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孩子脚步沉重的走了,被他践过去的一朵落樱,黏在廊地上。
手脚一挪动,雪关忽然站不稳,倒退了几步,靠在淡绿空凉的墙壁上,一直在喘气,半边脸颊红通通的。其实,对方出手并不重,只因她生了张皓白的脸,让指印看得极鲜明。
一句话回响在空气中,比那记耳光还令人感到眩晕——我讲的是事实。是事实、是事实……
「不,」雪关跳起来,一头跑回病房。「丽姨——」
她在沉沉白柔的被褥里,在沉沉幽梦的世界里。
雪关怔仲地在床边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问著丽姨那美丽、昏然,无法应答的脸。
丽姨是个不贞的妻子,而父亲是非分占了人妻的小人,两个雪关至亲、至爱的家人,这会是事实?会吗……
脑子一片混乱,雪关蓦然觉得累了,偎著床,慢慢把头埋入臂弯。