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想起从来了之后,没几次机会到阳台欣赏夜色,她又很快要离开了,不觉有些遗憾。反正这么晚了,凌志烨大概也睡了,她遂大著胆子打开落地窗走进阳台。
夜晚的空气有些凉意,她只穿了件衣摆及膝的套头T恤,没打算多留,便不在意,靠著栏杆欣赏夜色。
几抹靛紫,一团墨绿,天空是一弯勾著的新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有多少为情心碎的女孩,像她这样深夜不眠,望著月儿发怔?
「翠袖凝寒薄,帘衣入夜空。病容扶起月明中,惹得一丝残篆旧薰笼。暗觉欢期过,遥知别恨同。疏花已是不惊风,那更夜深清露湿愁红!」
纳兰性德的这首「南歌子」,令她眼泪婆娑,伤心事更添一重。
向来不承认自己多愁善感,其实是未遇伤心事。情关难过,有再强悍的理智还是栽了,何况她只是表面坚强,内心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