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那个男人给她的一罐羊奶,远远绕过牧民的营帐,往那个孤零零立在马尔河下游略显破旧的毡帐走去。
她穿著洗得泛白的灰布长袍,虽打满补丁,却很洁净。头脸被宽大的也满是补丁的披巾围得严实,紧抱著怀中的土陶罐,看上去瘦削羸弱,步子虚乏,似乎随时会被草原的大风吹走。
烈日在头顶灼烧,照著宽大的河面,泛出银子般亮晃晃的光芒。不远处传来放牧牛羊的奇柯族民高亢嘹亮的歌声,繁星般点缀在草场上的野花散发出的香味与牛羊等牲畜的臊气夹杂在一起,随风飘荡。
天高云阔,一切是那样的安祥宁和,但高照的太阳却让她的头一阵阵晕眩。虽避开了部落族民轻蔑的眼光和指点,但始终逃不过眼尖灵活的小孩子的追逐。有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一直追在她的后面,用干牛粪和泥沙掷她,嘴中叫著侮辱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