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幸福有约 第九章

棒天中午,庄纱偶然在校园的一角巧遇萧上农。

看著他,她踌躇著,不知该不该上前,随后她觉得自己根本元须害怕,于是大方地走过去。

即使是敌人都有相见的一天,况且萧上农对她好像只是厌恶而已。

「教授。」

正在看书的萧上农,抬头笑道:「不怕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

萧上农合上书本,「你该怕我的,庄纱,不怕我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

「游戏?」

「是啊!你若不怕我的话……游戏就真的不好玩了。」

「你在玩什么游戏?」

「玩一种试探的游戏。我学的心理学,最喜欢研究人类的心理,最近,我就看上一对情侣,所以想试试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地深爱著对方。你认为呢?庄纱,若是你的话,你觉得该怎么试探才好?」他的声音沉沉的,有种催眠的力量。

庄纱瞪著他,「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做一个临床实验罢了!你用不著那么紧张。」他淡淡他说。

「要就针对我,别对他出手。」庄纱直觉地认为萧上农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你很聪明,如果想自保,我劝你离开他,退出这个实验。」

到底萧上农是单纯地讨厌她,或是另有原因?她实在很想弄清楚。

萧上农笑地极为自然,「呵!我只是讨厌你。」对于她的感觉,他毫不隐藏。

讨厌——她早就清楚了,但原因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上课钟声适时响起,萧上农起身,经过她的身旁。

「我讨厌你的原因很简单,你想想就能明白的。」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想想就能明白?若真是想想就明白,她就不会那么苦恼了。

除非——她脚跟一旋,望著萧上农离开的方向。

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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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纱!」

失神的庄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缓缓回过神。

「玉玺。」

「怎么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刚走人自己的办公室,言玉玺就发现正在发呆的她。

庄纱赶忙摇头,她晓得言玉玺最近很忙,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既然萧上农指明要与自己过招,也怎能拉其他人下水。

「没事的,只是期末快到了,我正在回想教授刚刚上课的内容。」今天她的课上到下午三点,所以早就跑进他的办公室等候,因为萧上农的关系,她与他见面的时间只好挪到学校。

言玉玺笑了笑,拍拍她的头,取笑道:「是该用功了,我可不希望最后还得帮你拜托同事呢!」

庄纱不服地反驳:「拜托,我好歹也是历史系的才女,年年拿奖学金,文武双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任你怎么考也考不倒。」未了,她还哼了声以维护自己的名誉。

言玉玺非常配合地鼓掌,「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的小鲍主。」

「当然。」

他上前搂了她的腰,唇瓣抵著她的耳畔,「那么,暑假想去哪里玩呢?请公主明示吧!」

庄纱偏过头,慎重地思考著,「去加拿大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说的都好。」被校长强逼著接下系主任的职位,除了课以外,他的责任更重了。

累了一上午,他现在只想搂著她,什么都不想做。

「下学期,我一定要上农搬出去,省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都好。」她隐隐觉得不安。

萧上农会是谁,她大概猜得出来。

###

在那之后,庄纱一直没有机会再和萧上农见面,不知是谁在躲谁,总之两人就是没踫上面。

这样也好,让她暂时松口气。

下了课,庄纱正想到经济系办报到时,手机却响了,她迅速接起。

「喂?」

「庄纱吗?我是陈助教。」

「助教,怎么了?」听到是助教的声音,庄纱停下脚步。

「教授不舒服下午请假了,他本来要我通知你今天不能一起用餐,但我想你可以回去陪陪教授,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庄纱不疑有他,开心地笑:「好,我马上回去,谢谢你,助教。」

「不客气。」

切断电话,庄纱马上转个方向离开学校;另一端,陈圆柔则静静地不发一语,宛如一个不会动的洋娃娃一般。

男人的手按住了她的肩,沉声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待会儿言教授进来时,你记得要说什么吗?」

有了男人的允许,陈圆柔仿佛又有了生命,点了头开始说话。

「言教授,刚刚方心茹的母亲打电话过来,她希望你能去她家里一趟,因为方心茹有话想……」陈圆柔话未完,一旁的男人已经笑著离开系办了。

###

「嗯……」

庄纱缓缓睁开眼楮,头还有些痛,捂著头,她赫然想起自己是在刚踏进玉玺的家门口时遭人由身后攻击的。

此刻她是倒在沙发上,那么攻击她的人呢?

「醒了啊?」是男人的声音。

庄纱猛然抬头,发现站在她身前的是萧上农。她想,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仔细回想,她才发现从接到助教的电话开始,她就踏人他设下的陷阱了。

萧上农笑笑地端著一只酒杯,摇晃著杯中的液体,「什么用意?问得很好,是实验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正在做一个实验,而你——正是我的实验品。」

「你疯了!」

萧上农小酌一口咖啡色的酒液,淡淡一笑,「我怎么可能疯了,庄纱,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实验一对男女在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是否会决裂?」

经他一提起,汪纱才想起言玉玺,「你把他怎么了?」

「‘你说呢?我能把他怎么了?」萧上农噙著冰冷的笑意,「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们来猜猜看,他对一个别的男人踫过的女人会不会有兴趣?」

庄纱心底一寒,看准了玄关的方向!起身就跑,但仍迟了一步,萧上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想去哪儿呢?」他侧眼一睨,露出攫住猎物的欣喜。

「放手!我——」头忽然一阵晕眩,庄纱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

「算算时间,是该发作了,是不是觉得头很晕啊?」他手一松,庄纱缓缓倒在地上,无力再逃脱。

「你——」庄纱拖著沉重的身体仍想逃离。

萧上农扯下领带蹲,勾起她的下颚,「我怎么了?你以为我喜欢踫你吗?那是逼不得己的,庄纱,我早就劝你退出的,谁教你不听话。」

「我不会……离开他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罢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今世不成……来世我也会寻到他……你怎么做都是没用的!」庄纱断断续续他说著,她的头虽晕,却不至于不省人事,是萧上农希望她亲眼看著自己被侵犯才不下重药吧!

「是‘你’亲手杀死‘她’的,是‘你’亲手杀死我姐姐的——云敞之。我恨‘她’原谅了‘你’,更恨‘你’与秦皇毁了我的家,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都不——」萧上农脸上有著与娃娃脸不符的狰狞。

「你想……杀我?」

「呵!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只想让你生不如死,然后再来就是秦皇。晓得吗?他也转世了。」恐怖撤下,他又换上一个无害的笑容。

秦皇也转世了?

「庄纱,你的声音太弱了,那只会使男人更有征服欲。」

萧上农俯,扯开庄纱的衣服。

庄纱不哭不闹,双眸直瞪著萧上农的一举一动,「如果让你得逞,他还要我的话,你会不会继续拆散我们?」她在意的永远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萧上农微蹩眉,停止动作。

「你以为他还会要你?」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浅保」庄纱的头不晕了,只剩体无法动弹。她不哭不闹,双眸直瞪著萧上农的一举一动。

萧上农微蹙眉,停止动作。

砰地一声,大门开了,言玉玺跌跌撞撞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还在喘著气。

「住手——」

他的身体倚在玄关前,左手手臂上满是怵目惊心的鲜红。

「我不准、不准你踫她——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杀了你——听到了没?萧上农,我不准你伤害她!」他的声音又急又气。

言玉玺的手上、衣服上都是红红的一片,看得庄纱红了眼眶,却帮不上忙,只能看著他倒在地上。

「不要啊!」前世的记忆犹如浪潮袭来,一波一波地——前世的云姬也是这样在云敞之面前死去的。

萧上农眼神一黯,残忍的血腥褪下了,换上温和的表情,他走近言玉玺,弯检视他的脉搏。

「真傻,竟然为了来救你不惜伤害自己。」

「叫救护车!上农,我拜托你,他是你的‘姐姐’啊,救救他吧!」庄纱哭喊道,她全身都动不了,只好乞求萧上农。

萧上农眼眸淡淡一瞥,随即拿起电话。

庄纱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言玉玺,她只求上天能再听一次她的愿望——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来换取他的。

###

幽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电话声,房间主人慢慢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他离开呢?」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掺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医生,我真的有照你的话去做,让教授喝下那杯茶,但是……他为了抗拒药效竟然摔破杯子,然后用碎片伤害自己,我好怕啊!教授好恐怖啊,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放他走,他就会死在我面前,我不敢碍…我真的怕他会死掉啊!我想放弃了,医生,一直追著他,我好累了……我想放弃了。」

停了一会儿。

男人薄唇一扬,缓缓说道:「也好,你是该退场了。心茹,放下电话就好好去睡一觉,醒来后你就会忘记这一切了,知道吗,乖乖地去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是,医生。」方心茹应完话,挂上电话上床躺平。

另一方面——

男人也挂上电话,他的脸庞藏在窗帘之后,窗帘挡住了阳光,也掩盖住他的长相。慢慢地,仙走出黑暗,一张好看的脸就这么呈现在光线之下——是萧上农。

「看来,我的手段还不够重。」他修长自皙的手指轻轻夹住香烟,目光放在白烟消逝的半空中,神情若有所思。

清早,医院走廊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由他的背影来看,是个身形高挑、捧著花束的男人。

走到病房前,他拦住敖近的一名年轻护士。

「护士小姐,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男人俊脸笑得极为温柔,让护士小姐欣然允诺。

「什么忙?」

「帮我把这柬花交给这间病房的言先生。」男人客气地说。

护士小姐授过花束,「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呢?」

男人苦笑,「我们有点误会。拜托你了。」交代完毕,男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医院。

护士小姐照著男人的吩咐把花束拿进病房,当庄纱看到卡片时,立刻追了出来,然后在医院门口拦住了他。

「上农!」

男人脚步停下,缓缓回身,「别喊得那么亲热。一束花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别会错意了。」

「我也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根本不认为我有错。」

萧上农浅浅笑意上了唇,「是吗?」

「够了吧?」

「不够,怎么会够呢,我还没看见你生不如死呢!」他的神情暖如阳,声音却冷如冰,十分两极化。

「那么久了……」庄纱原以为只要得到云姬的谅解,就能让仇恨烟消云散,没想到却又多出旦云彻,是真要把过去的错误在今世一起了结吗?

「那还不够久,对我来说宛如一夜而已,做了一个梦后,我又醒了。」

「你究竟怎样才肯罢手?」

「什么对你来说是‘生不如死’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离开他吧!永远不要让他找到你!」

庄纱看著他戴上太阳眼镜,笔直地离开医院,而她脑中还存著他刚刚的话——生不如死。

‘可!这四个字她早就尝过了,在次次无尽的轮回中,那种想抓住却又抓不住的无力感,真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

回到病房,庄纱缓缓拉开窗帘,让些许的光照亮幽暗的病房。

她落坐病床旁,视线落在言玉玺苍白的侧脸上,他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顺。

这是他第二次进医院了,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吗?她不敢再想了。

难道还不放过他们?她还的债还不够?

「纱……」

「我在这里,觉得怎么样?」她的手赶紧握住他的冰冷。

言玉玺但笑不语。

「抱歉……是我的错。」

「他是云彻吧?」

一直以来他都对身边的人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但在他极力排斥下,他没再继续深入探究,直到遇上庄纱,他才开始对外界有了感觉。仲衡之后就是云彻了,从云彻看著庄纱的眼神中,他才慢慢发觉他是云彻的转世。

「嗯。」

「他伤了你?」

庄纱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先担心你自己!我只有一颗心,碎了就补不回了不要让我为你担忧好吗?」

「抱歉。」换他露出一个歉然的笑。

「玉玺,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会跟我结婚吗?」

「当然,等你毕业以后。」

庄纱忍著不哭,笑著说:「能不能现在呢,现在就娶我?」

言玉玺微微一愣,但也没问为什么,直接抽出戴在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往庄纱的无名指套进去,接著,他举起右手起誓——「我,言玉玺,将娶庄纱小姐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不论发生什么困难都会永远在她身边照顾她。庄纱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一个没没无名的教授吗?」

庄纱感动莫名,举起右手道:「我,庄纱愿意嫁给言玉玺,一辈子不离不弃,无论发生什么困难都会永远在他身边照顾他。」

言玉玺捧著庄纱的小脸,「现在,我以牧师之名宣布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言玉玺,你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庄纱,我爱你!」

「我也爱你……」结束誓言之吻,庄纱闭目一会儿,然后把一小张折得非常整齐的纸放人言玉玺的手心里,「等我离开后,你才能看。」

「你要去哪?」他以为庄纱今天会一直陪著他。

「我得回去准备期末考了,过几天再来看你。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国旅行。」她说得很自然,一点破绽也没有。

言玉至含笑,「记得好好考。」

「我会的,再见………」

一声再见,撕裂了庄纱的心,一块一块地落下,再也补不回了。

庄纱离去后,言玉玺才摊开庄纱给他的纸条——再次的相遇,是天应了我的祈愿。

是它让我们再度续缘。

即使明知你仍存恨,我却执意。

只因千年的情,一时难忘。

对你的依恋,难以抹灭。

再见一面,只求你的谅、你的笑。

究竟是情锁住了我们?

或是我锁住了你的情?

如果允许,请再爱上我!

请再爱上一个深恋看你的可悲人。

看完后,他温柔地吻著纸条,浅叹,「傻庄纱,我早就爱上你了。」

他伸手拉开全部的窗帘,心中打定主意,等自己复原后,一定要跟上农谈清楚。

###

挨了好些天,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言玉玺愉快地等著期末考结束的庄纱来接他回家,他行李都备准好了,却迟迟等不到庄纱,未了他决定自己先回去,病房待久了,他开始厌恶起白色。

病房的门缓缓开启,走进来的却不是庄纱。

「上农……云彻?」

「你知道我?」萧上农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

「最近才发现的。」

「既然你清楚我是你弟弟,那她和我,谁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一样重要。」

「我不懂,她是亲手杀了你的仇人,为什么你能原谅她呢?」

言玉玺发觉仇恨深深蒙蔽了上农的心,他试著想将他导入正途。

「上农,仇恨不是一切,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做什么!记得又如何——是她欠我,不是欠你,再说,她已经不是云敞之了,而是庄纱,是我深爱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抉择。」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杀了你的事实。」萧上农冷著一张脸,咬著牙说。

「我也忘不了,但我会试著去忘记,云彻,你也该忘记的。」

「那你该去问神的,问她为什么要让我记起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想起一切。」独自背负沉痛的记忆,他也活得很辛苦。

「我也不懂我们为什么会想起前世的记忆,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其道理,就拿我来说好了,也许是神希望我能原谅云敞之无心的错,我相信那时他要是记得我,绝不会杀了我。」

如果这辈子他仍然不原谅云敞之,他相信庄纱必定会继续追著自己,然后他们两人就一世错过一世,永远没有尽头。所以,何必呢?他宁愿回头等庄纱。

「你不恨秦皇了吗?是他毁了我们的家园。」

言玉至摇头,「我不恨他,那是战争下的必然结果,即使没有秦始皇,也会有另一个霸王出现。」

「你真的都能忘了?」萧上农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泄气。

「云彻,我已经不再恨任何一个人了,既然是历史,就让它过去吧!」

萧上农双肩无力垂下,「是吗?」

真正该记恨的人己卸下了,那他这么介意又算什么呢?之前所做的一切在这时候竟成了一个大笑柄!

「教授!」两人的对话声中突然介人一个外人。

是梁光月,庄纱的同学,言玉玺曾在婚礼上见过她。

「没关系,庄纱呢?」庄纱没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庄纱要我来接你的,教授,你晓得她休学了吗?」

「休学?」言玉玺的表情和声音显示他毫不知情。

「我也是刚刚问了助教才知道的,听说庄纱要搭今大的飞机去美国找她爷爷。教授不知道吗?」几天前,她就发现庄纱的怪异,但因为正值期末考,所以就没特别在意,直到今天接到庄纱的电话,要她来接教授出院,她才察觉不对劲,冲去系办问清楚。

「几点的飞机?」

梁光月看看手表,「是十二点的飞机。」

待她一说完,言玉玺已经冲出病房。

当事人已经离开了,梁光月正准备离开,一旁的萧上农缓缓上前。

「你可真多事!」庄纱要离开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是她亲口对他承诺的。

梁光月抬头,此时才有机会看清萧上农的长相,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是我朋友。」她淡淡他说。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萧上农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睨著粱光月。

她晓得他是萧上农,心理系的代课教授,但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这么好,连见过几次面都一清二楚。

看穿她的疑惑,萧上农微怒,「第一次是兵马佣展上,我还跟你问过时间。」

梁光月推推镜框,也许真有其事吧!

「第二次是在她父亲的婚礼上。」看著她刚由电梯走出,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间近一点,梁光月比较有印象,于是点头。

「本来我是不想提起的,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印象,那我当然也得‘回报’了。据我所知,你是方心茹的心理医生吧!」前天,她心血来潮去探望方心茹,当然是见不到她的面,却与方妈妈聊了甚久,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那又如何?我犯了罪吗?」

「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就是犯罪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你不要去破坏他们。」

「你凭什么说我破坏他们?你有证据吗?」

梁光月浅浅勾了唇,「用膝盖想就知道了,自从你出现后,他们的生活就开始不平静,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回来教书而已,不是来搞破坏。」萧上农冷冷一笑。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回来教书,总之不要再去破坏他们,你自己可以不幸,但不要拖著别人一起下水,那是很没有道德的事情,而这样的人多半也活不久。」

萧上农燃起一根烟,「你看我像是活不久的人吗?」

梁光月不发一语地抽走他的烟,然后捻熄。

「教授,这里是医院,你不该抽烟的,还有……如果想活得久一些,我劝你少抽烟。」梁光月微微点头,离开了病房。

萧上农冷笑,「哼!还是这么敏锐、疑心。」

他头微微一偏,望著窗外,怅然若失,先前的一切一切好像都成了梦一常他真的错了吗?

那么要这前世的记忆何用呢?

难不成真是要他原谅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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