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斑驳且从来不锁的木门,走上老旧的阶梯,还没上楼就听见住二楼且行动不便的费大妈凄厉的哭声──
「怎么可以这样!临时要我们搬,我们要搬到哪里去~~呜~~我命苦,我命薄啊~~」
真惨!往上走,又听见爱喝酒的陈伯醺醉的在呐喊──
「这些有钱人就只会欺侮我这种穷光蛋,这世界难道没有正义公理吗?」
哎!这正是她的心声。再往上走──
「我身骑白马,过三关……」
这声音听来有点熟悉,是老妈在唱歌仔戏!这当口老妈怎么还有心情唱,不怕被嘘吗?
她吃力地扛著支架,赶紧跑上四楼,开门进屋,果真看见老妈肥胖的身躯在狭窄的客厅里「起乩」;住楼上的阿好姨也在,阿好姨扮苦守寒窑的王宝钏,一双莲花指比来比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