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热死了。
念瑶觉得自己深陷在炼狱中,受著火烤的刑罚,那火烫得她好难受,她想逃走,可是不管她怎么逃,那火焰还是紧跟著她。
她拚命挥手,想挥开那团火,可是她做不到;突然,火焰化成吴益泯,抓住她摆动的双手,她吓的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喊,踢著双腿,死命挣扎。
她听到吴益泯哀叫一声,放开她的手;她得意的笑著,瞬间,又有人抓?她的双手,是沈廷军。
「你也在这里!」她惊喜道。「别让他抓我回去,我不要,我不能丢下念如他们,我好热,好热。」
吴益泯又变成了烈火,开始烧著她,她紧抓著沈廷军的手,呓语道:「我好难过,我要水,好热。」
一道清泉流过她的喉咙,她觉得好舒服,浸在凉凉的溪泉中,她在那儿抓鱼虾,还在森林中跑来跑去,微风吹著她,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在树下睡的好满足,却有人推著她张开眼;是山猪,它要吞下她了!她尖叫著,开始往前跑,可是山猪在她身后追著她,她想爬树,但却上不去。
她难过地哭了起来,突然,大树变成沈廷军,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会爬树。」她难过地道。
「没关系。」他拍著她的背。
「可是有山猪。」她哽咽道。
「没有,你别怕。」他抹去她的泪水。
她抬头望著他,却看见山猪从树上扑下来。
「山猪。」她指著他的背后尖叫道。
她听到有人在笑,可是她看不清楚。他们认为她在说笑吗?
「那真的是山猪,它要吃掉我。」她喊道。「你要救我。」她对沈廷军说。
她听见他叹口气,而且她又听见了笑声;她四处看著,吴益泯又出现了,他站在她的左边,大声地笑著,他的手中拿了把剑,正刺向沈廷军。
她大声尖叫,捡起地上的果子,朝吴益泯丢去;他被打中了,她高兴地笑著,她听见他在骂人。
「你如果敢踫他,我就跟你抗争到底,还有,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她大声嚷道。
可是,他又化成了火焰,开始烧灼著她,她痛苦的啜泣道:「我好热、好烫。」
她听见沈廷军在安慰她,他的手好凉,正抚著她的额头,她被火焰烧得好难过。
她不停地和大火对抗著,可是,这火一下子变成吴益泯,一下子又变成山猪,让她捉模不定,尤其是吴益泯总笑著看她受苦,她好生气。
她气愤地叫著,吴益泯又抓著她想把她拖回去,她拚命地挣扎,想摆脱他的箝制。
她又瞧见沈廷军从火里走出来,她哭泣道:「你该保护我的,别让他捉我回去。」
「谁要捉你?」他模模她的脸。
「坏人。」她呢喃道,抓著他的手,「别赶我走,他会找人把我抓起来,那念如、子璇和念凡就会变成孤儿。」
「谁是坏人?」他又问。
「就是吴益泯。」她大声道。
「他为什么要抓你?」他询问。
「因为我逃走了。」她翻来覆去觉得好难受。条地,她硬生生的坐了起来,迷惘道,「我要水,我好热。」
沈廷军按住想下床的她,「别乱动。」
她扯著衣服道:「我要吹风。」
「不行。」他抓住她扯个不停的手,衣襟都快被她拉开了。
「我好热。」她想挥开他的手。
「你别乱动,我拿水给你。」沈廷军道。
「好。」念瑶点头。
他起身倒了杯水,转身回床榻时,只见念瑶扯开了衣襟,正在拉肚兜;他大惊失色的忙坐回床沿,右手抓著念瑶乱动的手。
「念瑶,水来了。」他引开她的注意。
「水。」她高兴地道,双手去接沈廷军左手里的碗。
沈廷军避开她的手,将水拿到她唇边;她一口气把水喝完,觉得舒服多了。他不敢起身放回茶杯,怕他一回身,她把单衣和肚兜全脱掉,于是,他把茶杯放在床沿。
她的脸还是热的发红,他伸手探她额上的温度,似乎没前两天那么热了;她被高烧缠了三天,在这期间不断高声大喊,神智不是很清楚,不断嚷著有人要抓她回去,呓语总是断断续续,以致他听得不是很明白。
他叹口气,模著她发烫的脸,两天前他背她回寨的当晚,她就开始发高烧,是四人当中最严重的;念如、子璇和念凡虽然也病了,但并没有发高烧;如今风寒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就只剩念瑶还全身发烫。
他让她躺好,替她盖上被子,但她不耐烦地又把被子踢开,「好热。」她叫,一脚把棉被踢到床尾。
她不断地翻来覆去,无法安稳地睡觉;他能做的也只是擦去她身上的汗水,看她痛苦他也不好受,但他却爱莫能助,他痛恨这种无助的感觉。
他再次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但她又愤怒地踢开它,「我不要。」她大叫。
沈廷军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说理,再这样叫下去,寨里的人又不能睡觉了。他脱下鞋,上床搂著她。这两天,他都和她睡在一起,因为她根本不要盖被子,只要一盖被子就大吼大叫,可是,山里夜晚很冷,她不盖被子,风寒会更严重,所以,他都上床抱著她,帮她保暖。
念瑶蜷缩在他身上,梦呓道:「赶走他。」
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圈著她的腰道:「吴益泯。」他是从这两天她的梦话中判断出来的。
「嗯。」她抓紧他胸前的衣袋,怕他会不见似的。
「他是你什么人?」他搂紧她,声音里带著怒气。这两天他一直在猜,吴益泯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实在很想摇醒她好问个清楚,可是在她神智不清的状况下是不可能的。
「我讨厌他。」她嚷道。「我不要谈他。」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我们就不谈他。」他哄道,在这样打哑谜,他会受不了。
「他是我要嫁的人。」她不耐道。
「什么?」他咆哮一声,拉开她,俯身看著她;她张开双眼,眼神有点散乱,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你嫁人了?」他咬牙道,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
「没有,我走了。」她又开始翻来覆去。好热,他怎么一直问个不停?
他释怀地松口气。她还没嫁人,差点害他就要杀人了。他又把她搂回怀中,将她的头压在他胸前。
原来她是逃走了,难怪她常喊著有人要抓她回去;难道遇见她的那一天,她正从安池镇离开?这女人果然很大胆,他微笑地想著。
随即他又蹙眉的想,她对吴益泯有感情吗?他不喜欢这种可能性,不过,她总嚷著说讨厌吴益泯,所以,她应该没付出感情,这想法让他很高兴。
「念瑶。」他唤道。
她呢喃的挨紧他,没有回话。
他等了一会儿,才知道她睡著了,他的手指抚弄她的秀发,然后亲一下她的头顶。
他为自己柔情的表现感到讶异,这是他从来不会做过的,一定是因为她正在生病,而他觉得有责任照顾她。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微笑著和她相拥而眠。
※※※念瑶眨眨双眼,全身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她瞅著床顶看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她偏头环顾房间,看见沈廷军坐在席上,蹙眉看著书籍。怎么他连看个书都皱著眉头?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出声问,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沙哑。
沈廷军抬头看著她,讶异道:「你醒了?」他起身绕过矮几,走到床沿坐下来。
她半坐地倚著床头,「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房屋的摆设和她以前住的不太一样。
这厢房只有一张床,而且是张大床,床尾旁有个屏风,床前有个方矮几,几下铺著蒲席,窗户都有竹帘垂下来,床头旁都是竹编的柜子和漆奁,摆设很简单。
「这是另一间客房。」他回答,「觉得如何?」
「很好啊!简单大方。」她不懂他问房间的陈设作啥?
他翻白眼道:「我是问你人觉得如何?」
「哦!你怎么不说清楚。」她抱怨道。
他可以确定她已迈向康复之路,因为她又开始好辩了,他的耐性又再次受到考验。
「念如他们呢?」她问。
「他们很好。」他回答。
「我怎么会往这儿?」她不解地道。
「你病的很重,一直大吼大叫,所以,我们把你移来这儿。」
「我生病了?」她讶异道。「我从来不生病的,还有,我也不会大吼大叫,那是很不礼貌的。」
他再次翻了翻白眼。「你昏睡三天了。」
「三天!」她惊呼,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你一点印象都没?」他不可置信地道,她大呼小叫的模样,连死人都会被吵醒。
「一点点,我只记得好象在炼狱里被人烤,而且,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象被拧吧的抹布。」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得像只快死去的狗。
「我吩咐人替你拿些粥来。」她这几天都没进食,一定饿坏了。
他走到门口时,她问道:「这几天,你都在这儿陪我?」
「没有。」他怒道,推开门走了出去。
念瑶不懂他为何突然生气,果然是反复无常,可是,她一直感觉他在她身边陪著她,她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她觉得喉咙很不舒服,想喝杯水。她下床站著,才跨出一小步,整个人就瘫了下来。
她跪坐在地上喘气,没有力气起来。
「我果真病了。」她呢喃道,眼前还有金星在闪耀,而且头好晕。
她把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可是力不从心。
沈廷军一进门,就见她倒在地上,他著急地奔到她身前,「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喝杯水,但浑身使不出力。」她拍拍他的手,叫他不用担心,他看起来似乎有些苍白。
他抱她回床歇著,训道:「你下床做啥?连生病也不安份。」
「我说过我只是想喝杯水。」她对他皱皱鼻子。
「你不会等我回来?」他起身倒杯水给她。
她喝口水,不悦地道:「你怎么老爱训人,我现在可是病人,病人最大。」
「你也知道你是病人,那就该有个病人的样子。」他骂她。
她嘟著嘴,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摇头看著她孩子气的行为。「等会儿廷轩会帮你看看是否退烧了。」
「念如他们有无生病?」她担心的问。既然他们四人一起淋雨,而她病了,那么,他们是不是也病的不轻?
「你们回来的当晚就全病了,只是你病的最严重,他们三人除了身子仍虚之外,已无大碍。」他伸手试试她额上的温度,还好,应该是退烧了。
「那就好。」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方才说我生病的时候一直大呼小叫?」
「嗯。」他颔首。
「我说了些什么?」她不好意思地道,她该不会把从小到大的秘密都吼出来了吧!
他促狭道:「你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这可是事实,她什么话都用吼的。
她脸红道:「我到底说些什么?」令她觉得沮丧的是,她都没有印象。
他耸肩道:「你大部分都在说些小时候的事。」
她明显的呼了口气,还好,可是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她就笑不出来了。
「其它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他轻松地道,凝视她的脸孔,见她浑身僵住,差点笑出来。
「我说了什么?你不要骗我。」她紧张地道。
「你不相信就算了。」他若无其事的说。
她捧著头,努力思考著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不可能会讲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他那副样子,就好象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大哥。」沈廷轩站在门外喊,因为门没关上,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
沈廷军回头对他说:「进来。你带那么多人作啥?」他皱著眉看著来凑热闹的人,有罗浩伦、晓梅、余念如、余子璇、余念凡和一只猴子。
「是他们自个儿要跟来的。」沈廷轩理直气壮的说。他们一行人全走进房里。其实他们都是来瞧瞧念瑶是不是恢复正常了,这三天,不管白天晚上,都会听见她吼叫的梦呓声,寨里的人还以为她是不是烧得神智不清了。
沈廷军由床沿起身站在床边,沈廷轩则站在他大哥身旁,他小心地看著念瑶的眼楮,好象很正常。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战战兢兢的问。
念瑶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二寨主,干嘛问这?」
见她清醒,后头的一干人等才敢接近床铺。「大姊,我们好担心你。」念如说。
「我很好,这只是场小病,不算什么。」念瑶吹嘘道。
大伙儿全露出不敢苟同的脸,尤其是沈廷轩与罗浩伦,他们两人可是身受其害。
念凡站在沈廷轩的右手边,手上抱著小猴子,「姊,你会不会再大吼大叫?」她模模猴子的头。
「当然不会,你帮小猴子敷药了,好乖。」念瑶说话的时候,沈廷轩就坐在床沿帮她诊脉。
「不是,是中叔叔敷的。」念凡指著沈廷轩,她叫沈廷军大叔叔。
「噢,谢谢。」念瑶对沈廷轩说。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沈廷轩道。
余念瑶抬头看著大家,子璇在念凡的右手边,再过来是念如、晓梅和罗浩伦。
她看著罗浩伦的额头,好奇地道:「你的额头怎么青了一块?」
除了念凡、子璇和罗浩伦外,其它人一听见念瑶的话,全都笑了,尤其是晓梅笑得最大声。
「他这是爱凑热闹的报应。」晓梅咯咯笑道。
「凑什么热闹?」念瑶更好奇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
「被茶杯击中。」晓梅笑著截断罗浩伦的话。
「他为什么不躲呢?」余念瑶更不解了。
晓梅笑得更大声了。罗浩伦瞪她一眼,要她自制点,念瑶疑惑地看著他们两人。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她心想。
沈廷轩放下念瑶的右手,起身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身子虚了点,多吃些营养的东西补回来即可。」
「我就说嘛!我身子硬朗得很,这点小病奈何不了我的。」她大言不惭的说。
「少说大话。」沈廷军当场泼她冷水,也不想这三天她的身子有多难受。
「你干嘛老爱和我唱反调?」念瑶不悦的对他皱皱鼻子。
「我是实话实说。」他驳斥道。
「不同你说了。」她气道,等她吃饱喝足后,才有力气和他争辩,她现在好饿。
「什么时辰了?」
「午时。」念如回答。
原本半趴在床上的念瑶,已饿得整个人往下滑,瘫在床上,「我快饿扁了。」
「姊,我这有饼。」子璇从腰腹中掏出一个小手巾,里面放了些碎掉的酥饼,那是晓梅给他的。
念瑶高兴的伸出手。「我要吃。」
沈廷军扣住她的手腕,摇头道:「不行。你多日未进食,吃饼肠胃会受不了。」
「一小块就好。」念瑶嘴馋地道。只见念凡已从子璇的手里拿饼吃,看得念瑶直流口水。
「不行。」沈廷军加重语气,她若现在吃饼,身子会受不了的。
「大当家,粥来了。」王熙在门口朗声道。他手里端著一碗白粥,他是厨房里帮忙的助手,长的眉清目秀,年方十八岁。
晓梅走到门口,伸手端过稀饭,走回床边。
「你慢慢吃,好好休息,身子很快就会痊愈的。」沈廷轩叮咛。「我们先走了。」
「别惹麻烦,知道吗?」沈廷军道。
「知道。」念瑶又对他皱皱鼻子。他对她有偏见,老爱教训她。
沈廷军、沈廷轩和罗浩伦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念如对晓梅说:「我来喂大姊。」
「没关系。」晓梅笑道,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著念瑶,她来这儿可是有目地的。
「姊,我要去后院。」子璇道,他想到后院去玩。
「嗯。别玩得太野。」念瑶说,她知道小孩子静不下来。
「我也要去。」念凡嚷道,她抱著猴子和子璇跑出去。
念如站在床头,对念瑶说:「我等会儿去拿外袍让你穿上」因为念瑶三天来都卧病在床,所以都只穿著白色的单衣。
「穿我的衣服。」晓梅抢著说,她想让念瑶换回女装,「反正我们身材差不多。」
「不用了,我自个儿有衣服。」念瑶道。
「可是你的衣服是男装我想看你换回女儿身的模样,再说,寨里的兄弟都已经知道你是女的了,整天穿著男装,不挺别扭的。这样好了,你和念如都穿我的衣衫吧!」晓梅道。
「不好意思麻烦你。」念瑶说,当初她只拿了几件男装和念如公用著穿,就连念凡也都是小男孩的装扮,因为她并不想多拿不必要的东西。
「不麻烦,那就这样说定了,等会儿我就去拿给你们。」她先声夺人,不容拒绝。
「哦!谢谢。」念瑶也只能这么说,可是,她老觉得有绑鸭子上架的感觉。
念如看著矮几上摊开的书,问道:「那是沈寨主的书?」
「嗯。」念瑶只顾著吃粥。
「你知道吗?大当家这三天都在这儿不眠不休的照顾你。」晓梅不经意的说。
念瑶停下咀嚼的动作,这句话吸引了她全部的心思,「是吗?」她的心觉得很暖和,还有莫名的感动;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他一直在身边陪她。
「你可以问念如。」晓梅转向念如。
念瑶看向大妹。
「嗯。」余念如领首道:「沈寨主都没离开过。」前两天因为她自己也在生病,所以不能照顾大姊,可是当她病好时,沈廷军还是坚持自己来,其中主要原因,是因为大姊只有沈廷军在她身边时,不会把他看成敌人,也不会大吼大叫,所以,她也不再坚持一定要亲自照顾大姊。
念瑶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心里很高兴。
晓梅把念瑶的反应看在眼里,又说了句:「大当家连睡觉都在这儿。」
念瑶差点被稀饭噎死,她咳嗽道:「什么?」
念如拍拍念瑶的背。「大姊,小心点。」
「你没事吧?」晓梅担心的看著咳得喘不过气来的念瑶。
念瑶摇头。「沈寨主睡在这儿?」她瞪大双眼。
「是啊!二当家说,他有一天深夜到大当家的房里,却不见他在里头。」晓梅轻松地说,好象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可能他只是晚点回房。」念瑶找个理由说。男女共处一室就已不合礼教了,更何况共睡一室。
「或许吧?」晓梅蹙眉道,彷佛这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但她却在心底窃笑,念瑶自己一定也在怀疑。
「姊,你要不要问问沈寨主?」念如蹙眉道,如果晓梅所言属实,沈廷军是要对大姊负责的。
「哦!好。」念瑶道。她现在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就算沈廷军真的待在这儿,也只是想照顾她,她不能以此绑住他,更何况,她和吴益泯还有婚约在,想到这件事她就烦。
晓梅又喂了念瑶几口后说:「你再歇会儿吧!现在不能吃太饱,对肠胃不好。」
「谢谢。」念瑶道谢后,又躺了下来。她觉得有些疲倦,一定是大病初愈的关系,她得多休息。
「姊,我晚点再来。」念如道。
「好。」她合上双眼,打个呵欠。
晓梅和余念如随即走出门外,晓梅露出一抹笑容,她要去向二寨主讨赏,毕竟她说得不露痕迹,念瑶一定会去询问大当家的,到时候……嘿嘿!婚礼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