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这么多年戏,江茜不会不知道有钱人家的房子长得什么样,但席斯的家仍是令人有著难免的不安。
清风从窗外微微送进,冬天的夜晚来得快,放眼望去尽是一大片黑暗,像独驶于公路上的一辆小车,令她有著莫名的寒意,也许,席斯脸上的严肃与不苟言笑也是导致她有这种感觉的导火线之一?
「不会冷吗?」这是他上车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长路漫漫的寂静,让车内窄小的空间有著淡淡的压迫与窒息感。
江茜摇摇头,事实上她有点热,也许是因为他坐在身边,手肘有意无意的还会踫到她;也许,是因为她太过紧张,全身的神经绷得太紧的原故。
席斯没有再开口,车子终于驶到了一栋淡蓝色别墅的门口,他下了车绕到另一头替江茜开了车门,然后将车钥匙交给已等候在一边的司机老李。
「江小姐的行李,麻烦你送到我房间。」他向老李交代道。不理会江茜眼神中的抗议与不满,轻握著她的手走进了大门。
「少爷你回来了。」陈嫂从厨房里头迎了出来,「菜都煮好了,十分钟后就可以开饭了。」
「我知道了,这位就是江小姐,我请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都在少爷的房间里头。」陈嫂微微笑著,一双眼忙不迭打量起眼前的「江小姐」来。
这可是他们家少爷头一回让一个女人和他同房。从小,那儿就是他们这些老一辈的禁地,除了她替他收拾房间以外,其他人则严禁进入他的卧房,他的理由是要保有自己的隐私权。
没想到这回……看来喜事近了,老爷盼孙有望了!
「谢谢,那你去忙吧,陈嫂。」
「是,少爷,我这就去了。」
江茜被她打量得甚不自在,一个脑子也不知怎地闹烘烘的。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房间。」席斯牵起了她的柔荑,信步往楼上走去。
「你们没有客房吗?」江茜欲抽回自己的手,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原本已经过高的体温又倏地升高不少。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要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可不是住在‘同一间房间’,这之间可不能划上等号。」她有一种受欺骗的感觉。
「我不以为你如此单纯到听不懂我的意思。」席斯勾起一抹笑意,「未婚夫妻不睡同一间房,我父母一定起疑,我可不会希望这种事发生。」
「谁说未婚夫妻就非得睡同一间房?」她无法苟同这种理由。「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却一定是这种人,你不会以为我父母一点都不了解我这个儿子吧?」想到方才陈嫂打量江茜的眼神,他就不由得深感兴味。
江茜看著他,竟不知该反驳什么好。
席斯又是一扯,轻轻的将她往怀中一带,「再不走,我会在这里吃了你。」
天啊!他在说什么鬼话!江茜红了脸,整个身子轻飘飘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轻斥道,「放开我。」
「你在发抖?为什么?」
「因为我在生气,懂了吧?」她强辞夺理,一张脸忽冷忽热。她有短暂的晕眩,一时之间竟有些站立不住,遂下意识的攀住席斯的手臂。
她的脸红通通的,让人想一亲芳泽,席斯将脸靠了过去,贴上她的脸平面。
「呜,你好热。」他低喃。
一阵昏厥再度朝她袭来,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席斯我……」
就在他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时,江茜的身子已瘫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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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斯微皱著眉头,不耐烦的在房里走过来走过去,陈嫂端来一盆水,他就忙不迭跑上前去要帮忙。
「萧医生到了没有?」他伸手扭干冷水里头的毛巾,将它覆盖在江茜的额头上。
「就快到了,少爷别急。」
「她已经烧到四十度了,你教我如何不急?你告诉他叫他动作快点!」他隐隐有著怒火。
「已经在路上了……」陈嫂说这话时,席斯的大哥大突然大响,席斯的眉头抬得更高。
他的秘书十分明白他的习惯,莫非十分紧急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打这大哥大的电话给他。
「我是席斯。」他按下通话键,直接报上名字。
「董事长,宋经理有非常要紧的事已经离开公司,晚上八点有一个重要的客户需要他去接机……」王秘书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斯打断。
「他上哪去了?」席斯知道晚上的客户很重要,那是席氏在美国最大的客户,每年下到台湾的订单占了席氏总订单的五分之一。
真不知宋瑞恒在搞什么飞机?竟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连他也没通知。
「宋经理说他回来再和你解释……」
「你的意思是连你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席斯这回的怒气更甚,却没有发作。
「他接到一通国际电话后就脸色大变,匆忙交代我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董事长,很抱歉,我真的没来得及问总经理上哪去了。」
席斯的脸色在听到王秘书说到「国际电话」四个字时已缓和了不少。
「你还在公司?」他看了一下时间,七点正。
「是的,董事长。」
「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你在公司大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到机场。」
「好的,董事长。」王秘书如释重负。
币下电话的同时,萧医生已经气喘吁吁的上楼来。
「萧医生,江小姐的病就麻烦你了。」席斯淡淡的开口道,和之前的不耐判若两人。萧医生是席家的专属家庭医生,席斯对他的医术十分放心,既然他来了,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去处理公司的事。
「席少爷,你别这么说。」说著,萧医生已上前替江茜诊察。
「陈嫂,我有急事要到公司一趟,你替我好好照顾江小姐,处理完公事,我会马上回来。」
「我知道,少爷,你快去吧!这里就交给我陈嫂。」
席斯担忧的再次望了江茜那昏迷不醒的容颜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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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梦中像是落入了满是火焰的山谷,烤得她全身发烫。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觉得她快让烈焰给吞噬时,又陡地感到一阵清凉,接著她听到山谷中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嗡嗡声不绝于耳,模糊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觉得口渴极了,开始四处的找水,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口中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过不了一会儿,她的唇边觅见一缕清泉,清凉的感觉直透心扉——
江茜眨了眨眼,山谷的景色陡地变成了一室的淡绿,及一张放大的席斯的脸。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她下意识的舌忝舌忝唇。甫退烧不久的脸蛋又灼热起来。
席斯的唇就在她的唇畔不远处,刻划分明的五官有著慑人的魔力,他特有的男性气息也不自觉地朝她压迫而来。
「好些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席斯的身上还穿著晚上接机的正式西装,领带被他扯得有点松垮垮的,眼中的血丝写著一整日的疲惫。他一整晚担心著江茜的病情,对客户一连串的恭维与应酬之辞丝毫不放在耳里,对方也许也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遂也没有耽搁他太多的时间。
江茜可以感觉得到他眼中自然流露的关怀之情,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隐隐为之一动,竟有著莫名所以的喜悦与淡淡的羞涩。
她微微红著脸,将眼轻轻移开,像是怕一个不经心便破坏了这份难以觅求的亲密时刻。
「我没事了。」眼角不经意的瞄到了手上握著的水杯,知道方才梦中的一缕清泉竟是席斯的体贴,脸上又是一热,「谢谢你。」
见了她脸上的晕红,席斯怀疑她真的没事?
「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江茜反问。
「好处可多了!一来可以少骂挨,二来可以不打针吃药,三来还可以早点下床出去溜达。」
「听你这么说倒也有理,原来说谎有这么多好处,下回记著了。」
席斯皱了皱眉,「你最好不要有下回。」
他可不想再一次看见她在自己的眼前晕倒,也不想再让自己有机会在办公事的时间里还牵挂著一个女人。
望著他高扬著的眉与一脸的严峻,江茜的心有说不出的难受,他终于觉得自己找来了她这个大麻烦了吗?
「对不起。」她轻逸出声。
「为什么说对不起?」席斯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带给你麻烦真不好意思,不过,是你硬逼我今天到你家来的,如果不急于这一时,我也不会麻烦到你了……」
「我宁可你麻烦我,而不是昏倒在你那单身宿舍里。」席斯打断她的话,表情严肃而认真,「而且,你也不必对我说对不起,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听到前一句话的喜悦,很快的被席斯的第二句话冲淡,或许之前她认为席斯接近她的目的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她,但经过那一夜后,她真的不以为他要自己充当他的未婚妻是因为对她有兴趣……也许是羞辱她的成分居多吧?江茜猜测著。
「我是你未婚妻这件事,你知我知,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不必再对我演戏。」江茜的心中隐隐的泛著苦。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在对你演戏?」席斯轻勾起她的下颚,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你以为呢?」
正视著席斯的一双眼眸,它似乎正在告诉她——他的浓情与蜜意,她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错觉,是他这位调情圣手点燃对方的一种惯有伎俩。
不能认真!不能相信!应该远远的避开!
「我以为……你正在说谎。」她多么希望他的话、他的眼神都是真的,只是,她不会天真的去奢求。
席斯微微一笑,俯下脸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下。
「聪明的女人!没错,我在说谎,永远不要相信我会爱上你,因为,我不会。」
这话,席斯说得极轻,江茜听在耳里却有如落地钟响般,令她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狂乱与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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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昨夜不知什么时候睡著的,迷糊中只知席斯离去,自己莫名其妙的落了一整夜的泪。
曾经以为自己洒脱,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看得透彻明白,及至遇到了生命中真正的克星,才知情关难过也难透。
也许她可以说服别人,是因为郝廷、是因为亚亚,她才牺牲自己,但她如何说服得了自己?要不是她离不开席斯,想窃取一点点与他在一块的美丽回忆,她不会随席斯来到他家,充当他的「未婚妻」。
纵使明知一切只是虚伪的美丽,但她却已不可自拔,深深的沉溺在他的笑言调侃中。
门边传来几声敲门声,似乎算准了她现在会醒来似的。
「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陌生人,不是陈嫂,当然也不会是席斯。
江茜有点困窘的看著来人,他有一双和席斯一样犀利的眸子与一张刻划分明,稍微看得出经过岁月洗礼的脸,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站在门口的这个男人定是席斯的父亲席少谷。
席少谷的眼楮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这个「在他儿子房里的女人」——这意谓著非比寻常的意义,尤其方才陈嫂摆在脸上的极度暖昧,他可以想像得到席斯对这个女人有多特别。
但是否特别到足以当他席少谷的媳妇,这就不得而知了,谁都知道席斯对婚姻有多大的排斥,在感情上又是如何的玩世不恭。对这个儿子,他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至少也有六、七分吧?这当然还得归功于宋瑞恒,要不是这小子告诉他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劳苦功高」,也许到现在他这个做人家老爸的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不成材,对公司的事散漫得很呢!
不过,他的眼光也多少占了一点功劳,否则,他也不会完全放心将席氏交给席斯了吧!虽然,席斯在他这个做父亲眼前的种种表现并不及格。
想想,席少谷的嘴角淡淡的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自己的风流成性似乎影响席斯不少,让他感到对席斯母子有一点点歉意,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对各式各样的美女,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掳获。
「你是席伯伯吧?」江茜开口问道。为自己此时的衣衫不整感到些许腼腆与不安。
她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席斯的父亲,如果她记得没错,席斯的父母应该还在欧洲度假,昨天席斯是这样告诉她的。
席少谷淡淡的点点头,一双眼依然盯在江茜的脸上,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儿子的眼光,眼前这个女人有一张白皙细致的脸蛋,娇挺的鼻、大小适中却性感的唇瓣,一双会说话的眼楮与全身上下给人的特别气质。
这种气质有点类似连希云,只不过,她的傲与冷不若连希云来得明显。想到连希云,席少谷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与席斯的约定——只要他能在半年内找到老婆,从今以后,他就不再和连希运牵扯上任何关系。
敏锐如席斯,也不枉成为他席少谷的儿子,他承认自己对连希云有一份奇特的感情,这不是过去三十多年来那围绕在周围的莺莺燕燕可以相提并论的,虽然他至今仍然没有动过她,但那也是基于对连希云的一份尊重,如果她点头,如果她愿意跟他,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假道学的放过她。
席斯这一招算是清了他的底细,知道自己对连希云的特别,也明白自己对他成家娶妻的期望。岁月悠悠催人老,他也该以自己的儿子为重了,所以他答应席斯,承诺了这个荒谬的父子之约。
不过,在他还没弄清楚席斯究竟只是作戏诓骗他,还是真的为眼前这个女子倾心之前,他可不会轻易就相信。
「你昨天睡这儿?」席少谷瞄了一眼凌乱的被褥,瞅了一眼她脸上的红润,心上不由得起一抹促狭。
席少谷是不是觉得她太随便了?天啊!她就知道席斯这个霸道的男人会害了她!不知不觉的,江茜竟在乎起席少谷对她的看法了。
「唉!我病了,所以席斯将我抱进他房里……」天!她怎么愈解释愈糟?「呃,我是说……」
「你昨天刚搬进来吧?怎么就生病了?」席少谷替她解了围,走近她的身边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问,「发烧吗?还是哪儿不舒服?」
「我……」江茜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在席少谷的身后传来一声冷得让人心颤的嗓音。
「你在干什么?!」
席斯陡见席少谷的手放在江茜的额头上时,胸口不由得感到气闷非常,不假思索的便冲口而出,也顾不及这话究竟得不得体。
江茜以为他针对的是她,一时之间竟莫名所以,「我……怎么了?」
席少谷之前也是一愣,不明白儿子的火气因何而来,但就在几秒钟之内他就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可是一点也没错。
席少谷拍拍江茜的手,微笑著安抚她。
「别担心,他问的人是我不是你。」说完,席少谷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怎么?我看一下我儿媳的病也碍著你了?」
席斯的脸还是像冰块一样冷冽,他朝床边走去,「她的烧退了,不碍事。」
明摆著「送客」的意味,席少谷不会不明白,对于儿子的态度他虽然有气,但也有一丝窃喜。他会如此生气,至少表示他十分重视这个女人,不过,他也未免太小看自己的父亲了!他席少谷难道还会动自己儿子女人的脑筋吗?
「既然没事了,下午就下来帮帮陈嫂的忙,晚上我请了王伯伯一家人来家里吃饭,我担心陈嫂一个人忙不过来……」
「可以叫小珍帮忙。」席斯打断席少谷的话。
「你不会告诉我我的儿媳妇不会做菜吧?」席少谷在他的耳边低喃道,「虽然我们家不需要女主人下厨,但是可不能娶个对家务一窍不通的女人。」
席少谷的声音刻意压低,但是他对席斯所说的一字一句还是全让江茜听在耳里。
「她的身子还没复原,而且,她还算是个客人。」席斯略微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们席家可没有像宋瑞恒那庞大家庭体系背景,挑个媳妇还得通过重重关卡,此时此刻席少谷却提出这个要求,他真的无法明白父亲的用意。
「没关系,我可以去帮忙的。」江茜开口道。席斯和席少谷的相处模式令她有种淡淡的不安,她著实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他们父子失和,何况,她还是个冒牌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做爸爸的就先谢谢你啦!准媳妇。」
江茜被他左一声媳妇,右一声媳妇给喊得一张脸红不隆咚,竟红著脸讷不成言。
「你可以出去了吧?我如果没记错,我并没有请你进来……」
为了免于自己脸上面子挂不住,席少谷忙打哈哈,他当然知道他犯了儿子「没有他准许不许进入他房间」的忌讳。
「我急著看媳妇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著,脚便自然的移了出去。
房间顿时清静不少,仅仅两人的呼吸声充斥其中。
「你不该这样对你父亲的。」江茜有点看不过去的道。
席斯冷然的瞅她一眼,「我们的家务事你少管,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准予,你不可以单独和我父亲在一块。」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下意识的,根本毋庸思考,江茜对于席斯这种「异常」要求,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席斯的眉高高的扬起,一双透视的眸子直射进江茜的眼中。
这是什么问题?!「我该不喜欢他吗?他看来很好啊!」难道他希望她讨厌他的父亲?不会吧!
席斯一把按住她的肩头,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便加诸其上。
「你觉得他迷人吗?」他话中有话,危险的、警告的眯起双眼。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但,吃他老爸的醋?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也太荒谬了!
「你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吧?你希望我觉得他如何?不如你先告诉我。」
她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令她不由自主地也呼吸加速起来。
席斯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迷惑表情,他也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神经过度,谁教他老爸花名在外,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难免不放心。
他不会忘记在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们父子竟差点同时惹上同一个女人……这太可怕了!连想像都会让他全身上下不自在。
「总之,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他总不能明白的告诉她,自己的老爸是个常常老牛吃嫩草的人吧?虽然,他不以为席少谷会卑劣到染指自己儿子的女人,但是却不能忽视席少谷对女人的魅力。
无论如何,防著点总是好的。
江茜看他的神情似乎带著担忧,一时之间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虽然一切是如此荒谬。
「嗯。」她轻应一句。
「你似乎颇为不满?」
「那是你的家务事,我管不著。」她将他方才说的话还给他。
「学得挺快的。」席斯嘉许的一笑。他在床边坐下,原本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往里一带,江茜的身子便牢牢的让他抱往怀中。
「你想做什么?你这样弄得我头晕。」
江茜在他的怀中动了动,意欲挣脱他的怀抱,她实在害怕自己习惯了他的拥抱而永远离不开。
「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抱你你从不挣扎的,怎么现在不同了?是不是以前的你从不动心,现在却情不自禁,害怕愈陷愈深?」席斯坏坏的笑著,手愈收愈紧。
江茜被说中了心事,心虚的别开脸默不作声。
「我说对了?」
「你爱怎么说都是你的事,反正嘴巴长在你的脸上。」
「生气了?」席斯逗著她,心上有著些许得意。
「没有。」
「那我可以吻你吗?」
他要吻她何时征求过她同意来著?
江茜困惑的抬头,一双眸子恰巧与席斯的相遇,江茜一惊又要别开脸,另一双手的主人却比她更快的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固定。
「不行!」她情急道,眼见对方的一张脸就要俯下……
「不练习,晚上会穿帮的……」
席斯呢喃一声,不理会她那若有若无的抗议,坚决而温柔的将唇复上她那娇嫩欲滴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