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沉吟了一下。「可以说是吧,我看著它屹立了二十年,看著它蓬勃发展,老一辈的经营者是怎样的戒慎兢业!」他合目冥思。「但是,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一代终究要上来接棒了。」
「见飞的新一代是相当优秀能干的。」约露这话,不能不说是衷心。
「那倒是,」老人轻喟,竟谈起自己来了。「也该把棒子交给儿孙辈了,我也有个很优秀的儿子,我正把一些责任交付他─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妈,我这做父亲的,又形同不存在,这些年他孤单单,忍气吞声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痛在心里,但许多事是挽回不了,也弥补不了的。」
老人那口吻凄切而充满悔恨,让约露听了心酸,她轻声道:「人生恨事多呀,老先生。」老人怔怔望著见飞大褛,满面是怅然之色,益发令人见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