻还真不敢如此嚣张。
「臣是奉命来捉拿毒害皇上的罪魁祸首。」
「捉拿毒害皇上的罪魁祸首?王叔,您现在是不是还没从软玉温香中清醒过来?」李誉也不介意让他当众丢人现眼。
「我奉命捉拿毒害皇上的凶手,请太子让开。」
「到我这儿捉拿凶手?王叔何不直接告诉我,你要捉拿的人是谁?」李誉依然稳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御医说,太子从他那里拿了一种药物,而今日,御医检查出皇上就是中了那种药物的毒才会昏迷下醒。」
「意思就是说,我是那个凶手喽?」
「臣奉雪妃娘娘的旨意,前来搜查太子寝宫,并且带太子前往刑部。」
「要搜我的寝宫?李魁啊李魁,即便你是我的王叔,我也不容许你这般放肆!」李誉反而命人把李魁团团围了起来,「把魁王爷给我抓起来!」
「李誉!你是不是想造反?!我拿的可是军令!」
「你觉得很不服气?不要紧,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本来我还想给你一条路走,但是你太利欲熏心了,这回我再不出手是不行了。」
「大胆!我可是魁王爷!谁靠近我就要谁的命!」
「那么我们就到刑部去说个明白吧,那就是你来的目的不是吗?」
「没错!」
「那就走吧,很多人在那里等著我们呢。」李誉率先往前,他的态度沉稳到令李魁开始不安。
「那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还不走?」
「当然要走!」李魁缓慢往前,一边交代一旁的方师爷,「去找雪妃娘娘,这李誉四平八稳得太奇怪了。」
「是不太对劲……」
「那就快去找雪妃,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请她帮忙想办法。」
「是。」方师爷得令转身想走,却给后来居上的侍卫给挡住了去路,「太子殿下有令,魁王府相关人等都不得擅自离开,到刑部吧!」
「李誉,你不要欺人太甚!」李魁忍无可忍,带来的人都成了李誉的人,气得他破口怒吼。
「王叔不要心急,你最想见的人也会到刑部与您会合。」李誉朗笑,笑声响亮得几乎要贯彻云霄,那突然让李魁心惊胆战,感觉像是,一笑震天下。
甚至,他仿佛在李誉的上方看见了真龙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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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今日特别热闹,人来得不少,有皇后娘娘一挂的,有雪妃娘娘和李旬那边的,还有刚刚来到的李誉和李魁等人。
每个人所期待的状况都不太一样,皇后娘娘担心儿子出事,雪妃和李旬母子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是当他们看见出现的状况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一回事,心急是自然反应。
几个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的上前想要弄个明白,只有李誉不慌不忙,走入刑部,交代刑部尚书,「等一下让人仔细的记录,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可以遗漏。」
「慢著!」雪妃跳出来,气呼呼的指控,「李誉才该是接受审问的人,他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挥一切!」
「雪妃,你说那是什么话?太子可是代理国政、未来要继承皇位的准继承人,你这是在诬蔑太子,本宫可以马上叫尚书大人把你打入大牢!」皇后也不甘示弱,输入不输阵。
「母后、雪妃娘娘,两位请稍安勿躁,还是先听听证人们怎么说,故事可说是高潮迭起,一定会非常精彩的,尚书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是。」刑部尚书点头,首先召唤了李魁所说的御医,御医一进入刑部,就开始喊冤,「请太子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说谎危害您的,实在是有人拿刀架在罪臣的脖子上威胁罪臣一定要那样说,不然全家都会有杀身之祸啊!」
看见原本该在事后被杀之灭口的御医出现在这里,再听闻御医那一番话,李魁脸上突然变得毫无血色。
「没想到,我照做了之后还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御医眼神怨恨的瞪著一旁的李魁,「魁王爷可真是好狠毒啊!」
「好了,到一旁候著吧,请下一个证人进来。」因为要审问的对象都是大有来头的,刑部尚书用词也只得比往常更恭敬了一些。
这回进来的是庄巧,她手上还拿著李魁交给她的小纸包,「魁王爷,这是你要我放在太子殿下床底下的东西,现在我把这个还给你。」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那怎会是我的东西?!」李魁一把拍掉她手上的小纸包,直嚷著,「这根本就是天大的阴谋!」
「的确是天大的阴谋。」李誉冷冷一笑,说:「而且还是王叔您和雪妃娘娘设计的圈套,目的就是想要把我这个太子推下台,御医大人,看看那包是不是魁王爷向你拿取的毒药。」
「是。」御医上前,把小纸包拾起,打开一看,就点头承认,「是这包没错。」
「魁王爷,您还有什么话说?」刑部尚书一脸公正的问著。
「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可不是!你们可不要以为皇上昏迷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对待自己的王叔还有他最宠爱的妃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庄巧打断了众人的言论,直指著李魁说:「如果你们说这是欲加之罪,那为什么我这个做女儿的,却要反咬自己的爹一口呢?原因很简单,我根本就不是魁王爷的千金,其实我只是他找来安排在太子殿边的一颗棋子,他抓了我养父,借此威胁我要听他的命令行事。」
「一派胡言!」李魁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切都对他太不利了,他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得转向雪妃请求帮助,「雪妃娘娘,您可要替我说句公道话,我对皇上是那么忠诚!」
「你放心……」
「恐怕放心不了,雪妃娘娘现在也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保得了王叔。来人,把人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儿工夫,刑部又挤进了一群人,几个大汉被护卫押入内,一见大官纷纷跪地。
「你们是谁?从实招来!」刑部尚书拿著板子用力的拍打著桌面。
「回大人的话,我们只是魁王爷聘请的轿夫。」
「轿夫?那你们都送了些什么人?又上了哪些地方?」
几个大汉看了看李魁,被瞪之后连忙垂首,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刑部尚书见状又愤然朝桌子一拍,「说谎可是欺蒙圣上,要诛九族的!」
「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奉魁王爷的师爷之命,到天明寺接了那位贵妇,然后把她送往魁王爷位子天明寺百里外的行宫,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啊!」一名大汉指著雪妃颤著声道。
雪妃的脸变得惨白。
「现在两位还有什么话说?还需要我找更多人来指证两位在行宫内所做的事情吗?我想还是不必了吧!找越多人来,只会让两位更加脸上无光。」
「不是那样的……」雪妃一看见皇帝从门外走入,连忙扑上去哭诉,「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太子殿下太污蔑臣妾了!」
皇帝是很爱雪妃这个妃子,但是这一回连他都深感痛心,他冷冷拂开她的手,「难道还要太子拿出更多你们的丑行,你才肯认罪吗?!」
「皇上……」
「别叫朕!刑部尚书,这些人该论处什么罪就一切照办!」
「是!」
这回,皇帝的爱已经从宠爱转变成恨了,他转头离开,不曾再回眸多看雪妃一眼。
望见皇帝转头离去前的眼神,雪妃跌坐在地,她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